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斯參挑起祝語耳邊的那縷卷毛,順着痕迹編了一遍,再三确認後,不敢置信道:“珠玉,你會編頭發啦!”
他聲音不小,其他三人離得遠了或許聽不清,但與他一簾之隔的祀璧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在化妝師的贊美聲中繼續支起耳朵,卻沒再聽到祝語的回答。
隻聽着旁邊隐隐約約傳來的幾句話:“梁晉西昨晚沒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隻是下了藥而已,而且……還在旁邊,沒事的。”那個人名似乎呗故意隐去了。
“吓死我了昨晚上!不回消息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哦對了,小夜莺回去了,跟時春找她哥去了。”
祝語看着鏡中汪斯參将那一卷頭發拉直,心不在焉地回道:“哦,那挺好。”
汪斯參直接在他腦袋側邊彈了個腦瓜崩:“想什麼呢!什麼就挺好!你春姐最近都忙死了,派我盯着你千萬不能摻和進去!”
“會的會的。”祝語話出口才發覺有歧義,趕忙在第二個腦瓜崩到來前改口,“不會不會。”
“……你錄完咱倆偷着去看。”汪斯參心虛地小聲跟祝語沆瀣一氣。
“張淵呢?”提起工作的事,祝語才想起來張淵還沒跟他說今天要錄什麼。
“他開會去了!他們少東家今早五點的班機來了,一群人在樓道裡浩浩湯湯的!再好的酒店隔音也隔不住!”汪斯參說着,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從助理手中接過卷發棒給祝語整理劉海。
“少東家?誰啊?”祝語對此人一點印象也沒有,雖然他有印象的老闆也沒幾個。
那個傻逼梁晉西算半個。
“suprise!五哥有沒有想我?”溫沅澈大張旗鼓地出現在化妝間門口,祝語才明白汪斯參這個極繁主義口中“花孔雀”的含金量。
怎麼會有人嘀哩咣啷的穿得像個神棍一樣就出來了?
其實不難看出,溫沅澈這件橙衣和祀璧先前那件松綠色的緞面襯衫是一個風格,但是他身上那些自己加的羽毛、石頭、葉子等等等等,再加上他那半掉不掉的圓框墨鏡……
怎麼看怎麼像個算命的。
祀璧聽聲轉首,對他無奈一笑,跟沈舒言打招呼:“舒言。”
“五哥。”沈舒言點頭問好。
立場一轉,輪到祝語聽牆角了。
五哥?沒聽祀璧說過他在家中排行第五啊。
“你要在這待多久?”是祀璧在問。
“今天一天,我給你們準備了特别好的破冰遊戲,保準一舉一動都能沖上熱搜。”這是那個神棍的聲音。
汪斯參對此毫無興趣,見祝語的臉随着耳朵微微偏轉,走到他背後,捏住他的兩個耳廓像開車一樣,往左邊輕輕一掰:“向左來,腦袋要鑽到簾子對面去了!要我說也真是摳門,分兩個化妝間會怎樣!”
“原本是兩個,但是女藝人那邊衣服飾品鞋子什麼的不好放,就專門分出來了一個。”張淵走到祝語再旁邊一間的隔間裡把簾子拉開,顧及着老闆還在,小聲道。
“看看人家!漂亮衣服那麼多多好搭!你嘞!”汪斯參拔下卷發棒的電源,插上吹風機開始嗡嗡作響。
祝語瞬間聽不清隔壁在說什麼,隻能聽見自己在響聲中辯駁的聲音:“我已經帶了很多了,再帶箱子就要超重了。”
“一會……他們……五……”吹風機把話吹得一段一段的,拼拼湊湊祝語也沒聽明白說了個什麼,索性便直接将注意力調回來和汪斯參打嘴官司。
“其實也不用帶那麼多衣服的。”張淵适時出聲道,“大概明天戰隊服就到了,都是棉布的新衣服,型号也都是按照各位老師的私人數據定制的。”
“戰隊服?”祝語和汪斯參同時回頭看他。
“啊?”張淵也懵了,瞬間感覺自己飯碗不保,“我以為已經有人跟你們說了,沒人嗎?這期主題是遊戲戰隊啊,5V5和青訓隊打。”
汪斯參想到以後幾天都要看五個帥哥美女穿那醜不拉幾的寬T恤隊服就煩得很,氣呼呼道:“你個傳消息的不說我們上哪知道去!”
“什麼遊戲啊?”祝語不常打遊戲,先前被公司裡的後輩邀請一起建了幾個遊戲的号,最後也都沒玩下去,玩的時間最長的是單機放松小遊戲,通關之後也不太登了。
“第五人格。”張淵原本是自信滿滿的,看這倆人完全沒有聽過的樣子,瞬間洩了氣,“你們沒聽過嗎?之前是恐怖遊戲的那個,亞運會那個。”
兩人一齊搖頭,沒聽過。
“沒事,上手打幾把被罵了自然就會了。”張淵說着安慰的話,但神情莫名有些悲壯。
“原定常駐MC不是六個嗎,走了一個,不用補嗎?”祝語忽然想起合同裡寫的内容,六個人,怎麼打5V5。
張淵搖搖頭:“還沒定呢,今早上開小會,有說補的,有說不補的,至少今天是補不了。”
汪斯參開始上口紅,祝語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張淵也不再提起話題,隔間内一時安靜了下來,隻剩隔壁傳來的稀稀落落的聲音。
“我家青訓隊……很強……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