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現在腿肚子也有點發顫……
倒……倒也不是非要攔下月姨娘不可,月姨娘與黃姨娘都是将軍的姨娘,那就是‘好姐妹’,好姐妹間日常走動這是在加深感情,是好事,不能阻攔。
秋書慫的比之前的小丫鬟還直接,隻是和靳紅月一個眼神對視,就立刻扭頭、後退讓出了路。
靳紅月挑眉,她有那麼吓人嗎?她這副花容月貌,也不像會吃人的啊?
但這丫頭識時務,倒是讓她省了時間,她還挺滿意的,也不為難丫鬟。
一路進入黃芙月的卧房,房中确實彌漫着一股藥味,桌上還有沒喝幹淨的藥碗。
黃芙月在床上睡着,隻是眉頭緊皺,臉色不太好,睡得似乎也不太安穩。
靳紅月勾唇,拎着食盒走進床邊,将食盒先在腳邊放下,然後抓住黃芙月的肩膀就開始搖晃:
“黃姨娘你醒醒啊,快醒醒,你怎麼還睡着呢?快醒來啊!”
力氣太大,黃芙月再是病重睡得昏沉也被搖醒了。
腦子都還是蒙的,耳朵聽到聲音,就以為是齊恒越:“……将……軍?”她還記得昨夜她燒得難受,是齊恒越陪了她一宿。
靳紅月啧了一聲:“我才不是什麼‘将軍’,黃姨娘你快起來。”
黃芙月腦袋昏沉,人也迷迷糊糊,靳紅月一直叫她‘醒來’、‘起來’,黃芙月真就順從地跟着照做了,最後勉強半靠坐了起來。
“這就對了。”
黃芙月緩了一會兒,腦子也漸漸轉動起來了,反應過來不對勁了,“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我是來看你的呀,我的好妹妹。”
“現在看完,你可以走了。”
昨天沒在靳紅月身上得好,黃芙月現在看到靳紅月就煩,何況她還病着,頭疼的厲害,就想再睡會兒,不想聽這聒噪的聲音。
靳紅月卻不管黃芙月的逐客令,道:“那不行,我聽說你病了,這一大早就來看你了,你瞧我還給你帶了慰問品呢。”伸手去拿腳邊的食盒,一邊還問:“對了,将軍呢?你又把将軍藏哪了?你現在都這樣了,你什麼都幹不了,快把将軍交出來。”
黃芙月氣得牙癢癢,什麼叫‘什麼都幹不了’?她在内涵什麼?
“将軍不在我這。”
“我不信。”靳紅月四處探頭,誓要找到黃芙月把齊恒越藏在哪裡了般。
“我都不計較你昨天陷害我,帶慰問品來看你了,你怎麼還對我藏将軍呢?你這怎麼算姐妹?”
黃芙月算是理解,為什麼齊恒越每次一提到靳紅月,就開始皺眉揉太陽穴了,她現在也頭疼得厲害。
要不是她現在身體不适,渾身乏力,她非要站起來把靳紅月趕出去不可。
但她現在隻有嘴還有點力氣說話,隻能道:“愛信不信,有本事你自己找出來。”
靳紅月一聽她這麼說,也放棄了,“好吧。”
黃芙月以為這事就到這裡,靳紅月已經拎起食盒,放到了床邊,“那妹妹來吃點我特地給你帶的慰問品吧,将軍知道了,也會明白我的心意的。”
黃芙月心中不屑,到頭來,靳紅月還是得來她面前低頭,到底還是她黃芙月更勝一籌。
且要看看靳紅月帶了什麼,若是太差的,可别怪她當面譏諷了。
食盒一打開,黃芙月傻眼了,“你就帶這東西來慰問我?”
靳紅月嗔怪:“這怎麼了?這可是今早剛蒸的,現在還熱乎着呢。”
“這是白饅頭!”黃芙月尖叫。
“是啊,白面饅頭啊,精細食物呢,可好吃了。”說着已經抓了個饅頭塞進了黃芙月的嘴裡。
“唔唔!呸!我才不吃這東西!”
靳紅月眼疾手快,把黃芙月吐被子上的饅頭,又塞回了黃芙月的嘴裡,“這麼好的白面饅頭,你怎麼可以浪費?而且你病了一夜,今早定未吃東西,吃了這饅頭才有力氣養身體,你怎能不吃?而且你不吃東西,你一會兒怎麼喝藥?你不喝藥,你這病怎麼好?你病不好,将軍就得擔心你,我就要擔心将軍,你這不是害我嘛!快吃快吃。”
黃芙月就那麼硬生生被靳紅月塞吃了一個饅頭下去。
不過還好,這饅頭是靳紅月特地吩咐過的,每個隻有嬰兒拳頭大,松軟香甜,大人吃也就兩三口一個的事,她自己早上都吃了好幾個。
哪知,饅頭吃下去了,黃芙月反而沒聲兒了,低垂着頭。
靳紅月偏頭去看,哎喲了一聲。
“呀,哭了?真哭了?”
黃芙月氣惱鼓着腮幫子,狠瞪了靳紅月一眼。
可她那漂亮的眼見,瞪人也是美目含情似送秋波,嘴角也還沾着饅頭碎屑。
她狠狠擦了把臉,“我沒哭!”
靳紅月後仰:“哎喲,你嘴裡的饅頭噴出來了。”
“……”
黃芙月臊紅了臉,眼淚決堤,“你這女人,我要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