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紅月和孟南柯的‘聯盟’,就在一個平平無奇的一天定下。
年幼的齊殷安,看着娘親說話時,臉上那認真的表情,知道了自己從此以後就多了一位‘母親’。
另一邊的黃芙月,就沒那麼舒服了。
她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個月,身子就沒個爽利的時候,也就沒了找靳紅月她們麻煩的精力,難得平靜了半個月。而齊殷安也正式走完了過場,被記入了孟南柯的名下,成了這将軍府的‘嫡長子’。
但黃芙月雖然病着,卻不妨礙她每天勾着齊恒越。
黃芙月對付男人是有真本事的,她病了半個月,齊恒越就親自照顧了她半個月,日日都宿在她院中。
齊恒越非但沒有對黃芙月厭煩,反而還有越來越黏糊的趨勢。
聽說,就連齊恒越在書房辦公的時候,黃芙月說想他了,也就輕易進了,那對别人來說是‘重地’的書房。
而後書房門關起來,時不時傳出些微妙動靜,就沒人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了。
可随之而來的謠傳,這次就不隻是說靳紅月這個千裡迢迢,跟着齊恒越從邊境來京的,給齊恒越生了兒子的‘前寵妾’失寵了。
孟南柯這個,自打齊恒越回京後,就從未被留宿過的當家主母,才是輿論中心,甚至都傳到了府外。
然後不知怎麼的,還有人提起了多年前的詩會事件,連帶着議論起了,孟南柯作為曾經的侯府嫡女,如今卻因多年無所出,不得夫君寵愛,而恐将要被休棄。
靳紅月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表情差點沒繃住。
齊恒越那個傻X,新婚夜蓋頭都沒揭就走了,留孟南柯一個人在京中。
孟南柯要是真生了孩子,那才叫有意思了呢,齊恒越他敢認嗎?
哪個腦子有泡的,竟然還能傳這種謠言?
幾乎是下意識地,靳紅月就覺得,這事和黃芙月有關。
就她一入府就開啟戰鬥模式,逮誰都想玩宅鬥,身體病着也不妨礙她大腦謀劃算計。
靳紅月覺得,一定是最近半個月,黃芙月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才叫她閑出屁了,又來搞事。
袖子一撸,靳紅月就要去找黃芙月‘交流感情’,但被孟南柯拉住了。
孟南柯知道靳紅月這氣勢洶洶是準備幹什麼去,忙道:“月娘莫急,此事我心中有數。”
靳紅月眉頭一擰,但還是坐了下來:“夫人這話是何意?”
孟南柯難得賣了個關子,春芝便當了她家小姐的臨時嘴替道:“小姐早有提防,安排了人去盯着那黃姨娘的日常動向。”
起了個頭後,又将話頭留給了孟南柯。
孟南柯再開口,臉色微有些凝重道:“下人回報,黃姨娘近來卻有與外人來往的痕迹,但是這次謠傳卻與她無關,乃是他人所為。”
靳紅月聽了,想到的事就有些多了。
黃芙月的來曆,她也有悄悄調查過,不過因為線索不足,979目前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僅有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了的信息。
黃芙月出身貧寒,但因自小就長的貌美,而被其嗜賭如命的父親賣入煙花之地換了幾兩碎銀。
因貌美,樓中老鸨花大力培養黃芙月,将其培養成了千金難求一見的花魁。
後在齊恒越回京後,因兩人一見鐘情,齊恒越花了三千兩銀,黃芙月自己又另出了七千兩,将自己贖身,随齊恒越入了将軍府。
看起來就是可憐的煙花女子,因為戀愛腦發作,不惜倒貼賠錢跟了個家裡已經有了妻妾的男人。
但這事但凡再深究一下,就會發現十分多的破綻。
比如,在這京城有錢的權貴遍地都是,為博美人一笑而豪擲千金的大有人在,區區一萬兩銀贖個京中聞名的花魁,有條件的人不要太多。
以往的那些人,偏偏都被黃芙月拒絕了,直到齊恒越出現,她就對他一見鐘情,甚至不惜倒貼。
靳紅月更願意相信,齊恒越這是被當肥羊盯上了,不日就将迎來超驚喜的仙人跳。
但齊恒越的死活,是不關靳紅月的事的,她隻會關心自己和齊殷安、孟南柯他們的安危。
她現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死婆母、老公的快活日子。
黃芙月在靳紅月眼裡已是存疑目标,但孟南柯卻告訴她,這次謠言不是黃芙月的手筆,卻又能是誰?
當年的詩會,受到牽扯的可不隻是孟南柯一人,還有不少其他官宦女子,誰沒事這麼多年後,還把那事拎出來說?萬一被抓到,不怕被那些當年的受害者記恨上,将他撕碎了去?
靳紅月想,幕後之人定是有所圖謀。
靳紅月問:“夫人對這幕後之人可有何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