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語看到汪斯參受挫,笑得格外真心:“舊的還在腦子裡,等Remix出來再替換新文本。”
“我送你。我今天沒事,給你當司機。”易時春伴着一陣深沉的吐氣聲放下手,不管剛喘過來的某人控訴,從裙兜裡掏出衛生紙仔細地擦拭掌心。
“你還嫌棄我!”
易時春不理他:“既然下午空出來了那就先去錄音,等晚上再去舞室,行了,你倆玩吧,我去安排。”
“哇塞诶!”汪斯參以一種極其欠揍的語氣和表情目送在他工作間待了不到十分鐘的經紀總監潇灑揮手離去。
轉頭又跟祝語吐槽:“她一共跟我說了一句話就走了诶!我就知道愛是會消失的!”
祝語補刀:“愛不會消失,愛隻會轉移。”
汪斯參破防:“哇塞诶!你倆才是發小吧!”
拿起直闆夾時,汪斯參嘴裡依舊在零零散散地申訴易時春的舊賬:“她上初中時還把我的筆袋放在門框上!那時我才一米四啊!喪盡天良易時春!”
祝語眼神飄到搭在門框上有一會的女人臉上,易時春擺出一個噓聲的動作,聽完汪斯參的怨念,突然出聲吓他:“快點夾,小人參。”
“噗。”祝語沒忍住笑出聲,頭低了一下,發絲從直闆夾中劃走一部分,“抱歉。”
汪斯參氣得耳朵發紅,卻隻能迫于易時春的武力閉上嘴認真幹活,自己小聲嘀嘀咕咕。
祝語翹起耳朵試圖聽清,隻聽見了吹頭發的嗡嗡聲,遺憾地收回八卦的心思。
“做完了!”造型師賭氣地放下吹風機,毫不客氣地趕人,“走吧!”
“美瞳還沒試。”祝語在鏡中看着他,憋住了呼之欲出的笑,拆了他搖搖欲墜的台。
汪斯參叉腰眯眼,假裝兇悍道:“不用戴了!這樣就行啦!”
“可是我不戴看不清啊。”祝語無奈道,“我今年度數又漲了,都跟春姐一個數了。”
“拿走拿走!”
汪斯參手裡瞬間捧出一把各個花色的三百度美瞳。
祝語自然地從設計桌上平鋪的一疊牛皮紙中抽出一張,幾下折出紙袋,又彎下腰把因為汪斯參動作太猛而掉落的幾片撿起遞給易時春。
易時春接過看了兩眼又抛還給汪斯參:“異色不戴,品味一般。”
“哈?”汪斯參又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易時春對他的嫌棄,甚至還抨擊了他的審美。
在強烈的好勝心催使下,汪斯參搬出了他手中現存所有度數齊全的日抛,誓要在此扳回一城。
“好了,先不找了,走吧,請你吃飯去。”祝語按住他翻找的手,邀請道。
“吃什麼?”汪斯參警鈴大振,他可不想和上次一樣被拎過去吃某人獨家黑暗料理。
“三食記,走吧。”易時春搖搖車鑰匙,“能被我接送的機會可不多哦。”
汪斯參:“你那技術能行嗎?”
易時春:“總比某位大廚師去滑雪場路上被灑水車一澆摔到溝裡去強,不知道的還以為那灑水車伸腳絆你了。”
祝語扶額:“不是說不提了嗎,那車現在還在廠裡維修呢,更何況我這有駕照的總比沒駕照的要好吧,你說是不是,大造型師?”
汪斯參:哇塞诶!又我!
三食記坐落在市南區最為熙攘的路口處,占了一整個外拐,來來往往人流如織。不知怎的開業時門可羅雀,後來換了新老闆,生意才日漸紅火起來,成了如今門庭若市的景象。
“一份山海兜,一份素燒鵝,一份八寶肉圓,一份蔥爆牛肉,三份相思煮雪,還有一隻烤鴨。”易時春和汪斯參兩兩相望,僵持一秒,“再加一份桂花糯米藕,兩碗米飯,謝謝。”
“你都不點我愛吃的了。”汪斯參幽幽道。
易時春白他一眼:“有的吃就不錯了,挑三揀四的。”
祝語托着下巴眨眨眼,眯眼一笑,汪斯參後撤半身頓感不妙,下一秒便聽他調侃道:“你是不愛吃八寶肉圓,還是不愛吃山海兜?”
“它們三個在我心裡那是三國鼎立,各有千秋。”汪斯參學着說書人的說話節奏,輕挑尾音,将筷子往碗上一拍,仿若醒木拍桌。
“啪”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