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揚收回藤蔓,冷眼看着陸天樂道:“我之前說過的吧,再亂說話,我撕了你的嘴。”
她轉頭看向妖客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再商量一下。”
妖客欲言又止,看着陸輕揚決絕的表情,隻好點頭答應。
幾人回到房屋,陸天樂面色陰沉就要走回房間,臉上的鞭痕格外顯眼。
“我讓你們回去了嗎?”
陸輕揚厲聲道,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幾人,冷冷道:“回來,不要逼我動手。”
陸天樂忍無可忍,他側身吼道:“陸輕揚你還要怎麼樣,别以為仗着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陸輕揚冷呵一聲,“究竟是因為我是個女人還是因為我比你強?要是我是個弱小的女性異能者你怕不是一巴掌拍過來了吧,廢物也隻會耍耍嘴上威風。”
“你!”陸天樂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卻見藤蔓再次從地面上席卷而出,這一次的鞭打更是讓他疼得哀嚎起來。
陸舟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但看到陸天樂這麼痛苦,還是出手制止道:“行了行了,現在這時候還要内讧,陸輕揚你看一下局面再行事吧!”
陸輕揚冷笑,“現在的局面就是我管不住你們,而你們想要擅自行動,自私自利,毫無大局觀念;面對來路不明的異獸真以為他是好的,貿貿然就想答應他,不顧隊伍安危;對于我這個副隊長也毫無尊敬之說,藐視我的性别,歧視我的存在,你們說,我該怎麼對你們。”
陸舟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話,呆立在原地,陸輕揚的一字一句讓他忍不住想,他們真的是這樣嗎?他們真的忽視了這個副隊長嗎?
空氣中一下安靜,隻剩下鞭子抽打的聲音以及陸天樂的哀嚎聲。
漸漸的,陸天樂的哀嚎聲變小了。陸素見縫插針道:“輕揚,可以了,再打重了治療的時間就會變得很長了。”
陸輕揚瞥了一眼陸素,終于放開了陸天樂,揮了揮手,讓治愈系異能者把他帶回房間治療。
“如有下一次,我不保證你四肢健全。”
陸輕揚的話輕飄飄的,卻壓得幾人說不出話來。
陸舟緊盯着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她真的變了。
至于這個變化是好是壞,他并不知道。
之後等妖客送來晚餐,陸天樂已經在房間裡沒出來,還是他舍友把晚餐給他端進去的。
陸舟經此一遭也回過味來,心知随意答應一隻來路不明的異獸,說不準會遭受怎樣的困境,但心中還存有僥幸,試着說服陸輕揚:“萬一他真的隻是想讓後代變成人類呢?試一試,也不會失去什麼,何必這樣謹慎?”
陸輕揚道:“我負責的是你們的生命。”
隻一句話,讓陸舟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隻在心裡歎息陸輕揚實在謹慎,也将心神投入尋找陸禮晝上。
尋找陸禮晝的重擔還是在陸素身上,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探出精神力尋找陸禮晝的痕迹。
妖客那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陸輕揚決絕的态度,漸漸的也不談這些話,除了每日送餐,就是在邀請各位在村子走走。
陸素的精神力層層蔓延,終于查到陸禮晝的蹤迹,當她告訴陸輕揚時,她吐出一口氣,眉眼放松。
她自顧自重複一句話:“我就知道。”
陸素跟着笑起來,接着問:“那我們多久去救哥哥?”
陸輕揚站直了身體,将頭發重新高高梳起,語氣堅定溫和:“就現在。”
陸素點點頭:“那我現在去叫陸舟他們。”
陸輕揚嗯了一聲,陸素立馬就跑上樓去一間一間的敲門。
陸舟打開門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亮起來了,讓陸素給他三分鐘,他收拾好了立馬就下去。
但她敲了陸天樂的門後,出來的卻是他的舍友。
她探了探頭,舍友不自覺擋住她的視線,有些别扭道:“陸天樂還沒好,他估計不能去。”
陸素皺了皺眉,隻模糊看到房間裡的第二張床上鼓囊囊的,她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淡定道:“行,那你快點來。”
五分鐘後,幾人都集中好了,站在客廳上等着陸輕揚發号施令。
陸輕揚問道:“陸素,陸禮晝現在什麼狀态你能探查到嗎?”
陸素自然是能的,但是她還是有意藏拙,于是搖了搖頭。
陸輕揚也沒有洩氣,接着問道:“那你能把村子的地貌用精神力描繪出來嗎?”
好歹也是A級異能者,這個也不會,就顯得有些虛假了,陸素隻好點頭。
淡金色的精神力在半空中浮現,将村子的地貌勾勒出來。上面一些特殊的标志都浮現在半空中,看上去像那些人活靈活現地活在陸素的精神力之上。
陸輕揚瞳孔不自覺縮小,她的大腦中閃過好幾個場景,就像幻燈片一樣将那些陌生的記憶放出來。
她一時失神,拼命想找到那些記憶。
“輕揚……你怎麼了?”
将她喚醒的還是陸素輕柔的腔調,但她的身體似乎有了條件反射,讓她不自覺後退半步。
她的視線逐漸清晰,隊員們都有些詫異看着她,似乎在詢問發生了什麼。
陸輕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好将視線放在那精神力地圖上,繼續之前的話題:“陸素探查到的方向大緻是在這個地方。”
她用手點了點離村子大緻東南方的一處密林的地方,嚴肅道:“現在是在黃昏前後,我們分批次出去,盡量隐瞞自己的蹤迹,要是被發現就找個理由,總之,絕不能讓妖客知道我們已經找到陸禮晝了。”
幾人點頭,表示清楚了。
陸清揚掃了一眼,看到陸天樂不見了,問道:“陸天樂呢?”
陸素看了一眼他的舍友,他尴尬地站上前,硬着頭皮含糊道:“……他說他傷沒好,不肯來。”
陸輕揚深深地看了一眼,反身往樓上走,其他人根本沒能反應過來,陸輕揚的藤蔓已經将陸天樂的床鋪都搬了出來,除了被褥和枕頭,陸天樂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陸輕揚的臉立馬黑了下來,藤蔓順她心意抓住了陸天樂舍友的領子,逼問道:“他去哪了?什麼時候走的?”
他仍想狡辯:“陸輕揚你也别太謹慎了,陸天樂做他自己有分寸,你沒必要和像小孩一樣拘束着他!”
陸輕揚冷笑,又給了他幾個大耳光,陰沉着臉道:“給你半分鐘,你想好了,真的要包庇他?那天陸天樂的下場,你也想體驗一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