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準備下午從駱家出發趕往農莊,打算今晚在那兒過夜。
王叔開車送駱明驕和方許年,冷皓宇和顧文素他們是自己開車來的,所以兩人自行乘坐那輛閃瞎眼的紅色法拉利超跑過去。
駱明驕不忍直視,暗中勸說自己忍耐,誰都會有一兩個腦回路不正常的朋友,隻不過顧文素的腦子壞得比較徹底而已。
但是出于朋友道義和會連帶着自己也丢臉的原因,他還是開口詢問了一遍:“冷皓宇,你、确定、要開着這輛、底盤低到死的車去農莊?”
剛滿十八歲,已經有駕照的冷皓宇無奈聳肩,一副“我也沒辦法,都是顧文素逼我的”的鬼樣子,但是他的語氣卻絲毫聽不出不願意。
“顧文素正新鮮呢,去哪兒都要坐這破車。還好買的是可折疊硬頂,不是老式敞篷,不然我這身皮都得曬脫一層。”
駱明驕懶得搭理他,能跟腦子有毛病的顧文素玩十多年,冷皓宇也不是個正常的。
顧文素聞言讨好地湊過來耍寶,“冷少駱少,你們聊什麼呢,為什麼我的愛車還有發動啊。速度點,讓我聽見我專屬的‘轟隆隆’聲。”
駱明驕看不慣他犯賤的樣子,擡手給了他一下,沉着臉說:“顧文素,你倆跟我們一起坐車,冷皓宇這車不好去農莊。”
顧文素臉一垮,原地坐下,直接躺在草坪上不起來了,“我不我不,我就要坐大跑車,我就要坐法拉利。冷少你答應我的,讓我先坐半年過過瘾,你不守信用,我要報警!我要告你!我要請律師!”
駱明驕邁開步子想去收拾他,“這破車去不了農莊,那邊路不太好,這車一上路就得哐啷哐啷地響,去一趟回來就得修車。你再犯渾,我真動手了啊!”
顧文素坐起來,一臉谄媚地看着他們,随後小心翼翼地說:“那少爺們,咱們能不去農莊嗎?我!就是!想坐!法拉利!”
“我從小熟讀瑪麗蘇小說,那些女主角都坐過男主的紅色法拉利跑車,我也想坐!但是吧,少爺你們也知道,我家庭條件一般,家裡就兩輛奧迪,我實在是坐夠了!”
駱明驕對上他眼巴巴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來氣,煩躁地說:“你且等着吧,等我手好了,我讓你坐一坐紅色法拉利賽車。”
他剛接觸賽車的時候駱明則送了一輛法拉利的賽車,黑紅配色,很炫酷。
後來玩的時間久了就開始自己研究改裝,改了兩輛車後那輛法拉利也不怎麼開了。
顧文素連忙爬起來,若無其事地對冷皓宇說:“冷少,其實我對座駕的要求不高的,要麼少爺你纡尊降貴,坐一坐駱少的賓利,我覺得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滾開,你真煩。”冷皓宇說着就往賓利那邊去。
方許年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拽了拽駱明驕的衣袖,小聲說:“要不我們不去農莊了吧,天這麼熱,在戶外的話太曬了,而且蚊子也很多。”
主要是好像大家都不怎麼期待去農莊,這種情況下非要去的話,到時候又累又不舒服的,很容易産生矛盾。
他很怕那種大家都在生悶氣,隻有自己隔離在外的氣氛,會讓人喘不過氣,然後無限後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氣氛中。
駱明驕說:“你真的不想去嗎?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們倆自己去,讓他倆自己找地方玩就行。你不用遷就他們,就算是朋友,也不是非要做同樣的選擇,去同一個地方,如果意見相左的話,大家分開玩就行。”
方許年朝他露出一個笑,輕松又雀躍地說:“不太想去,因為太熱了,我不耐熱,特别熱的時候就很容易犯困。所以去哪裡玩都行,隻要能和朋友在一起就好。”
駱明驕這才答應,“好,那等之後天氣涼快一些我再帶你去玩。”
他說完朝着顧文素說,“唉,你倆回來自己開車,不去農莊了。顧文素,你找個地方玩。”
顧文素:“去打網球呗,好久沒打了。”
駱明驕沒忍住,走過去結結實實給了他一下,“你看我能打網球嗎?你怎麼不說去遊泳,淹死我算了。”
顧文素抱頭鼠竄,連連讨饒。
方許年笑着看他們鬧,在大家選不出來的時候,他大着膽子提議:“可以去打羽毛球嗎?”
他有點想打羽毛球,那是他唯一會的球類運動,也是跟駱明驕關系好轉的關鍵接觸。
“可以!”顧文素連忙掏出手機,十分積極地說:“我們去長甯羽毛球館,他家有室外場和室内場,我約個室内場地,有空調吹着,舒舒服服的。”
駱明驕:“我家附近就有室内羽毛球館,沒必要去那麼遠。”
“不行,就要去。”
顧文素說完就解釋,“你們不知道,長甯那裡有很多中學生會去,其中包括我的死對頭!那人嘴特别特别欠,我生日的時候冷皓宇不是送了我個一萬多的手機嘛,他就一直說我,還編排我爸。我今天就要去長甯出了這口惡氣,冷少駱少,你們穿貴點,讓我狐假虎威一回。”
駱明驕挑眉,“行,等我回去換衣服。”
冷皓宇也跟了上去,胡亂出瞎主意:“明驕,你給右手戴塊表。”
駱明驕:“你有病吧,我右手都這樣了你還讓我戴表。你少跟顧文素玩,一天被他傳染了像個神經病一樣。”
冷皓宇:“左手打球,右手戴表,合适。”
駱明驕:“你别跟上來,你腦子有病。”
顧文素連忙拉着方許年跟上去,嘴裡不停地碎碎念:“咱們也上去,你不能光穿校服,那樣看起來威力不夠大。明驕衣帽間裡很多衣服沒穿過,讓我給你打扮打扮。”
當四個人都出現在衣帽間的時候,巨大的鏡子映出他們四個的身影,駱明驕扶額,突然覺得自己很蠢,竟然想着幫顧文素出氣。
他早該想到的,就憑顧文素和冷皓宇的腦回路,在他點頭的那一瞬間,這件事情一定會朝着不可預料的方向狂奔。
顧文素像個小蜜蜂一樣在他的衣帽間裡竄來竄去,“明驕,我記得你有一件看起來就很貴的蜀錦外套,放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