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被扔進電視台大門旁的垃圾桶,祝語提着禮品袋跟着易時春走進辦公區。
“中午好,大明星!”李硯言放下手機伸個懶腰招呼道。
“抱歉晚了幾分鐘。”祝語在錄音室外放下禮品袋。
“沒關系,我今早上起得晚,托你的福,下午可以早退啦。”李硯言開心地說,電視台的工作可不輕松,這種錄完音即下班的好機會少之又少,遇上祝語這種效率奇高的更是求之不得。
等下班去買個彩票試試。
“火神今天染的頭發真好看啊,還是白皮好。”一旁的副組長湊過來,感歎道,“要我染這個顔色指定顯黑。”
李硯言嘿嘿一笑:“這個頭發肯定不會出現在晚會上的,現在露出來的,都是棄稿。”
“上工上工上工!”
祝語在錄音室裡戴着耳機聽不見說話,注意到她們忙起來便準備錄音。
熟悉的音符在耳廓裡打轉,從耳道傳至鼓膜,華麗的編曲加上直擊心髒的鼓點,帶來風的吟唱,塑造野生而高貴的西風之神澤菲羅斯,傳遞神愛世人的銳利之音。
是神明墜入愛河,血液自海辛瑟斯而生,染出藍色的花朵,斬落于不可逆轉的鐵餅,從此每一片花瓣都歌唱着他的第二生。
亦是當疲憊的那一天來臨,堅強勇敢的我散發出自信和元氣,世界以痛吻我,我以歌報之,在絕處逢生,已苦盡甘來,我将迎來我的第二次人生。
門外鼓掌喝彩聲穿過隔音的玻璃彌漫在空氣中,祝語點頭緻謝,摘下耳機走出錄音室,伸手去拿禮品袋時卻摸了個空,淡然的神色頓時變得慌張,看向易時春的眼中滿是無助。
易時春被他看的心中一悸,快步走到他身邊小聲問:“怎麼了?”
“袋子。”祝語隻剩氣音,目光掃視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卻一無所獲。
“什麼袋子?”李硯言見狀不妙連忙停下手上的工作,跟他倆聚在一起。
“一個三食記的禮品袋,綠色的。”祝語和她描繪着袋子的樣式,“上面是磁吸扣的封口,裡面有一個玻璃盒。”
李硯言點點頭,大聲對所有人問道:“大家有見過一個三食記的袋子嗎?”
衆人面面相觑,随着時間流逝,一隻手緩緩舉起,聲如蚊讷:“有人說好像是被保潔阿姨收走了。”
“放在錄音室裡的東西怎麼會無緣無故被保潔拿走?”李硯言冷下臉來,語氣也冷冰冰的,“我看是誰點了外賣,扔包裝盒的時候一起扔出去了吧!怪不得我一來就聞到一股飯味。”
“組長,外賣是我點的,我隻跟保潔說收了我的垃圾,祝語老師的袋子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就算是沒了,那也是保潔私自收走了,又跟我有什麼關系!”站在前排的女孩不服道。
李硯言登時被她的理直氣壯氣得面色泛紅,易時春毫不客氣地背着她翻了個白眼。
祝語工作時一貫的淺笑已經消失殆盡,眉宇間被惹起一絲不耐煩,他強壓下火,溫和地問李硯言:“公司的垃圾一般會倒在哪裡?”
李硯言一聽便知他這是要親自去找,趕忙招呼:“我們來找,在我們這丢的我們一定會找回來的,兩位先坐着等會。”說罷便給上層打電話請示查監控。
聽着無人接聽的嘟嘟聲,李硯言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打不通查不了監控,真放祝語去翻垃圾桶,明天……不用明天今晚就能上熱搜。
标題她都能猜到:#祝語變身浣熊怒翻金南電視台垃圾桶#
她的美好周末和職業生涯可都寄托在這不知所蹤的袋子和不知所源的垃圾桶身上了。
當李硯言不知道第幾次的嘟嘟聲響起,祝語留下一句“失陪”,長腿一邁快步走出了錄音室,出了大門快速地跑起來。
他不清楚電視台後勤部分的構造,隻知道最靠近北後門的地方會有幾個大垃圾桶,垃圾車定時會來收垃圾,在不在那裡,能不能找到全靠運氣。
祀璧拿根樹枝将上方的垃圾一個一個挑開,終于看到被撕破的包裝袋和裡面露出的玻璃盒,眸色暗了暗,走近拾起拂去上面的灰塵,按下開關,發現手串還在便簽卻不翼而飛,苦笑一聲合上盒子,找出易時春的聊天框,編輯一條消息發了個出去。
祝語趕到時,祀璧正在用酒精濕巾一點一點的擦拭玻璃盒,大約是用了很多,他站在拐角處便能聞到酒精的味道,還以為是有人在此處白日酗酒。
祝語半身超過拐角,從握住玻璃盒的那雙骨感纖長的手,到祀璧的臉,掠過他粉中帶白的薄唇,細挺的直鼻,和能壓住桃花眼多情感的上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