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忽而就想到了姜凱近日來的作風,她本以為是自己這位兄長終于懂事了,可沒有想到的是,原來由頭在這裡。
姜瑤哼笑一聲,面前之人還真是有紅顔禍水的潛質,竟然連他兄長這樣好色之徒也能夠變成情種,她心底升起一絲嫉妒,所以顧舟分明如此恨她,可卻始終沒有殺她,終究都是被美色所誘惑。
姜瑤死死捏着手心,隻覺得心裡憋屈至極,“你是如何勾搭上我兄長的?”
蘇清婉鄙夷看着她,“不是我主動,是你兄長見色起意,我将計就計罷了,讓姜娘子也嘗嘗這樣的滋味,怎麼樣?這滋味不好受吧?”
蘇清婉嘴臉的那抹淺笑加深,“姜娘子,我限你回去就将我阿弟放出來,最好他身上别少一根汗毛,否則我就算是與你們同歸于盡,我也不會放過你兄長與你姜家,陛下是什麼性子,你我心知肚明。”
姜瑤聽到這話,卻是心裡一虛,看都不敢去看面前之人的眼睛,而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顧舟知道自己兄長惦念上了他的人,以他狠辣掌控的性子來說,絕對不會放過兄長,更不會放過姜家,而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姜瑤終于嘗受到了被别人緊緊捏着脖頸的感覺,先前的得意隻剩下了慌張。
而蘇清婉見她沉默不語,心底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你對我阿弟動了粗?”
姜瑤沒有回話,蘇清婉明白了過來,就算她真的按照她的做,她也沒想過要放過阿弟,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對阿弟下手,“姜瑤,你到底對我阿弟做了什麼?”
姜瑤沒有回她的話,轉而便要去奪那案幾上的玉佩,蘇清婉快一步将玉佩給拿在了手裡,“你兄長說,要去陛下那将我求出宮,你說我要是帶着這枚玉佩前去,會發生何事?”
姜瑤還想上去奪搶,可蘇清婉沒有給她機會,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了太監尖細地嗓音,“陛下駕到!”
随着這聲音一出,姜瑤的身子沒忍住地抖了抖,就看到門從外被打開,顧舟一眼便瞧見了兩人,頭發淩亂,似乎是打了一架的感覺。
而屋裡頭充斥着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息,讓顧舟奇怪地是,為何這兩人湊到了一塊。
顧舟腦中想過許多可能,卻怎麼也銜接不上,他沉聲問道:“你們在做甚?”
姜瑤反應很快,她一下就紅了眼眶,眼淚簌簌往下掉,“陛下,臣女就是不服,分明她曾傷害過陛下,可陛下反而将她封為了才人,陛下就當真那樣喜歡她,喜歡她那張能讓男人心動的臉,所以我今兒個非要将她的臉毀了容不可。”
說着她便又朝着蘇清婉沖了過去,卻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我答應。”
而又揚高了語氣,“你這賤人,我今日決不能放過你。”
而這時,有太監走過去将兩人拉開,顧舟厲聲道:“簡直是胡鬧,這裡是皇宮,不是你姜府。”
語氣極為嚴苛,姜瑤卻突然大聲哭了出來,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陛下對我好狠的心,這段時日對我不聞不問,我卻一直惦念陛下,盡管時常往這皇宮裡跑,可陛下都是冷眼相對。”
顧舟打斷她的話,“閉嘴!”
轉而又看向蘇清婉,“她找你何事?你來說。”
顯然顧舟心裡存着疑慮,蘇清婉朝着姜瑤看了過去,隻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惶恐,原來她也會怕,想到她方才搶奪玉佩的樣子,心底便有不好的預感,她真想将事情挑明,與他們都同歸于盡,可她不能,她要将阿弟救出來再做其他打算。
她長睫微斂,将情緒盡數掩藏,“陛下的舊情人上門找茬,陛下卻來質問我,這是何道理?”
顧舟看着不帶情緒的臉,忽而命令道:“來人,帶姜瑤出宮,以後沒有我的召見,不準進宮。”
一瞬間,屋裡頭便隻剩下了兩人,顧舟手指捏住她下颌,“與朕說謊,你們在打何主意?想讓她助你出宮?你覺得她姜家能助你不成?”
“蘇清婉,要不朕給你一個機會如何,你将以前的事情好好與朕認個錯,以後真心對朕,朕或許能饒你一命也說不準。”顧舟施舍似的語氣,仿佛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可蘇清婉卻扯了扯唇角,“陛下,縱然你能得到這天下,可你别妄想我對你搖尾乞憐,姜瑤可以,你不如去找她。”
顧舟是真的沒有想到她能說出來這樣的話語,面前之人長着一張乖巧的臉,卻有一顆不安分的心,他的内心很是痛苦,痛苦面前這人如此忤逆她,他卻還是不想殺她,隻想狠狠地折磨她,讓她再無其他想法。
他忽而笑了出來:“蘇清婉,你不是嫌棄朕嗎?那朕便要将你一點點拉下沼澤,這樣你便與朕一樣了,看你還如何嫌棄朕,如何輕視朕。”
“今晚來朕的寝宮。”今晚總該是逃不掉了。
蘇清婉聞言,心底一緊。
而顧舟卻忽然看到了地上的玉佩,看蘇清婉随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心裡一咯噔,不知他是否認出了這枚玉佩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