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裡吵吵了一會兒,季霖便放下手機吐出一口氣。
許兀把他加回來了,狗友們還在安慰他,這讓他一天都覺得操蛋的心情舒緩了很多。
淩晨剛過,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季霖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聲音。
先是很清脆的摩擦聲,季烨似乎在客廳找什麼東西。接着,聲音從他房間門傳來。
那是撬鎖聲,他能明顯感覺到有工具插入了門鎖,接着便是大力嘗試轉動的聲音。
媽的,到底要幹什麼?季霖咬牙沒有起身,企圖看看季烨如此晚想要撬門進入他房間的目的。
門鎖開了,他立刻将眼睛閉上,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
被黑夜拉長的陰影出現在他上方籠罩着他,窒息感撲面而來。
下一秒,床邊凹陷進去,季烨坐在了他身側。
“霖霖,為什麼你身邊總是有那麼多蒼蠅。”
“你什麼都沒有,在我身邊不好嗎?我說過會養你,讓你衣食無憂,做個最幸福的弟弟,可你為什麼總是想着去别人身邊?”
“他們都是有目的的,隻有在我身邊,你才是最完美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在耳邊輕輕響起,他甚至能感受到季烨的氣息灑在他臉側。
那雙手再一次觸碰上他的臉頰,冰涼觸感遊走在顴骨、鼻尖直至嘴唇,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起他的下唇竟用力摩擦起來,讓他忍不住發出痛呼。
不能睜眼,後背已冒出冷汗,季霖假裝睡夢呢喃着拍開那雙手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季烨笑了,幾秒後,那人再次摸了摸他的側臉,随後站了起來,離開房間,重新将門借助工具鎖上。
門鎖扣上的那一刻,季霖才猛地瞪大雙眼喘起氣,止不住的顫抖。
季烨是什麼意思?這同父異母的哥哥對他的感情讓他一直未曾明白過,就像是一種病态的占有欲。
對,胡灰陽和林炀也曾說過,可他當時卻假裝吐了吐說他們是兄弟,怎麼可能?他們彼此是讨厭對方的。
雖然是這麼說,但季烨的舉動讓他越發相信那些話。難道季烨是想讓他身邊隻有他?為什麼?他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這樣太不正常了吧。
嘴唇被夾得生疼,鐵鏽味進入喉管說明已經破了皮。
該死的季烨,和他媽一樣歹毒有病。握緊雙拳,季霖在怒意和些許慌亂中熬了一整夜。
翌日起床一照鏡子,嘴唇果然破了皮,殷紅一片。
有什麼辦法能不面對季烨嗎?曾經是厭惡,看着季烨隻想比中指和罵人,但昨晚這事一過,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蹙眉垂眸思考期間,房間門被敲響。
“霖霖,今天和我一起去公司,有個項目會你也參加聽聽。”
靠,裝模做樣的,這會兒知道敲門了?昨天晚上不還直接撬門進來對他動手動腳的嗎。
“媽的……”罵了聲,他調整好狀态打開門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我為什麼要去?公司又不是我的。”
“父親讓我帶你去熟悉一下公司業務,畢竟他也是你父親,這家公司雖然由我繼承,但你今後也要來處理業務。”季烨走到他身邊,随後擡起他的下巴摸上那處破皮的地方。
“嘶。”故意按這麼用力?季霖痛呼了一聲。
季烨揚起嘴角,“這是怎麼回事?”
還問他?季霖咬了咬牙撇開臉,“估計是晚上做夢不小心咬到的。”
說罷,他蹙眉繼續:“我不去,以後也不會在公司上班。”
“是嗎?霖霖,等我完全繼承了公司,你就可以做一個什麼也不用幹的高管,那樣不好嗎?現在你隻不過是去裝裝樣子,讓股東知道你還是在做正事的。”
“不需要,你自己去,别總管我。”說着,季霖想回到房間。
隻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季烨開口:“那你想去哪裡?警局?需要我帶你去見他嗎?霖霖,他能帶給你什麼?”
聽到“警局”兩字,季霖憤怒轉頭,“我說過别去找他。”
許兀能給他什麼?能給他家的溫暖和溫馨,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執着于許兀。
“可以啊,那要和我一起去公司開會嗎?”季烨笑道。
雙手握拳刺戳着手心肉,痛感讓季霖忍住沒有破口大罵,而是咬牙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