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大殿,君栾和南風已經不見了。
容淮靠着柱子在等她。
木青悄悄走過去,想捉弄一下他,但手剛伸到他面前便被握住。
少女撇撇嘴:“沒意思,原來你早就發現我了。”
容淮笑起來:“那我下回假裝不知道。”
木青搖頭又點頭,想到什麼,問他:“你剛有問君栾那件事嗎?”
那件事是指君栾使用的術法顔色和多次想要她命的人一樣,這讓二人生疑。
“忘了。”
“這怎麼能忘了,不行,我去找他問清楚。”
容淮卻拉住她手,木青詫異的回頭看他。
“師尊傳音給我,說魔界在集中兵力策劃大事,讓我們趕緊回去結為道侶,别出了什麼意外。”
木青有些心虛的眯了眯眼,沒說是自己剛傳信催促的。
但她嘴上還是在做樣子:“那不管君栾,真的不會有事嗎。”
“無妨,剛剛南風和我說,君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仙門。”
木青點頭,借着這個台階下了。
卻忽然注意道一點,容淮并未問她,悅離和自己說了什麼。
算了,就當什麼都麼發生好了。
木青憋下心裡的焦慮,終究什麼也沒說。
*
就這樣他們又回到了天清宗。
正如謝鳴意所說,事情已經被解決。男主當了這個背鍋俠。
他那晚回到天清宗就被人發現了異樣,再加上木青那段尋影,更是闆上釘釘。
但如今動蕩之際,不能散播出劍道第一人竟然是魔族卧底這件事,會動搖軍心。
這是虞莺和她說的。當時木青正在試道侶大典的婚服。
說來也是好消息,因為魔界仙門暗地裡已經撕破了臉皮,木青便不用受假死限制,同時也不用怕被男主盯上,就恢複了真實身份。
所以直接舉行道侶大典。
但木青總有些怪怪的,總感覺自己在被推着往前走,有些舉動,好像不是她自願去做的,但記憶裡她好像又是自願。
不過喜事總能蓋過所有煩惱。
她這兩天和虞莺鑽研的好久,終于敲定了婚服樣式。
虞莺:“不過小師弟去哪了,我想找他試個婚服都沒時間,難道他要穿着那身黑衣服娶親不成?”
木青頓時被她逗笑,卻也發覺容淮這幾日經常不知所蹤。
還有她原本想問系統一些事情,系統卻又失蹤了。
這個騙子系統。
等到黃昏時,虞莺走了,容淮才終于回來。
木青有些埋怨:“都快到婚期了,怎麼還老是往外跑,虞莺說要給你試試婚服你都不在,還是我給你選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容淮笑着哄她:“好了,今天是最後一天這麼忙,不用試,阿青選的肯定是最好的,也是我最喜歡的。”
木青别他一眼:“就你嘴甜。”
最後幸好木青眼光不錯,容淮身材也好,穿上婚服是個俊俏新郎。
二人也鬧了半天才終于休息。
第二天,容淮果然沒再出門,這回要出去的變成了木青。
她起的有些晚,沒時間吃早飯了,讨好笑着親了親容淮,這才離開。
今日是師尊約她,師尊在确定好後日的婚期後便留在了天清宗。
不過木青還是有些遺憾師兄師姐們沒能過來。
進門時歸辛正在喝茶。
木青自然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卻被歸辛冷不丁問話。
“你不和容淮說這件事,不怕他恨你嗎?”
“他敢。”少女鼓起嘴,然後又笑起來,“再說,獻體這件事也不一定會殒命,還是有機會能活下來的。”
歸辛如今找她談的事,便是那日悅離與她單獨說的事。
他,以及仙門所有掌門,懇求她拯救仙門與凡間。
上界賜下的聖果其實是關閉魔界人間的鎖,她需要灌注她所有的能量,甚至的所有,去變成這把鎖。
木青聽完隻問了一句:“獻體後,我能活下來嗎。”
當時悅離面色凝重,并不敢給她承諾:“我們會盡力保全您。”
這是仙門的計劃,也是歸辛的計劃。
飄起熱霧中,她們聊着生死,以及整個修真界的存亡。
木青突然道:“師尊當年選中我,是不是也是因為我這張臉。”
歸辛看着她,“是。”
“師尊懷疑過我嗎?”
“其實仙門有一個秘聞,我現在說給你聽。已經死去的那位魔女,其實是巫山宗出逃的聖女。你信嗎。”
木青笑了,明白了所有,道:“我信。”
*
兩日轉眼而過,殿堂上紅燭搖曳,喜綢漫卷。殿堂外鞭炮齊鳴,鼓樂喧天。
木青和容淮換好了婚服,并肩走在小童鋪撒的花瓣路上。
她環顧四周,周圍有認識的人,也有不認識的人,但都在為她的喜事而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