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克己很快将消息傳回,翟正祥開始聯系自己之前的一些兄弟,想辦法聯系到了一條貨船。
雖然條件差了些,但是時間快,未免夜長夢多,翟正祥想盡快把焦滿月送走。
焦滿月坐在床上,笑盈盈地看着翟正祥忙前忙後給她收拾東西,忽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抓住翟正祥的一隻手:
“你怎麼隻給我裝東西?”
翟正祥眼神閃躲了幾秒之後才擠出一個笑容來,“阿月,我沒什麼要收拾的,我……”
“你是不是隻想把我一個人送走?”焦滿月拔高了音量,“你是不是傻?你留下來方成濟肯定不會放過你?還是說你舍不得香港這邊的事業,你要留下來繼續拍戲!”
翟正祥一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樣跟焦滿月解釋,糾結了半天,最後說道:“阿月,你先冷靜,我這樣做是有很多原因的。如果咱們不管不顧都跑去内地,會給他們添太多麻煩。而且如果我留在這裡,偶爾露出一點行蹤,鴻港這邊會一直以為你還在這兒,你有就能更多的時間在那邊安頓。”
這個理由還是說服不了焦滿月,她還要繼續說什麼,卻被翟正祥打斷:“阿月,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是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女演員,我很喜歡她,剛好她懷孕了,我們準備結婚了。”
焦滿月臉上的表情一寸寸凝固了,翟正祥幫了她這麼多,她還以為……還以為兩人一直心意相通,隻差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許久過後,焦滿月才像是想通了一樣,問道:“是明天淩晨的船是嗎?”
翟正祥繼續收拾行李,笑着應“是”,卻并不轉頭看她。忽然,他感覺後背被人拍了下,下意識回頭,眼前卻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
焦滿月親了上來,那是一個很沒有技巧的吻,甚至因為因為太沒有章法導緻兩人牙齒都磕到了一起,彼此雙方都嘗到了血腥味。
在翟正祥憋氣憋到極緻的時候,焦滿月退後了,她眼神灼灼地望向他,“祥哥,我不信。我不信你會喜歡别人。但是沒關系,我願意聽你的乖乖去内地,但你要盡快回來找我。”
翟正祥不記得那晚是怎樣收場的了,他隻記得送焦滿月上船的時候,這個狠心的女人一次都沒有回頭,反倒是自己被夜風吹紅了眼睛。
貨船走得很快,焦滿月在堆滿雜物的床倉内第一次體會到了暈船的感受,好在幾個小時就靠岸了。下船之後,她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翟正祥給她争取來的新鮮空氣。
清晨的港口送來一陣陣涼風,鐘元思身上披着一條厚實的披肩,遠遠地朝焦滿月招手,段克己則跟小馬還要莉莉吩咐了些什麼,然後兩人便沖着焦滿月小跑過來。
小馬接過了焦滿月手裡的行李箱,說實話,翟正祥給她收拾的行李箱已經很清減了,隻是她手暫時還不太方便,小馬能夠代勞就再好不過了。
莉莉則是拿着一條跟跟鐘元思那條一模一樣的披肩,給焦滿月披上了,然後才體貼地攙扶住她的手,将枯坐了一整夜的焦滿月領上了岸。
焦滿月壓根沒想到鐘元思跟段克己會親自來接她,本來她甚至以為這次說不定都見不着她人,沒想到她來了,而且一見面就給了她一個結實的擁抱。
兩個惺惺相惜的女孩子,在人來人往的碼頭抱了很久才上車。
段克己體貼地把其中一輛車的空間讓出來給了三個女孩子,自己則帶着小馬跟行李一起去了另一輛車。
莉莉在前面開車,寬敞的後座隻有鐘元思跟焦滿月兩人,焦滿月腦袋歪靠在鐘元思的肩膀上,還好心情地調侃她:“你現在可有福氣了,我靠着你覺得軟軟的好舒服。”
鐘元思很想開口調侃回去,但是喉頭發澀,說不出話來。從前她跟焦滿月身量相當,第一次見面時鐘元思剛從一場大病中康複過來,人清瘦一點再正常不過,但焦滿月卻比她更瘦,現在更是瘦得隻剩一把骨頭。
剛剛如果不是莉莉攙扶着焦滿月過來,鐘元思都害怕一陣風突然吹過來,把她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