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姓幕僚将夫郎摟進了懷裡,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慰。
等到夫郎的淚水漸漸忍住,趙姓幕僚接過了話頭繼續講述着。
“後來,大皇女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派了人來,毀了我們的田,砸了我們的房,我們的孩子也……沒了。”
語氣越來越沉重,雖然是經典的故事,卻也能夠體會到裡面的辛酸與無奈。
祖鬃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現在她能做的就隻是默默的聆聽。
等到事情整個講完,祖鬃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為這未能來到世間的小嬰兒默哀。
“所以你們今天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想加入暗影樓。”趙姓幕僚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的謀略也可以說是在上等的,一定能夠在暗影樓派上用場。當然我也知道是我在求人,”
趙姓幕僚雙膝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再偷也要低下去的一瞬間被祖鬃給攔了下來“你若是真的将這頭給叩了下去,那就真的是沒機會了。”
“求求暗影樓收留我們一家吧,我不要月例,隻求能夠得到庇護,讓我的夫郎不再擔驚受怕,我們的孩子能夠正常出生。”
“你先站起來。”祖鬃剛才就非常迅速的閃到了一邊,并沒有接這一跪。
“我……”趙姓幕僚現在真的很想做那種你不同意我就不站起來的勇士。
但是作為一個謀士的腦子在告訴着他,那樣做是不對的,自己今日來這裡就已經是給别人添麻煩了,又怎麼能讓對方再次難做。
見祖鬃的态度堅決,夫郎終于是站起了身,眼睛卻一直看着祖鬃,裡面的渴求任誰都動容。
祖鬃也不例外,可,趙姓幕僚的身份實在是特殊,在現在的關鍵節點上,祖鬃不想有任何的變數。
若是因此,導緻失敗,那麼暗影樓就會整個搭進去。
“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回去請示樓主,你們可以稍坐片刻,管事,上一桌好菜。”
祖鬃喊了一聲。
将事情吩咐下去以後,祖鬃就回到了頂樓房間内。
打開門就看到了樓主直勾勾的眼神,自從祖鬃下去以後,樓主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想要一起跟着下去,卻又怕自己跟的太緊。
隻能讓幾個影衛輪流傳遞下面的消息上來,這下面的消息沒有聽到多少,幾個影衛卻是累的夠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進門的祖宗看到樓主睜大眼睛看着門打開的樣子,居然幻視了一條小狗狗。
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驅逐出了腦海。
太過分了,怎麼能夠這麼想樓主呢。
“夫君,她們來是……”祖鬃将下面發生的一切又完整的轉述了一遍。
而樓主因為已經聽過第二次了,所以幾乎不用思考,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她們有可能會是敵人安插過來的人手嗎?”
祖鬃搖頭“無法确定。”
“那你的想法呢?”樓主問向了祖鬃,似乎隻要祖鬃開口,他就能夠直接同意。
祖鬃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覺得他們很可憐,所以,想要幫她們一把,我記得暗影樓在山上還有一座小屋,先讓她們住在那裡吧,再派兩個影衛守着。
如果是真的走投無路了,自然不會在意這樣的待遇,反而會感激。但如果是另一種情況的話,影衛可以直接動手。”
這番話有多麼殘忍,隻有說出來的人才知道,祖鬃閉上了眼睛,手放置在心髒的位置,這裡還在跳動。
卻不知道那原本紅色的鮮血會不會被染黑。
“那是依你所言,希望她們能夠通過考驗吧。”
“那我下去傳話。”祖鬃說着就又要離開。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的樓主臉一下子就拉長了,“你不許去,我讓影衛下去說一聲就好了。你就在這陪着我。”
“可是……”
“沒有可是!”樓主提高了聲音,顯得有些無理取鬧。
“好好好。我陪着夫君。”祖鬃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從開始選擇将樓主拉到了書桌旁,“夫君,可會作畫,我昨日嘗試畫了一下糕點,卻被管事兒的嘲笑,說的畫不堪入目,現在我隻想靠着夫君幫我翻盤了。”
“不就是畫畫嗎?簡單的很。”樓主心裡顫了一下,卻依舊應承了下來。
非常自信的走到了書桌旁邊,回憶着自己看過畫卷的樣子。
不就是根據記憶畫下來,成品應該差不多吧。
經過一陣的忙碌以後,樓主看着自己手中的圖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感覺每一筆都落在合适的位置,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一張潔白的紙上有着無數團墨迹,就好像是被幾歲的小娃娃随手塗鴉而形成的,若是有人說這是一幅畫,那段段是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