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香港的那幾年裡,你談過小男朋友沒有?”
男朋友就男朋友,什麼叫小男朋友?
鐘元思氣笑了,說:“當然談過,沒談過戀愛怎麼好拍愛情戲呢?上學時追自己的人可多了,給鐘鵬樾緊張得每天接送,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哪個小男生簽到自己寶貝女兒的手了。”
鐘元思說完,就拉着段克己一起站起來,然後将人往門口推。
身高跟體重的差距擺在這兒,段克己隻配合地退了兩步,就站定不動了。鐘元思說得那個小男生他沒有印象,他也不記得鐘元思小時候長什麼樣,但看她現在這麼漂亮,以前肯定也是一個漂亮的小娃娃。
段克己俯身,拉近了跟鐘元思的距離。
“你以前有沒有被哪個小男朋友親過?”
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答案一樣,鐘元思猛地推開一步,大手一揮豪氣萬丈地喊道:“當然!”
這話實在算不上說謊,因為前世她拍過那麼多戲,比吻戲更大尺度的親熱戲都有過。
雖然她那時候隻把那些當成工作,絲毫沒有少女懷春跟小鹿亂撞,但怎麼說也是親過了!
因為喊得又快又大聲,房間裡甚至還響起了兩下回聲,借着就是段克己的低笑。
鐘元思有些惱羞成怒,繼續把段克己往外面趕,段克己卻是一個轉身,兩人又回到了沙發上。借力被推搡着坐下的同時,他一把拉過鐘元思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舉動,對于試探來說,已經很超标了。畢竟之前的試探,從來都隻停留在口頭。
兩人對視片刻後,鐘元思率先偏開了頭,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段克己的眼神已經落到她的嘴唇上了。
“會接吻嗎?明天要拍吻戲,不會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段克己嗓音沙啞,手也伸到了鐘元思的臉旁白你,似乎隻要她同意,甚至是默許,就會輕輕撫上來。
鐘元思就算實戰經驗再少,這時候也能猜到段克己想幹什麼了,她的心髒劇烈又快速地跳動,感覺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
從段克己的視角看過去,鐘元思低垂着臉,眼睫像是被風吹亂了節奏的蝴蝶,快速又毫無規律地撲動。
最終,段克己隻是克制地,蜻蜓點水地在鐘元思的嘴唇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一觸即分,速度快到鐘元思都還沒來得及仔細感受,這個吻就已經結束了。
鐘元思雙頰酡紅,下意識想要追尋那個吻消失的方向,讓段克己喉頭滾動。
“你如果繼續這樣看着我,我會認為你是願意的。”
鐘元思過載的大腦像是剛回過神來一樣,慌亂中将頭重新低了下去,然後猛地從段克己身下起身,又因為腿軟差點沒起得來,在段克己腳上踩了好幾下。
房間裡明明隻有兩個人,卻有了一種兵荒馬亂的氣氛。
段克己站穩之後繼續調侃:“如果這是偷親你的代價,那我覺得咬咬牙還能再親一個。”
話雖然這麼說,但段克己卻再沒有類似的舉動,反而整理了一下衣擺然後站起身。
這樣的氣氛,這樣還沒有挑明的暧昧關系,他已經不适合繼續跟她獨處下去了。
走到門口時,感覺袖口被拉住,段克己回頭挑眉,無聲問道:“?”
鐘元思咽了口唾沫,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破罐子破摔般說道:“我願意的。”
跟你接吻的話,我願意的。
話音剛落,段克己就攬過鐘元思的腰,抵住牆将人箍在懷裡親了下來。
這一次不再是淺嘗辄止,而是細細地品味。像在沙漠中苦苦尋找水源幾天幾夜之後,忽然得到了一杯水。然後珍重地将之捧在手心裡,小口小口仔細地啜飲。
分開時,鐘元思依舊不敢看段克己,卻能感覺到他用拇指将細細地自己嘴唇上的水漬擦幹,又在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這次算是提前給我的甜頭,下次,我可就得要一個名分了。晚安。”
段克己自己開門出去,鐘元思則将頭抵在了牆上,試圖給自己降降溫。腦海裡不斷回播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說:
“你完啦,你要墜入愛河啦~”
樓下陳郁舟已經睡着了,卻睡得很不安慰,呼吸急促,眉眼全都蹙在了一起。
像是墜入了一場噩夢,難以醒來。
别墅頂樓的露台上,陳郁舟摟住鐘元思的腰,俯身想要靠近她的唇,脖子上卻猛地一涼。
他下意識回頭,隻看見四五個粉絲正面帶微笑地看着他。似乎隻要敢親下去,她們立即會撲上來撕掉自己。
從前陳郁舟是很期待這場吻戲的,他希望自己也可以跟鐘元思來一場因戲生情的戲碼。光是這樣想想,他就已經很興奮了。
但是現在,他無比害怕這場戲。因為他知道,自己跟任何人,尤其是鐘元思的親密舉動,都會被湖北在群演中的粉絲看到。
陷入夢魇裡的陳郁舟,滿頭滿臉都是汗,卻難以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