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原本想的是,自己無法煉化靈氣,可能是因為身體太差,所以找不出别的原因。但雙修她可以通過雙修功法,借助對方的身體轉化靈氣。
這是她一開始的完美構想,卻被那顆妖丹無情打破。黑暗中無故消失的濃厚妖力讓她退縮。
若是怎樣都無法提升修為,那還不如回宗門推掉婚事,安安穩穩被師尊庇護一輩子。
思慮掙紮間,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
以為是端來吃食的少女,木青沒睜眼,讓她把東西放到桌上。
但來人的腳步聲沒停,細細聽去,倒不像是少女的腳步,而是男人。
側目看去,果然是容淮。
被她抓住,男人眼眸一彎,輕笑道:“被發現了。”
容淮自顧自地坐在了少女原來的位置,接着說道:“那日你暈倒後,我便趕回這裡請了醫修。幸好你隻是被蛇妖殘留的氣息魇住了,并無大事。”
木青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忽然有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若是雙修真的無法助她修煉,她不僅可以有套說辭拒絕婚事,還能不用為自己找個男人。
而眼前剛好就有個試驗體,甚至對她也目的不純。
她眼睛狡黠一轉,朝床邊的男人看去,清了清嗓子說:“這次真是多謝你了,算我欠你一次救命之恩吧。”
然後,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
容淮面露詫異,緩緩開口:“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于被傷到。歸根結底,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眼前的炙熱視線依舊未離開半寸,他忽然生出一種沖動,想要伸出手,把那雙明亮的眼睛遮住。
容淮垂眸,不僅是為了避開少女的目光,也為了隐藏自己眼中無法見人的心思。
見他久久不回答,木青終于忍不住提示:“不行,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的。”
容淮隐約察覺到木青要自己說什麼,便好奇地順着她說道:“那你是要找我報恩?”
木青:“是的沒錯!”
容淮心底浮現一個不好的猜測。
“我身無長物,便也隻能以身相許了。”
男人大驚,如同多日前的木青一般,沒等否決,門口傳來突兀的抽氣聲。
二人雙雙被吸引,正是姗姗來遲的少女。
不等兩人解釋,少女立馬用力閉上自己大張的嘴,捏住手指飛速一劃。
“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繼續說。”
然後迅速将吃食放在桌上,跑路前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木青扶額,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麼無法啟齒的事,隻是少女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私密事件。
“你不是說你已經有了未婚夫嗎?”
然後一臉難為情的拒絕,“木姑娘,我是不會當第三者的。”
那日的拒絕像回旋镖一樣甩過來,幸好她早已備好了一番說辭。
“其實我與他并無感情,甚至未曾見面。隻是父母之約難以拒絕,其實初遇那日我就已經對你芳心暗許,不如……”
容淮:“不行。”
木青瞪大了眼,“為什麼?是我長的不夠美還是不夠有錢,你要多少聘禮你直說。”
面前男人卻不敢看她,隻舉起自己那隻被戳了三個針眼的指尖,臉上浮現熱意,“木姑娘既為合歡宗人士,本就不欲對我負責,又何談芳心暗許這回事?”
“你放心,那日的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你還是好好和你的未婚道侶過日子吧。”
木青大驚:我不是,我沒有。
這道針眼怎麼還沒消!還有他是怎麼知道毒針來曆的!
腦子飛快轉動,連忙解釋:“容淮你真是誤會了,我隻是與一位合歡宗弟子有緣,這針是他贈予我的。那日情況緊急,救你時我施錯了針才這樣!你千萬不要亂想。”
一口氣說完這一大片,她長長的呼了口氣。
容淮垂眼端坐着,已經收回了手,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木青提着小心髒,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她想了好一會,才終于開口:
“即使姑娘不滿這段婚約,我也不能答應你。”
容淮眉目淡淡,看不出喜怒,隻是一雙眼睛濃黑如墨。這樣對視着,竟讓她有些心虛。
“我今日被師兄告知,師父也為我準備了一樁婚事。”
木青狐疑地盯着他,有些不信,“真的這麼巧?”
容淮:“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她就算不信,也不至于去問人家劍宗仙君,隻是不知道哪個倒黴姑娘被無情道給綁住了。
“好吧。”見原本計劃失敗,她喪氣地倒在床上,繼續為自己思考新的出路。
床邊的男人沒離開,木青也懶得管他。
良久後,久到她的餓意再次泛起,想要起身去找點東西吃時,容淮突然開口。
“你真的,不喜歡你那個未婚夫,不願意與他結為道侶嗎?”
木青詫異地擡眼,他關心這個幹什麼?但還是敷衍地回複道:“對啊,面都沒見過,怎麼會喜歡。”
說着,她便掠過男人,要去吃點東西。
容淮猛地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木青皺着眉回頭,不明白他這是幹什麼。
他壓住心裡的酸澀,緩緩開口:“你說你要以身相許,是要與我結為道侶和我雙修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