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天在腦子裡詢問001,001很堅定地告訴他沒有。
001:“要是司異有異能,那些臭魚爛蝦小趴菜早就被他踹飛了!我們司異可不是嬌滴滴任人欺負的小可憐,他如果有異能,一定大殺四方!”
楚桓天:“但是很奇怪,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突然有一陣兒會變得很奇怪。啧……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是很奇怪。我建議你仔細查一查,或許有什麼隐藏的設定。”
001:“好,我去查一查。”
“你怎麼了?”
司異走到楚桓天身邊,伸手越過他将電飯煲的插頭取下來結束用電。他看着楚桓天呆愣愣的模樣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站在電飯煲面前發呆?
楚桓天被他的聲音震得抖了一下,然後瘋狂呼喚001。
“你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我被他吓到了!我已經很多年沒被吓過了,他真的不對勁,你好好查查。”
001:“好好好,你冷靜一點,先回答他的話。”
楚桓天哪知道司異問了什麼,他根本沒聽見,所以隻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然後打開電飯煲自言自語:“飯熟了,可以吃飯了。”說完就端着電飯煲上桌,像是沒看見司異站在旁邊。
司異不解,他看着手邊的碗筷,不确定楚桓天需不需要。
或許他就是喜歡端着電飯煲芯吃飯呢?
或許他就是喜歡用手抓着……
算了,不或許了,太奇怪了。
司異拿着碗筷放到餐桌上,斟酌着說:“飯太燙了,你還是用筷子吧。我的食物在老校區,趁着天色還早,我回去一趟。”
飯太燙了,你還是用筷子吧……
楚桓天看着被自己抱住的電飯煲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瘋了,他不僅被司異吓到了,還神情恍惚地抱着電飯煲芯準備吃飯……司異還覺得他想用手吃……
天爺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司異确定沒有異能嗎?
司異說完就想走,楚桓天伸手攔在他面前,自暴自棄地說:“坐下一起吃,吃完我開車去幫你搬東西。”
“呃……不用了,我東西很少,一個人拿就可以了。”
“坐下,吃飯。”
楚桓天給他添了滿滿一碗飯,用力拽着他坐下後将筷子塞進他手裡。
一張小方桌,兩人面對面坐着,沉默地低頭吃飯。
司異吃得很快,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米飯和肉類了,自從進入基地後,他吃的都是老校區食堂裡最便宜的餅子,幹巴巴的,吃半塊餅子要配一大壺水。
飯後楚桓天非要開着車去幫司異搬東西,等車停在宿舍樓下面,司異怎麼說也不讓他上去,他隻能待在車裡等着。
司異獨自走在昏暗的樓梯間,外頭的天光沒能照進來,灰黑色的台階融進黑暗裡,需要仔細看着路往上走。
他住在七樓,爬樓梯得走上好一會兒。
老校區的宿舍樓住的都是窮人,大家沒有晶核去負擔走廊和樓梯間的電費,所以這兩個地方都是沒有燈的,白天昏暗,夜晚漆黑。
因此這裡的住戶都會趕在天黑之前回家,天黑後獨自行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樓梯間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他們晚上待在家裡的時候,會聽見從走廊傳來的慘叫聲和哭聲,但是沒有人敢開門去看。因為那些不講規矩的異能者總是組隊行動,他們的力量在幾個異能者面前太微弱了。
在入住這裡的第一天,就會有好心人告訴你,天黑之後千萬不要出現在走廊和樓梯間,因為黑暗裡藏着怪物,他們會在黑暗裡把你拖走。
就算天亮後你幸運地活了下來,也無法找到那些人,因為黑夜是最好的僞裝,掌權者是惡魔沒有出面的同謀,基地裡的一切都會粉飾太平,不管是天色,還是人言。
走了一半,司異遇見一個熟人,是住在同一層樓的異能者,曾經在夜裡砸過司異的門鎖,被司異用鋼棍砸暈之後扔了出去,第二天他就換上了鐵門。
“喲,大美女啊,今天怎麼穿成這樣,我剛沒注意還以為是個男的。”
那人賤兮兮地湊上來跟在司異旁邊,一雙小眼睛不安分地上下打量,看着司異的新行頭啧啧稱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司異這是傍上異能者了。
“新衣服新鞋,怎麼的,大美女被人拿下了?是誰這麼有種啊,說來聽聽。”
“楚桓天,楚嘯的兒子。”司異說完朝他笑了笑,好聲好氣地問:“他夠有種嗎?”
異能者不信,“楚嘯那個十八歲的兒子?平時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他能有什麼種?要我說啊,你跟他不如跟楚嘯,那至少是基地的首領,雖然身邊男人女人多了點,上個床還得排班,但他能護着你不被欺負。”
“楚桓天那慫貨,你在他面前被人睡了,他都不敢放一個屁。而且那小子一看就虛,怕是不能滿足你,要不這樣,咱倆悄悄來往,你哥我行得很。”
“還是說你表面上跟的是楚桓天,實際上兩父子都要伺候啊?”
他扯着嗓子說話,像是說話的聲音越大,他在司異面前的壓迫感越大。
司異用手裡的鋼棍敲了敲樓梯扶手,沉着一張臉說:“不想被砸就閉上你的嘴,滾開,别跟着我。”
異能者罵了一聲退後幾步,沒有再去招惹他。
司異這人平時就狠,看起來内向文靜,實則動不動就拎着棍子跟人拼命。
他身後跟着一大群追求者,那些人未必是真心的,但有時候看見他被刁難也會假模假樣地開口管一管,想增加點好印象把他騙上床,所以還真沒誰敢對他動手。
後來他又招來了楚嘯,更沒人敢動他了。
司異加快速度跑到七樓收拾東西,異能者猜出了他要離開這裡,就停在原地靠着扶手吹口哨,想等着司異下來的時候再調戲幾句。
畢竟人要是搬去了新校區,他就見不着了。
可司異的身影剛剛消失在他眼裡,他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嘴裡的髒話還沒罵出來,一個少年就走到他面前踩着他的頭重重碾了幾下。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