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越抓緊自己的領口,滿是戒備的瞪着靳紅月,厲斥道:“你就站在那,不許過來!”
靳紅月看了眼滿臉警惕的齊恒越,又低頭看了眼,地上躺着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真昏迷了,還是在裝昏迷的黃芙月,心中冷笑。
沒用的東西,總想着讓女人保護。
也不看看,要搞你的也是女人,弄不死你?
靳紅月手中捏着帕子,期期艾艾,眼淚落不停,帕子擦不停,眼睛不一會兒就紅了。
“将軍到底是厭倦了我,先是不問青紅皂白的質疑我,這會兒更是靠近都不允。黃姨娘是好,更是将軍如今的心尖寵,可将軍若早說厭了我,我根本就不會跟着将軍來這京城嗚嗚嗚嗚嗚……”
這一下就讓齊恒越想起了,是他不許靳紅月離開,這才有了現在這些事。
心虛裡,夾雜了更多的煩惱。
又擦了一把眼淚,靳紅月換了口氣,準備繼續哭,卻被忍無可忍的齊恒越叫停。
“夠了!”
像是後知後覺自己語氣太重,齊恒越又放軟了些聲音道:“月娘你先别哭了,我頭都要被你哭暈了。”
“剛才是我太着急了,沒有先問清楚,就懷疑你,是我的錯。但是你看,這裡就隻有你和芙月二人,她落水時就你在她身旁,還有她那丫鬟也說是你推的,這我才誤會了。”
說話時,齊恒越習慣性就想來碰靳紅月,才邁半步,就感覺到腳下好像踢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昏迷的黃芙月還在地上躺着呢。
齊恒越尴尬收回腳,又有些心疼。
自己剛帶回府的美人兒就這麼遭罪了。
忙蹲下身去查看,黃芙月的腰間衣衫上已經留下了一個髒兮兮的腳印子。
偏齊恒越還嘀嘀咕咕:“還好沒把人踩壞。”
這可是他花了三千兩白銀贖回來,踩壞了可不是人的事,是銀子!
靳紅月冷眼看着,反而看到了在齊恒越沒注意的時候,緊閉雙眼的黃芙月腮幫子動了動,這是在咬牙忍耐着呢。
有這忍耐力,她做什麼都不會太失敗的。
當然,前提是,不要碰上她靳紅月。
靳紅月一吸鼻子,又抽噎起來:“将軍到底還是更在意芙月妹妹的,我問将軍許久,将軍連個交代都不願給我,就先去關心芙月妹妹,早知道……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我跳水中去,這樣或許還能得将軍的一二憐惜罷嗚嗚嗚嗚……”
齊恒越戴上痛苦面具了,怎麼話題又繞回來了?
“……月娘,我們是在說誰将芙月推下水的事,你别又這麼無理取鬧好嗎?”
靳紅月繼續嘤嘤:“将軍不喜了,厭煩了,我做什麼都是在無理取鬧,是任性,将軍心裡根本沒有月娘。”
“不是……月娘,如果我心裡沒有你,我怎麼會五年身邊都隻有你一個女人,又怎麼會讓你為我生孩子呢?甚至我還帶你和孩子一起回京,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心意嗎?”
靳紅月腦門冒出一個碩大的問号。
你說你做了什麼?
你說這些都是你的心意?
啊?
你這話怎麼不像人類語言,僞人嗎你?
僞裝人類的時候,你都不加載一個完整的語言系統和邏輯嗎?
為什麼五年身邊隻有原身一個女人,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饞原身的容貌和身子,就用‘以身相許’這樣的毒計,騙了原身的感情和身子,還讓原身在懵懂之中就給你生了孩子。
做的事全是利己的,出于私心的,說出來竟然還能被篡改成是因為真心嗎?
服氣,不愧是能吃‘女主’軟飯的東西,但凡她靳紅月還是原身那個戀愛腦,都被他繞進去了,非得被他感動得一塌塗地。
撲上去,和齊恒越抱在一起,說他為她付出了這麼多,真是太辛苦他了。
可惡,光是想想那畫面,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被惡心的。
但齊恒越都用這些事來混淆視聽,那她也可以裝糊塗,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靳紅月臉上表情轉變為欣喜,“我就知道将軍心裡最在意的,還是我。将軍之前對我的冷落和不耐煩,定是黃姨娘那狐媚子教唆!将軍莫怕,這狐媚子敢這般教唆将軍,離間我們的多年感情,定是居心不良。待我去與夫人說明這事,定叫夫人把這女人發賣了去!”
齊恒越開始牙疼了,他三千兩白銀贖回來的美人兒,要正讓她們發賣了,能不能賣個零頭都是個問題。
何況,他還沒享受夠美人兒的伺候,怎麼可能讓孟南柯與靳紅月,把他的新寵發賣了。
齊恒越頓時黑了臉,“此事你休要多管,芙月是我帶回府的,就也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處置她。你……管好你自己和安兒就夠了。”
“另外,你今天推芙月落水這事,我也看到了。是你做的,你就承認,隻要你知錯改正,相信芙月也會原諒你,你又何苦泯頑不靈,死不承認?你就真要等到我對你徹底失望嗎?”
靳紅月盯着齊恒越臉上的表情,看了好一會兒。
這厮,來真的?
他真要把這屎盆子扣她頭上?
果然,對渣男就不能有丁點兒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