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期的自我發展中,那些人類一步步變成類人種,失去人類的體型之後,他們也漸漸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
當類人種斷斷續續講完他們村子的曆史後,他無力地垂下頭,對陸禮晝道:“我,我講完了……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不要對村子裡的孩子下手。”
陸禮晝嗤笑一聲,冷聲道:“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情況的?之前在密林的身影,是不是你?”
他低頭嗯了一聲,陸禮晝怒火中燒,厲聲呵斥道:“你是不是想對我妹妹下手?你這個低賤的類人種!”
類人種垂着頭沒吭聲,就算念力加強,也隻是悶哼,不再言語。
陸禮晝發洩完怒氣,恢複些理智,接着審問類人種怎麼出去。
類人種不語,看起來打定主意要留陸禮晝在這裡。
他氣極反笑,接着威脅道:“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弄死你們嗎?還在裝什麼?”
類人種聽到這話才緩緩擡起頭,那雙多瞳仁的眼睛早已因為流血太多而血紅一片,他張了張嘴,似哭似笑:“我這就帶你去。”
陸禮晝皺眉,松開念力,類人種無力地摔下又堅強爬起來,他的雙手早已骨折,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
陸禮晝收回念力,跟在他後面,顯得十分悠然自在。
陸禮晝對類人種這副模樣當然沒什麼同情心,即使他身上的這些傷都是陸禮晝害的。
陸禮晝為了變得更強,在不同星球見識過不同種類的怪物,就連感染物也見過不少次。在這條路上,他已經記不清他手上沾了多少鮮血。
當他決定殺人的那一天,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那種情感不需要任何回報,隻需要那個人能夠幸福而已。
陸禮晝垂眼想起陸素在後面乖乖笑着的模樣。
她很好抱。
類人種突然停下腳步,指着前方那棟不起眼的小屋子,對陸禮晝說:“那裡就是出口。”
陸禮晝暼了他一眼,用念力将他一齊帶入房屋。
類人種沒說話,任由陸禮晝帶他走進房子。
陸禮晝剛走進去就發覺不對,精神力攻擊如海浪般襲來,讓他隻能勉強抵抗。
類人種也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陸禮晝扶着頭,他勉強支撐着理智。現在放跑了那隻類人種,不來找他,肯定要回去報複他們。陸輕揚雖然實力不錯,但對上那隻類人種還是無法保護陸素。
他拼着一口氣,完全放開念力充斥在這間房屋。
“轟——”
不斷有牆壁被碾碎,随即出現出更多的牆壁,仿佛永遠也無法逃離開。
陸禮晝是在靠近精神力攻擊來源的地方找到類人種的,那地方有一顆心髒懸浮在半空中,上面吸附着血管,像繩索一樣。
類人種在心髒中不斷自我療傷。
陸禮晝疾步過去狠狠捏住類人種的喉管,将它摔在地上,左手擡起就要捏碎心髒。但一擊未成,那心髒還穩穩當當地懸浮在半空。
陸禮晝見破壞不了心髒,反而來攻擊類人種。大腦在忍受着強烈的精神攻擊,身體上也無聲出現改變,鱗片一片片浮上臉頰。
類人種本就重傷未好,現在就算陸禮晝狀态不好,也将其打了個半死,讓他倉皇而逃。
陸禮晝本想追出去,但很快發現這地方似乎是無窮宇宙一樣,他根本沒辦法找到能夠出去的地方。
在找尋途中,他發現類人種還試圖回到心髒處進行恢複,他一下就猜到了他們受傷估計不能自愈,隻能回到心髒處療傷。
于是在下一次類人種逃走後,他不再試圖找到回去的道路,反而守到心髒處,緊緊盯着,防備類人種回到此處療傷。
也就在其中,他的身體開始變化,身上的鱗片蔓延至全身,遠遠看去,那些暗黑色鱗片鋒利流暢。
他閉了閉眼,類人種顯然更熟悉這裡,他暫時無法抓到他,但隻要讓他再熟悉一會,探清這地方的異常,他就一定能抓到那隻類人種。
他吐出一口鮮血,又将一瓶治療液吞入腹中。但現在他不能讓那隻類人種回到這裡,他怕那隻類人種養好傷後對陸素下手。
他忍受着精神攻擊,變回污染物狀态後,這些攻擊隻讓他有些痛苦,但那些痛苦可以忍受。
他席地而坐,身上的鱗片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痕迹。他看着自己的鱗片,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要逃避。
他這樣子,真的好醜。
陸素看到他這樣子的時候,會不會也會覺得他很醜。陸禮晝又想起陸素那天将手遞到他嘴邊的時候,少女頭發披在兩肩,那雙眼睛裡沒什麼感情,他擡頭和她對視,靈魂深處湧起波濤巨浪,讓他四處搖擺。
對于很多男人來說,他們的情感需求可以有很多種來源。或是權,或是錢。
但對陸禮晝來說,隻需要再看那一雙眼睛,足矣。
他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幾天,這段時間類人種過來了幾次,上一次他已經抓住了類人種,但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原地。
他黑着臉回到心髒處,用念力再次給了心髒一擊,他奈何不了這顆心髒,心髒的精神力攻擊對他的傷害也越來越低。
也許再等等,他就能将這個怪物連根拔起。
但沒過幾天,他就在這個永遠重複的世界裡看到了陸輕揚。
陸禮晝沒料到他們會來。
但緊接着,他就擔心陸素也來了。
這種擔心源于不信任和無法抑制的不安感。
他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打量着,試圖找到陸素的蹤影,當看到她不在時,他心裡說不上什麼感受,就像是松了一口氣又有些難過。
他退到黑暗處,随時防備類人種突襲。
“哥哥——”
他身子一僵,不可思議地看向身後。陸素就這麼出乎他意料地出現,就好像上天給他抛下的小禮包。
陸素向他走來,身旁的精神力光點将光明一并帶到了他身旁。
“怎麼又弄得自己一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