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紅月哎呀了聲,做作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這可是今天剛做的新造型,可不能讓妹妹你亂摸。但妹妹你要是也喜歡我這造型,我把造型師介紹給你認識啊?”
“裝模作樣!”
杜微微惱怒,站起身就要再向靳紅月撲來。
靳紅月目光一寒,舉手對着杜微微的臉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杜微微沒料到靳紅月會這麼突然地打她,又被打得摔到了洗手台上,偏着頭,捂着臉不敢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靳紅月啧了聲:“這又不是第一次,難道你忘了?”
“靳紅月你這個賤一一人!我和你拼了!”
杜微微被惹怒,才剛被打,又想故技重施,靳紅月卻不再給她機會。
靳紅月伸腳絆開杜微微的一隻腳,杜微微本就沒有站好,這下更是沒法維持身形,又雙叒摔在了洗手台上。
且崴了腳,磕了手,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可杜微微沒空流淚,她的頭已經被一隻手狠狠摁進了洗手池裡。
頭頂是靳紅月的歎息:“哎,你說你,怎麼火氣這麼大?啊!難道是生理期來了?哎呀,那生理期可不能洗冷水呀~”
嘴上這麼說着,手上,靳紅月一邊摁住杜微微的腦袋,另一隻手卻去打開了水龍頭。
冰涼的水嘩嘩流出,杜微微大驚,掙紮起來,反倒被灌了幾口水,嗆進肺管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松……咳咳咳……松手!咳咳咳……靳……咳咳……紅月!我不會咳咳咳……放過你的!……咳咳咳咳咳……”
“哎呀呀,妹妹你在說什麼?水聲太大了,我聽不到你說話~~”
“嘩啦啦——”
靳紅月又将杜微微的腦袋往洗手池裡摁了摁,保證要讓她的每一根頭發絲都能洗到。
哎,她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女人。
杜微微嗆水一直咳一直嗆一直咳繼續嗆,到後來,她已經沒了掙紮和咒罵的力氣,甚至生出了死亡的恐懼。
她感覺到了,靳紅月這女人是真敢下死手的,杜微微毫不懷疑,如果繼續惹怒靳紅月,她也許會在今天就交代在這裡。
因為恐懼,也因為求生的欲一一望,杜微微開始求饒。
她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是眼淚還是水,開口說話時,嗓子眼都在陣陣發疼。
“……咳咳咳咳咳……對不起咳咳咳……對不起紅月姐……咳咳咳……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咳咳咳咳咳……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咳……”
靳紅月笑眯了眼,松了往下按的力道,抓着杜微微的頭發,将她的腦袋從洗手池裡拎了起來。
她湊近狼狽喘息的杜微微,低聲警告着:“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這些話,以後少來招惹我,不然……我不會再客氣的。”
說罷,松手甩開了杜微微,任由杜微微腳下一軟,滑坐在地上。
她頭發濕漉漉的,肩膀以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這會兒坐在地上,頭上的水往下滴,浸染了她的肩膀、胸膛、後背……
再被空調的冷風一吹,一陣陣的發着寒,從尾椎骨到頭頂都在發顫。
杜微微無力地垂着頭,淩亂的頭發落下遮擋了她的視線。她隻能從頭發的縫隙裡看到,靳紅月離去的腳後跟。
豔紅色的高跟鞋踢踏着踩在地闆上,随着廁所門被關上而遠去漸無聲。
……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
靳紅月該死!!!
滾燙的淚從眼眶落下,滑進了嘴裡,帶着苦澀的鹹,越發的刺激了杜微微的神經。
原本一切都該好好地,一定是因為靳紅月才會改變了這些,靳紅月必須死!
……
從廁所出來,靳紅月皺眉拍着自己的衣服。
剛才摁着杜微微淋水的時候,因為杜微微掙紮地厲害,靳紅月自己身上也被濺了不少水。
隻是還好,今天穿的衣服布料,沾了水也不是很能看出來,不至于讓她走在路上的時候尴尬。
可她今天實在運氣不佳,不說看的電影是坨矢,又在廁所遇到了杜微微,現在還在廁所外又遇到了沈晉。
啊,好煩!她最近是水逆了嗎?
靳紅月裝作沒看到沈晉,目不斜視貼牆靠邊直直的走,心裡還在祈禱,希望沈晉也沒注意到她。
可這裡來回也沒幾個人,沈晉在走廊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杜微微出來,往來不論是男是女,沈晉都會下意識擡頭看一眼,發現不是杜微微才會收回目光。
聽到靳紅月出來的聲音時,沈晉以為杜微微終于出來了,臉上剛挂起笑容,就發現出來的竟然是靳紅月。
沈晉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也想裝沒看到靳紅月。
可在電光火石間,腦中思緒一閃而過,沈晉忽然想起了靳紅月和杜微微之間的矛盾。杜微微進了廁所遲遲不出來,靳紅月卻又剛從廁所出來。
沈晉臉色又是一變,當即上前攔下了靳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