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似乎都有些愛慕對方,但迫于巨大的身份差異,二人都沒有戳破這層暧昧關系。
結果突然有一天,鍵之屋被敵國攻破,為了保護健達,齊屈丹被敵人擄走。敵國中健達的仇敵垂涎齊屈丹的美貌,竟對他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行。此後數年,齊屈丹都在敵人的折磨下過着非人的日子。
兩國間都在傳,敵國攻打鍵之屋實際上是為了争奪男寵。
鍵之屋的健達,終于等到時機和仇敵決鬥。在決鬥勝利後,健達救出了奄奄一息的齊屈丹。此刻在齊屈丹性命危在旦夕之際,二人終于超越身份的限制,互訴衷腸。
健達帶着齊屈丹前往海外仙山,請求仙長救齊屈丹性命。沒想到仙長卻告訴健達,他和齊屈丹實際上是親兄弟。聽到這一消息的二人萬念俱灰,沒想到竟和親兄弟做出這不倫之事,于是他們二人最終選擇共同結束生命。
看到這,小螺以為故事已經結束了。突然,早已下場的仙長重新下台,扒開了自己的戲服,沒想到竟然從裡面鑽出了健達的仇敵。
原來仇敵在決鬥後并沒有死亡,他選擇隐忍不發,隐藏身份來到海外假裝仙人。他故意欺騙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二人是親兄弟,實際上就是想看他們生不如死的模樣。
事成之後,他将已死的二人一同燒成灰,泡水服下。喝完之後,他感覺自己空蕩蕩的心又變得溫暖起來了。
“健達,齊屈丹,我們三人能夠永世在一起了。”台上飾演仇敵的演員最後喃喃低語道。
演員謝幕,周圍觀衆一片叫好聲。
詐騙,這絕對是赤果果的詐騙,小螺怒而拍桌。這幕劇到底和決鬥有什麼關系?關于決鬥的戲份,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其餘時間最長的兩幕就是健達和齊屈丹互訴衷腸以及健達仇敵把他們泡水喝掉。
前者還好理解,但把兩個人的骨灰一同泡水喝又是什麼個意思?專門用來惡心觀衆的嗎?
一想到戲中用作道具的那晚白花花的水,小螺感覺吃的肘子都要從嗓子眼裡湧了出來。小螺在洗雲閣内一秒都不願意多待,絕絕子的劇,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刷新自己的下線。
小螺認為需要找點紮實的東西給自己壓壓驚。于是又一路晃到了薛姑娘的饅頭店,啃了不少饅頭。
到了晚上,路過糖水店,又買了三碗糖水遛縫......
于是從半夜起,小螺就不停的往茅房跑。
“救命啊——”小螺蹲在茅房扭曲的呐喊。
不過因為大部隊前往永州的日程已定,無法臨時更改,所以成王和王恒甫便決定先行出發,等小螺恢複後再自行趕上。
等小螺完全康複時,已經要比原定時間要晚上三、四天了。
此次田苗法的先行試點定在離臨陽不遠的永州。永州,可是塊經濟富庶的好地方,下設有弋江、陽平、中山三郡。此次率先推行田苗法之地便是在這弋江郡下的陳縣。
“請......請等一等。”
小螺縱馬在官道上疾馳,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一攔路的姑娘。他急提缰繩,胯下駿馬昂首長嘶。
“姑娘,你想打劫?”小螺笑着看向面前立着的那名女子。
“不,不是的。這位公子,能請你幫幫我夫君嗎?”姑娘顯得有些焦急。小螺聞言,立刻飄身越下馬背,走向一旁樹下坐着的男子。
聽那姑娘所言,自己的夫君身患咳疾,久病不愈,于是他們便打算求上文登山,請林掌門救治。
從他們的住處到文登山,正好經過弋江郡錢太守的老家,他們便打算繞道過來看看。未曾想才走到一半路程,自己的夫君卻突然病發,無法走動。
小螺看向面前咳得撕心裂肺的男子,提議道:“都已經這樣了,要不我直接送你們上扶風山吧。我和林掌門還有些淵源,帶你們上去不成問題。”
“不,咳咳咳——”書生道:“錢太守是個好官,對我們夫妻有大恩,我們路過其宅邸一定要先去見見大人。”
姑娘也忙道:“公子,能請你先送我和夫君去看望錢太守嗎?之後我們可以自己上文登山的。”
看着面前二人堅毅的目光,小螺道:“放心,我會先去送你們去見錢太守,然後再送你們去文登山。”
夫妻二人感動地點頭,連聲對小螺道謝。
小螺心道,看來這錢太守當真是個好官,竟能得百姓如此愛戴。等回頭試行田苗法之時,想必得他助力定能順利推行,自己不妨先去拜見這錢大人。
随着坐在馬上書生的指引,三人越走越偏。小螺不由得心想,看來這錢太守還是個清廉的好官,置辦宅子都隻能在如此偏遠之處。
三人最終駐足于一處有些破落的屋宅前,偶爾可見民衆來往進出,想必都是來拜訪錢太守的。
能預想到錢太守清廉,但沒想到他能清廉至此。小螺仰頭望着有些斑駁的匾額,一臉疑惑的向夫妻二人問道:“錢大人的宅邸就是此處?”
書生點頭道:“是的,錢太守就在裡面。”說着,他指向了屋内。
小螺順着望去,隻見屋内正中立着一排位——“大啟太守忠介錢銘之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