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孟南柯落淚,文慧長公主甚是心疼,直接拿出随身攜帶的手帕,親自給孟南柯擦拭眼淚。
“你怎還哭了,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哎呀,你抱着的這姑娘是誰,她怎吐了這麼多血?”扭頭就對晉王道:“讓人去請何太醫來。”
晉王剛欲吩咐下去,剛才還躺孟南柯懷裡躺屍的靳紅月,一下就坐了起來。
因為太突然,公主都被吓了一跳,晉王更是眯了眼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軟劍就要刺向靳紅月。
“等等!”孟南柯及時制止他們,忙向文慧長公主解釋:“她是我好友月娘,我們剛才是演戲給齊恒越看的!”
晉王/文慧長公主:“?”
她這吐了一身血,是演的?
……
一番解釋後,雙方才了解了雙方情況。
因在場有三位都是女子,晉王很是識趣的站在一旁,并不過多插話,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聽着。
文慧長公主與孟南柯乃是手帕交,但自當年詩會事件,加上侯府沒落,孟南柯主動淡了與文慧長公主之間的來往,兩人已有三年之久不曾見過,且上一次見面也鬧得并不愉快。
“我以為……公主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見我了……”
孟南柯平時不是個愛哭的性子,可最近,特别是今天,落淚的次數似乎格外多,像是要把過去幾年強忍着的眼淚都一次性流光似的。
文慧長公主握着她的手,嗔怪:“你的脾氣我還不了解嗎,你不過是不想連累我,才劍走偏鋒欲以言語傷我,好叫我不再管你。可我們這關系,我怎可能不管你?”
孟南柯淚眼婆娑,望着文慧長公主:“所以這幾年,我這日子還算平和,竟是公主在背地裡悄悄照顧着我嗎?”
“姐姐照顧自家妹妹這不是天經地義麼?”文慧長公主又替孟南柯擦了擦淚,“好了,莫哭了,眼睛都哭腫了,你也不想等下頂兩顆腫桃出去見人吧?”
“噗嗤……”
一旁響起兩道憋笑聲,孟南柯鬧紅了臉,扭頭眼神掃過晉王,最後落在靳紅月身上,瞪了她一眼,然後她自己也笑出了聲。
被這麼一打岔,孟南柯的悲傷消去大半,也止了哭泣。
文慧長公主這才把目光落到一直安靜在旁的靳紅月身上,用審視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
“确實是個難得的美人,不怪齊恒越在外的幾年,騙你也要你為他生子,後又将你帶回京中。”
靳紅月忙起身,誠惶誠恐解釋:“請公主恕罪,民女事先并不知曉将軍家中已有妻子,而等民女知曉真相時,将軍卻又以幼子威脅民女,不許民女離去。然民女自始至終都無争寵之意,投誠于夫人,也隻是期望夫人能庇佑民女與幼子……”
文慧長公主半晌都沒反應,還是孟南柯先出聲解圍:“公主莫要吓唬月娘了。”她毫不避諱的說:“月娘的底細我一早就調查清楚了,不然我也不會準許她的接近。”
靳紅月适時露出錯愕看向孟南柯,孟南柯回以歉意的無奈表情。
文慧長公主卻道:“南柯你如今手中可用的人少,有些事還是得我親自調查清楚了,我才放心。”又笑看向靳紅月:“你不會介意吧?”
靳紅月再次惶恐垂首:“民女不敢!”
之後便是閑談,盡管孟南柯隐瞞了很多,可在說出的隻言片語拼湊出來的信息,還是叫文慧長公主生了好大火。
“他齊恒越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當年事發時,若非我在外巡查……你又怎會被那些爛舌根的污蔑,又被他區區齊恒越趁機撿了便宜!”
火到頭上,文慧長公主還想把晉王一起罵了。
但立刻想起,當年晉王還在玩泥巴,就算在京中也沒用,就把話又咽了回去。
文慧長公主道:“現在我們既已知曉他齊恒越是個怎樣的人,你可不能再心軟了,下次他再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本宮治不死他!”
孟南柯反過來安撫文慧長公主:“公主消消氣,因他氣壞了身子不不值當。”
之後文慧長公主與晉王并未久留,在何太醫來看過靳紅月身體确實沒什麼大礙,又給孟南柯檢查了一番,确定孟南柯隻是有些郁結于心,給她開了些調理的方子後,就離開了。
鬧了這麼一通,孟南柯也暫時沒了繼續查賬的心情,隻是吩咐掌櫃,沒有她的信物,再不許任何人來取錢、物。
也不需要孟南柯放什麼狠話,掌櫃親眼目睹了文慧長公主與晉王來給孟南柯站台,就連連應是。
回去路上,靳紅月感覺氣氛還是有些壓抑,便取出她和笙草出去亂逛時買的小玩意兒,給了孟南柯和春芝一人一個。
一個巴掌大的竹編春鸢與一個同樣竹編的小兔,關節處可活動。
春芝得了小兔便驚喜誇贊:“好可愛!謝謝月姨娘,我很喜歡!”
孟南柯看着掌中的竹鸢,輕撫它的翅膀,感受着随着她的動作而微微震顫的竹鸢,似是下一刻就要掙脫她的掌心飛往天際。
輕聲道:“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