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氣息裹挾着淡淡的蘭麝之香,噴吐在她的耳畔:“才剛醒,心心念念的就隻有她?”
周遭的靈氣仿若都在這一刻凝滞,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仿佛要沖破胸膛。
許久,白思蘅才勉強回過神來,目光緩緩落在那隻環着自己的手臂上。
隻見手臂的外側,一道奇異的疤痕蜿蜒其上,那疤痕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形狀,好似一條蟄伏的靈蛇,又似是上古兇獸留下的可怖爪痕。
疤痕的色澤泛着淡淡的幽藍,那是被高階靈毒侵蝕後留下的痕迹,周邊的肌膚微微凹陷,紋理錯亂,一看便知是經曆了極為慘烈的戰鬥或是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才留下的。
白思蘅脊背陷入了某種溫熱的觸感中,未及消散的酥麻感在皮膚下遊走,蝴蝶骨正随着對方無意識的摩挲起伏,令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
她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剛才想說的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她下意識地想轉身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然而,對方似乎早有防備,動作比她更為迅速,将鼻梁埋進她的頸窩,阻斷了她的視線,同時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莫要回頭。”
“為何?”白思蘅的聲音微微發顫。
“你隻需記得…此刻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禦瑾仙尊給不了你的…我給你可好……?”美人輕輕歎息,話語裡滿是溫柔的蠱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思蘅的脖頸,惹得她一陣顫栗。
白思蘅僵在原地,腦海中如翻江倒海般混亂,美人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她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禦瑾仙尊是她心中多年來奉為神明般的信仰,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依靠與溫暖港灣。
可眼前這個陌生卻又充滿魅力的女子,卻在毫不費力地撼動這份堅守,令她内心的天平開始劇烈搖擺。
白思蘅緊咬下唇,試圖從這突如其來的混亂中理出一絲頭緒。
她想拒絕,拒絕這份莫名的誘惑,可不知為何,拒絕的話語像是被一塊巨石堵住,堵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若要答應,她此刻對美人的情感又太過複雜與模糊,連她自己都無法厘清。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道幽藍的疤痕上,喉嚨幹澀地動了動,“時候不早了,師尊也快回來了,我先走了……”
美人白色蓮藕般的手臂輕輕一松,也沒有出言挽留,隻是悠然躺回床上,雙眸微眯,繞有興緻地看着她從儲物戒中拿出衣服,動作稍顯慌亂地一件一件穿上。
像是欣賞什麼佳作。
白思蘅整理好腰束,彎腰撿起玉蕭,将其别在腰間。
随即停頓了一下,像是鼓起勇氣般問道:“大典那日,我提早去戒律堂領了罰,還未知你姓名……”
“幽若璃,你本應喚我一聲師妹,可如今,你得尊稱我為小師叔。”
幽若璃嘴角輕揚,勾勒出一抹清冷卻又勾人的弧度,仿佛山間傲雪綻放的寒梅,冷豔中透着妩媚。
“琉璃潭上新秋月,清淨泉中智惠珠。”白思蘅腦海中剛閃過這句詩詞,還沒等她想完整,幽若璃調侃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私下…我年長你幾歲,叫姐姐倒是更好些……哼哼。”
幽若璃慵懶地擡起手,輕輕撥弄着一縷垂落在肩頭的發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似随意的話語,卻帶着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魅惑。
白思蘅聽到這聲“哼哼”,隻覺心頭一顫,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揪住。
她微紅着臉,别過頭去,慌亂地說道:“姐姐既然如此說,往後私下裡,我便稱姐姐就是。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白思蘅垂着眼簾,眼神閃躲,從儲物戒中小心翼翼取出那件攢了好幾個月的靈石才買下的靈霄逸羽裳,輕輕放在床上,算是賠償昨晚被自己撕壞的衣裳。
“這是?”幽若璃挑眉問道。
“這……這是賠給姐姐的,昨晚我把姐姐的衣裳弄壞了。”白思蘅小聲說。
幽若璃輕輕撫摸着靈霄逸羽裳,“倒是有心了。”
随後白思蘅像受驚的小鹿般,腳步匆匆逃離了房間。
臨走關門時,不經意間撇了眼裡面。
幽若璃赤|裸着身子,攏緊被子,側靠在牆邊,垂着頭,右手緩緩揉着後腰那塊淤青。
淤青是昨日自己行事粗暴留下的痕迹。白思蘅餘光瞥見,臉“唰”地一下再次漲紅。
鼻尖萦繞的旖旎荒誕氣息,讓她心跳愈發紊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