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賀驚喜：“噢？你也看《莊子》？”

缺心眼子：“這倒不是，有幸聽過他老人家講課罷了。”

神山賀：“……”

是炫耀吧？是吧是吧？

接下來去往酆都的路，神山賀能感受到離大譜和缺心眼對她的好感明顯上升，跟作為犯人的長衫鬼比起來，就更加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路途再無波折，離大譜和缺心眼緊緊抓着神山賀和長衫鬼，一步不離，不久之後，四個人就安全到達了酆都。

酆都城門高達十米，由一個主城門和六個小城門組成，每一個城門前都有鬼差在看守，每一個來來往往的人都必須通過檢查。

兩位鬼差拿出路引，看守的人仔細核實過後就讓三人進來。

離大譜将神山賀帶到一個建築物面前，叮囑她：“我們要先送他去收押，這段時間你就在這裡辦手續。”

神山賀：“嗯？要辦什麼手續？”

離大譜：“銀行開戶手續，你雖然已經成鬼，但是鬼也需要各種物件，用什麼來買物件？當然是錢，那麼錢财從哪裡來？除了少部分鬼會自己制作紙錢這種情況以外，都需要陽世的人給你燒，這就是我們口中的‘燒紙錢’。”

“哦。”神山賀恍然大悟。

離大譜繼續說：“但是在不去銀行開戶，沒辦手續之前，就算在上面提前給自己燒紙，也是收不到的。”

神山賀馬上想到頭七時候在靈堂看見的那些紙錢灰燼。

離大譜見她想清楚了，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爸媽給你燒的紙錢，很大可能是沒法收到的，因為你還沒有開戶。”

離大譜還是沒把話說絕，隻說了“很大可能”。

神山賀點頭，沒有一點不忿，興高采烈地謝過兩位鬼差，就進天地銀行去了。

這裡面除了鬼氣森森以外，其他的一切都跟陽世的銀行沒什麼區别。

一排長長的櫃台，看不見盡頭，每個櫃台後面都有櫃員在值守，或在給人辦理業務，或在百無聊賴地等待。

就在神山賀擡起頭想仔細看看周圍環境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上來搭話了，她是名女鬼，還穿着統一的天地銀行制服！

見神山賀驚訝，她自豪地挺直了身闆，“可不要小看我們地府的工作人員，與時俱進不是一句空話。多年前的開戶程序繁瑣，耗費時間長，自從配備上電腦等自動化辦公軟件，在陰間開戶，已經很方便了。”

她生前是一名銀行櫃員，年末加班猝死後來到地府，正好趕上地府現代化辦公改革人才引進，作為高技術人才被引進，乘了時代的便車成了有編制的體制内鬼。

她非常熱心地帶着初來乍到的神山賀去開戶，要知道她還是個人的時候，年年都獲得銀行的“活力之星”稱号呢！

兩人在櫃台前坐好，櫃員開始操作電腦。

“你這邊是第一次開戶，所以程序可能會有點多，但是不要緊，耐心等幾分鐘就行啦，總歸不會讓你等很久的。”她絮絮叨叨，核心思想就是在讓神山賀放輕松。

下一秒，信息錄入成功，神山賀的個人資料出現在屏幕上。

年齡、籍貫、出生日期……

當然，上面這些信息她自己耳熟能詳，但是最下面的一行小字卻引起她的注意。

開戶時間：XX88年7月7日

？？？

那可是三年前！

三年前，神山賀還活着的時候，就有人提前給她在陰間開戶了？

工作人員也不清楚這一點，猶豫問神山賀：“你這是……是第一次死嗎？”

“是啊，我是第一次死。”神山賀回答。

櫃員搞不清楚狀況，慢慢地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沒事，我們接着走下一步，先點開看看賬戶餘額吧！”她不緊不慢地操作起來，心裡想着實在不行等結束開戶就去向上級報錯，可是這個想法卻在看到餘額上的數字時戛然而止。

賬戶餘額：1000000！

銀行櫃員：哇！

神山賀：哇！

好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