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面前的是個世紀難題——
祭祀流程走完了,有血緣關系的後人也在場,香火有明顯的被享用痕迹,求解:為什麼張家先人沒有現身?
如果這是一道申論的問答題,那麼神山賀會從以下各個方面說明答案。
比如說祭祀流程出錯了,讓孤魂野鬼占了便宜,沒有把香火送到計劃中的張家人那裡;
比如,祭祀沒有問題,張家先祖确實享用到了香火,然而不想見到後人、不想溝通,所以沒有現身。
再比如,有人從中阻撓。
到底是誰在搞鬼啊?
神山賀犀利的眼神從張家人面上一個個看過去,細細打量他們的微表情,沒發現什麼。
起碼,他們演的很好,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白胡子還想努力一下,張老闆卻是阻止了:“不用了,就這樣吧,現在都晚上該休息的時候,大家先行休息。”
費了那麼大的功夫來到這裡,自然是不能一無所獲打道回府的,後勤拿出更多的帳篷給神山賀等人。
帳篷數量有限,考生們得合住,偏巧,神山賀被分到和旗袍女一起休憩。
旗袍女大概收拾了一下帳篷環境,勉強可睡,等了好久神山賀還不見人影,這麼久不回來,是去哪裡了?
一掀帳篷出去,人家好好的呢,不僅完好無損,還笑容滿面地在跟方方聊天,旗袍女不由自主咬緊嘴唇。
神山賀的聲音遠遠飄來:“……你聽聽我分析的,有沒有什麼想法?”
方方:“你說的很完整了,我都想不出來更多的。”
神山賀:“那好,我們先把信息整合一下,看看漏了哪裡,及時互通有無。”
方方:“好。”
旗袍女聽得心癢癢,很想上前去一起參與話題,但是扭捏不定,最後還是神山賀隔着老遠看見了她,向她招了招手。
“等急了嗎?我很快就回去。”
旗袍女馬上找到台階下:“也,也沒有很着急,你慢慢來就行。”
等等,她幹嘛這麼笃定,誰說自己出來是找她的了?
神山賀跟方方告别後回到帳篷,鬼不需要睡覺,但是僞裝身份,不被人看出身為鬼的身份也是考試的一個環節。
她們得按照凡人的行為方式,該睡覺的時候睡覺,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沒看見神山賀的節食計劃都有選擇地放松了嗎?
兩人閉上眼睛,睡在各自的睡袋裡。
旗袍女放空腦袋天馬行空,在想這場考試,目前形勢嚴峻,要是白胡子老頭搶占先機找到了就占去了一個名額,那還剩下2個名額,但是睡旁邊的這家夥筆試第一,最後看綜合成績,她指定能占一個名額。
那自己呢,能搶到最後一個名額嗎?她陰壽快到盡頭了,這次再不上岸就得去走投胎流程了,但是她還不想!她還有沒做完的事情……
“你睡不着嗎?來聊聊天吧!”
神山賀突然出聲,旗袍女吓一大跳,一轉頭就發現黑夜中竟然有兩盞超級閃亮的探照燈。
定睛一看,原來是神山賀亮晶晶的眼睛,哪來的奇葩,怎麼眼睛在晚上都能發光,生時吃維生素b吃多了吧?!
旗袍女冷漠拒絕:“謝謝,不聊天。”
神山賀:“不客氣,聊吧聊吧。”
旗袍女閉上眼睛:“我要睡覺了,你别吵我。”
神山賀犀利指出:“可是你從剛剛翻身到現在,聲音超過50分貝,大到可以稱得上噪音了。”
旗袍女惱羞成怒,一下子直起身子:“那我現在要睡了,總可以了吧?”
神山賀撐着腦袋:“可以啊,當然可以,你睡你的我說我的嘛!”
神山賀左手支着腦袋,側身面對旗袍女的方向絮絮叨叨:“你說這家人奇不奇怪?感覺每一個人都有問題,但是又找不到問題在哪,疑點太多了,甚至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開始查……”
“那是因為你們沒看到!分問題多着呢!”旗袍女不屑回答,“首先,張家人有問題,每一個人都盼着張老闆趕緊死,拿到他的遺産。其次,是那些傭人,張家對他們的态度遠遠稱不上和善,我不相信他們沒一點想法。最後,就是那些被予以重任的保镖和管家,如果張老闆真的像表面上那麼相信他們的話,也不會把我們請來了。”
“你真厲害!”沒想到神山賀順勢起身,臉上綻開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觀察得太細緻了,我們剛到沒幾天,你就已經得到了這麼多有用的消息,真好!不像我,先前被線索迷惑,隻把目标放在大兒子夫婦身上。”
旗袍女不自在地挪開目光,卻沒躲過神山賀越湊越近:“你叫什麼名字,你生前是做什麼的的,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
旗袍女狐疑:“一起什麼?”
神山賀中氣十足:“當然是加入我們的三人聯盟,一起查案子啊!”
旗袍女:“你們有三個人?”
神山賀一甩腦袋:“這不是加上你就有三個了嗎?”
旗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