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匆忙趕到此處,卻驚奇的發現這一院子的人都不是活人。他擡眼看向修士府邸的方向,那是最後一個線索地。
一個身影在夜空中奔走,腳下修士府邸門口鎮守的人都消失不見,像是專門為他步下的陷阱。
時間已到醜時,遠處傳來打更聲。
白衣男子落下,這裡是府内最中間之地,也是白日裡看守最嚴的地方。
腳下踩出枯枝聲,借着月光他推開房門,裡面頓時傳來嗚咽聲音。
容淮心中一緊,靈力點起燭火,房中亮起卻不是相見之人,而是一地的熟人。
所有人的臉都是他剛剛斬殺的那些傀儡。
他扯開城主嘴裡的布團,男人大喊,“快逃!”
身後有什麼東西逼近,他凝眉攻去。
*
木青醒來,發現自己被蒙眼捆住,身下硬硬的應該是石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時辰前,她剛進入亭子裡面,坐在軟和的坐墊上準備吃點桌上的甜點時,一道金光閃過,自己突然被傳送到了另一處地方,然後就被迷暈了。
她第一時間就叫了系統,卻像上次一樣沒有得到回應。魂絲也無法使出,看來是被這人摸清了自己的功法,使用特殊符咒禁锢住。
木青的第六感告訴她,她應該是進入劇情了。
但她在這坐了一個時辰,卻沒有任何一個劇情點觸發。木青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但無論她說什麼,都沒人理她。
突然,面前突然傳來一聲輕笑。這是木青聽到的唯一回應,雖然不是對她的。
木青揚聲開口,“你把我關在這什麼也不做,你到底想要什麼。”
意料之内,一片寂靜無人回答,隻有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仍在耳邊。
就在木青不抱希望的繼續低下頭,眼前的布巾突然被掀開。熟悉的人臉放大在眼前。
是趙城主。
木青猜到應該是他幹的,卻想不通他為何要這麼做。
他們雖然是孤身二人,但他們身後背靠天清宗,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城主依舊笑眯眯的,但他下一刻的動作給了她答案。
他掃了下手,驟然變成另一副模樣。
不,或許不能稱之為模樣,面前的東西根本不能算是人,而是一張等人高的人型剪紙。但若不細看,加上光線不夠,倒真能以假亂真以為是活人。
木青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紙人,腦子裡火光迸發,有什麼東西連接起來。
她想起來了,面前這個紙人正是下一個劇情點的大BOSS,它和魔尊聯手想要奪得她的身體。它不應該現在就出現的。
見木青盯着自己瞧,它嘴角咧的更開,詭異萬分。
“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現在見了我反倒不說話了。”他說完後突然又湊近,“怎麼,怕了?”
木青不知是點頭還是搖頭。
它也沒想聽答案,側眼撩起她的發絲閉上眼嗅,引的木青一陣雞皮疙瘩上來,連忙往後仰。
手中發絲被扯出,紙人嘴角的笑凝住,轉動眼珠看向她。
“怕我嗎?惡心嗎?呵呵,沒事,很快你就會屬于我了。”
木青心中一驚,它的目的果然是這個,想要她的身體。
被假眼珠盯上,她努力保持震驚,開口挑撥它和魔尊的關系,“我知道,你想我的身體,但魔尊也是在利用你,他在一箭雙雕。”
紙人嘴角落下,依舊盯着她看,但眼神不複剛剛的玩味諷刺,“你很聰明,我不知道你怎麼猜到我要做什麼。但很可惜,你隻猜對了一半。”
說完,他轉身回去繼續窸窸窣窣的事情。
木青順着他看去,終于得以見到整個房間的全貌。
無數碎紙屑落在地上,角落堆着許多雜物。天花闆懸放着被畫上符咒的剪紙,紙人在最中間的桌上一手剪紙一手畫符,效率極快。
它剛剛說,自己隻猜對了一半。想要她身體那一句不會錯,那就是魔尊利用它的那句了。
想到這,她瞪大眼睛,魔尊沒和它聯手嗎?
劇情又改變了。
為什麼會這樣,魔尊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而紙人又是怎麼知道她,還提前準備好這些事情。
是誰告訴它的?
思考間,前面的紙人停下手上的動作,歎了口氣,轉頭道,“哎,你那個情郎可真執着啊。”
情郎?看來他說的是容淮,容淮發現她不在,定會來找她。
紙人又笑起來,“不過等會等我成為了你,他還認得出面前的人是你還是我嗎?”
認得出,木青在心裡替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