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桓天停車,湊過來捏着他的下巴接吻,在他呼吸的空隙裡說:“我想和你單獨相處,隻有我和你。”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那司異無法拒絕,因為他也想。
楚桓天讓001找了個喪屍密集的地方進行狩獵,他将藤蔓全部放出來,粗壯的枝莖再次攀附高樓。
皮卡車的車廂裡鋪滿了翠綠色的枝莖,司異藏身其中用複合弩偷襲,他的準頭很好,一箭一隻喪屍。
001:“執行者,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你有什麼心願嗎?如果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内,我可以幫你實現。”
楚桓天停下攻擊的動作,他看向站在車廂裡的司異,“你能播放他喜歡的那首歌嗎?叫《星光下的夢想》。”
001:“可以,為你播放還是外放?”
楚桓天:“外放吧。”
[看看星光看月亮]
[看看我的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
[夢想是甜蜜蜜]
司異愣住了,他怅然地環顧四周,在熟悉的旋律中看向楚桓天。
他說:“真奇怪,我聽見了歌聲。”
說完後揉了揉臉,神色莫名地說:“是幻聽嗎?”
楚桓天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聽見了什麼?我聽不到,你唱給我聽。”
司異跟着旋律小聲唱歌,眼前的場景變得有些割裂,他一時之間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那種突如其來的恍惚感讓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假的,高樓大廈的邊緣是模糊的,喪屍和藤蔓是隐隐約約的影子,唯有歌聲是清晰的,仿佛五年的末世隻是他的夢魇,現在就是清醒的時刻。
[在光輝中看見]
[未來的出現]
[終有一年終有一天]
[終于回到你身邊]
歌曲進入尾聲,司異才清醒過來,眼前照樣是破敗的城市、奇形怪狀的喪屍、猙獰巨大的藤蔓,這場景中唯一不屬于夢魇的就是楚桓天,他雙眼明亮地看向自己,是無盡的暴雨裡最炙熱的太陽。
有楚桓天的地方怎麼會是夢魇呢,司異笑着放開了聲音,大聲唱着最後的歌詞。
[求求星光求月亮]
[聽聽我心願]
[但願愛充滿世間]
[幸福永不變]
[但願夢想會實現]
[堅持永不變]
楚桓天朝着他揮手,意氣風發地說:“司異你看,這像不像演唱會!”
周圍的喪屍被藤蔓纏着無力掙脫,它們張牙舞爪地活動着手臂和頭顱,像演唱者的狂熱粉絲。
司異不禁莞爾,附和着說道:“謝謝你來參加我的演唱會,你是本次演唱會的唯一觀衆。”
“我很榮幸,希望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是我一個人的大明星。”
他們相視而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也對楚桓天口中的第二次第三次滿懷期待。
001:“我要離開了,再見執行者。”
楚桓天:“再見,希望你下一個任務也能圓滿完成。”
001:“希望你們能一直幸福。”
001是個初生系統,但它知道幸福是一種轉瞬即逝的情緒,感到幸福很容易,一直幸福很困難。
楚桓天和司異都是很好的人,它希望他們能永遠幸福。
臨走前,它看見楚桓天爬到車廂裡親吻司異,從眉眼到嘴唇,最後在脖頸處不停流連,他一隻手緊緊摟着司異的腰,一隻手捏着司異的大腿。
司異被迫仰頭喘息,雙手搭在他肩膀上,一隻手陷進他的頭發裡按着他的頭,另一隻手緊緊抓着他的衣服。
001好奇地飛回去,聽到楚桓天低聲說:“到基地後你穿裙子好不好,那樣我一伸手就能摸到你的大腿。”
司異扯了一把他的頭發,氣息不穩地說:“胡鬧。”
“嗯?穿裙子是胡鬧,那這樣呢?”
他的手順着大腿往上,鑽進了司異的衣服裡。
“你别……”司異底氣不足地拒絕,卻換來楚桓天的變本加厲。
001:“執行者,你為什麼要摸司異的大腿?”
楚桓天被吓得一哆嗦,暴躁地回答:“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001:“因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摸司異的大腿?”
楚桓天:“我倆昨天互表心意,還親了那麼半天,你沒看見?怎麼的,看不見親嘴,隻能看見摸大腿是吧?”
001:“我不明白。那你為什麼要親他,還要摸大腿?”
楚桓天叼着司異頸上的皮肉磨牙,認命地回複:“因為我愛他。”
001:“愛是什麼?”
楚桓天:“跟你說不清楚,你别管愛是什麼,老老實實做你的任務就行。”
001:“好的,再見。”
楚桓天:“可别再見了,你再突然冒出來,我指定得出點問題。”
他覺得001的說話方式有些奇怪,之前它是個懵懂呆愣的系統,聲音裡偶爾會有明顯的機械聲和電流聲。
但現在,001的語氣很像人……真奇怪。
001走了,它圓滿完成了這次任務,卻産生了新的疑問,什麼是愛?
“愛”是小說裡最常見的字眼,是幸福的支點,也是苦難的開始。
是司異的懷抱和輕聲歌唱,是楚桓天的選擇和親吻摸腿。
楚桓天的愛讓司異幸福,楚嘯的愛卻令司異痛苦。
為什麼呢?不都是愛嗎?愛也有區别嗎?
這是不是說明,能讓人幸福的“愛”是溫暖的懷抱、輕柔的歌聲、堅定地選擇和強勢的親密。
001沒有深究運算中出現的錯亂,對它而言,太深的思考是程序錯誤,會被強制格式化。
經過選擇性的格式化,它忘卻了那一瞬間的茫然和求知,再次恢複了傻呵呵的模樣,美滋滋地覺得自己找到了任務完成的關鍵。
001漫無目的地穿梭在黑暗中,不知過了多久,它終于聽到提示音。
【檢索到虐文世界《青澀校園:無盡黃昏》】
001:好耶!又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