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天個子高腿也長,一步能邁好幾層台階,他體力好,一口氣跑了三層呼吸都沒亂,甚至還有工夫跟速度差不多的司異說話,“它叫長長,你跟它說會兒話,如果它喜歡你會給你開花,可有意思了。”
他說完也不等司異回答,跑得更快了。
司異緊緊抓着果子旁邊像是扶手的位置,嘟囔了一句,“剛才還說不讓我說話。”
“你好長長,我叫司異,謝謝你送我上去,也謝謝你主人。他是一個好人,你是一根好藤,你們都很厲害。”
他說完後也不指望得到回應,畢竟他是個沒異能的人,怎麼可能擁有和植物溝通的能力。
可他萬萬沒想到,長長真的開花了,鵝黃色的小花一路跟着他,他升到哪裡,小花就開到哪裡。
淡淡的香味彌漫在昏暗的樓梯間,他眼裡看到的不再是邊緣模糊不清的台階,而是翠綠的藤蔓和漂亮的小花。
記憶裡的慘叫聲被花開的聲音覆蓋,他閉着眼睛靠在白色絨毛裡,靜靜聽着花開的聲音。長長的葉片變大,擋在他面前遮住了光亮,它以為他要睡覺。
司異笑了,笑着笑着就覺得鼻酸,原來他們異能者這麼幸福,植物也可以變成親密的夥伴和體貼的家人。
楚桓天:本人在此鄭重辟謠,為了拿下它們,我挨過的毒打不計其數。能夠得到它們不是因為我特殊,而是因為我抗揍。
等司異舒舒服服升到七樓時,楚桓天已經等了好一會兒。
他伸手将司異從果子裡拔出來,無奈地說:“它覺得你睡着了,升得可慢了。”
“它很乖。”
長長縮回楚桓天手裡,原形是一根幹枯的藤蔓,司異伸手碰了它一下,它便親密地纏住司異的手。楚桓天将它拽回來塞進工裝褲的口袋裡,催促着司異帶路。
司異帶着他往前走,還要回頭看他的口袋:“它要是掉出來怎麼辦?你的口袋沒有扣子。”
“沒事兒,它們會自己找回來的,認路也認人。”
“好聰明啊,真乖。像長長這樣的藤蔓你有很多條嗎?”
“有四條,長長短短胖胖瘦瘦,長長性格最好,但是膽子很小,它害怕喪屍也不敢殺人。把它往喪屍堆裡一扔,它會長得特别茂盛,攔都攔不住,不僅阻攔敵人,還會給隊友添亂。”
說到最後,楚桓天給長長的慫包行為下了評語,“局勢不緊張的時候,看它抓狂還挺有趣的。”
司異走在他前面沒回頭,突然說道,“我給你的口袋縫顆扣子吧,它膽子小,别讓它掉出來了。”
“行啊,有機會再讓它出來陪你玩。”
“謝謝你。”
司異笑得燦爛,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真奇怪,他竟然在末世聽到了“玩”這個字,在活着都很辛苦的末世,他竟然還能“玩”。
司異的房間是單間,配套的家具有衣櫃、桌子、床、十升的塑料水桶。
老校區提供水電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到十點,并且沒有熱水,隻能自己買一個電熱水壺回來燒。
司異把熱水壺從登山包裡翻出來,到塑料水桶裡打了水燒上,還好他離開的時候沒把水桶裡的水倒掉,不然楚桓天要等到晚上六點才有水喝。
不過也快了,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到六點了。
一米二的單人床被重新鋪上,床闆上隻鋪了一層薄薄的墊子,折起來還沒有手掌長。司異沒有被子,他睡覺時候蓋的也是同樣的薄墊子,天冷的時候會把風衣搭在上面保暖。
“床有點小,你将就一下。我打個地鋪睡。”
楚桓天擺手,“你自己睡,我今晚應該忙得睡不着。”
他都已經決定了,司異隻能點頭說好。
而此時的新校區,一個聽了牆角的異能者跑到朋友家裡說楚桓天想要在今晚收拾去老校區宿舍樓鬧事的異能者,他們今晚要不要躲一躲。
他朋友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樣,“躲什麼躲,那是楚桓天,你連他都怕你還殺什麼喪屍啊。”
“可怎麼說也是楚嘯的兒子。”
“那破地方晚上漆黑一片,我們怎麼知道他是誰啊。再說了,他壞我們好事兒,我們失手殺人多正常,楚嘯來了也是這個道理。對了,你多喊點人,咱們今晚一起過去,玩點熱鬧的給那慫包開開眼。”
他笑得一臉淫邪,不懷好意地說:“都說司異上了楚桓天的車,我今天要讓楚桓天看着司異被搞,讓他知道知道,在這基地裡他算個屁!”
“知道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