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奧黛爾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喬治雙手捧起了那張早已通紅的臉頰。

“不用說了。”喬治湊近了看她，“你今天似乎說得夠多了。”

一想到那個迷情劑，她又尴尬得想把自己藏進外袍裡。

“我還以為你要拒絕我第二次……”喬治止不住笑，“你也喜歡我……真是太好了…”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奧黛爾把臉側了一下，“别這樣看着我。”

“為什麼？”

微涼的指尖挑開擋住眉眼的劉海，奧黛爾的心跳再次劇烈跳動起來。

“因為……”她的聲音顫抖，但仍然堅定。

“緊張。”

“我第一次告白…不像你之前那樣遊刃有餘…”

喬治看見她的睫毛不停撲閃拍打，手指蜷縮着捏着衣擺。他微愣了一下，随後輕輕搖了下頭說道：“并沒有。”

垂在身側的手被拉起，一層單薄的睡衣根本遮擋不住溫熱的體溫。她隔着一層棉質睡衣感受到了，喬治的心跳在和她同頻震動。

“在你面前我從來都沒有遊刃有餘過，”喬治說，“我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喜歡你。”

“所以…讓我看着你，好不好？”

奧黛爾沒有說話，點了下頭。唇瓣被她輕咬着，擡眼望向喬治時眼裡像盛了一汪海水。明明自己的眼睛也是藍色的，可為什麼她的就那樣好看？喬治想不出原因。

此刻，萦繞在兩人間的柑橘味被慢慢放大。她終于瞧見了喬治眼裡那炙熱的情意。奧黛爾突然回想起了在密道裡那個一觸即分的吻。

視線在下半張臉遊蕩，喬治的嘴角又上揚起來。薄唇緩慢張開做出口型，她不用聽就知道喬治在說些什麼。

‘喜歡你。’

面前的臉突然放大，奧黛爾透過敞開的衣領看見了那顆墜在脖頸處的小痣。頭發掃過她的唇瓣，喬治親吻了她的面頰。

“作為你剛剛親我的補償。”喬治湊到她耳邊輕聲說。

“現在，我要送你回去了。”

時間太晚，走廊裡靜悄悄的。送到門口時他們的手還不想分開，兩人互相提起建議從密道走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他們停在了一樓的密道裡。

“明天見？”喬治晃了一下牽着的手，盯着她說。

“嗯，”奧黛爾抿着嘴笑，“那明天見。”

整個樓道裡都莫名洋溢起了粉紅泡泡，奧黛爾無比期待着戀愛的第一天，他們是要去校園裡閑逛還是一起複習呢，去空教室裡練習黑魔法防禦也不錯。

不過在這之前，要先告訴———。

奧黛爾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怎麼能忘記自己為什麼之前一直不表明心意的真正原因。

“不…等等。”她拉住了喬治的衣袖。

“嗯？”

喬治有些不明所以，他發出了短促的疑問。

“不對…我們不能…”

“你在說什...”喬治有些害怕起來。

該不會解藥沒熬制好，剛剛的表白其實是因為還留有一點迷情劑後遺症，現在她徹底清醒了要甩掉自己吧？

這一晚上可真是跌宕起伏...心情起落起落落落落...

“我們才剛交往十分鐘就要分手嗎？”

“我們不能讓她們知道我們在戀愛。”

他們的聲音同時響起，兩個人都愣住了。

“不能讓誰？”

“什麼分手？”

喬治把嘴抿成一條直線，示意讓她先說，于是奧黛爾深呼吸了一下才開始解釋。

“你知道...我本來沒打算這麼快表明心意的，畢竟這學期這麼忙...我們六月份還要進行O.W.L.考試。”她繼續說，“而且伊瑟拉還沒能接受你，索菲亞看起來倒是會支持我們的樣子…”

“可這是我們的戀愛。和她有什麼關系嗎？”喬治說。

“有，”奧黛爾點頭說道，“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得到她們的支持”

“那麼，你是想先保密嗎？”喬治輕聲問，見奧黛爾再次點頭，他反而如釋重負起來。松了一口氣說：“所以你隻是想秘密戀愛，我還以為你是後悔了要分手呢。”

“當然不會。”奧黛爾急得湊近他，“我才不後悔。不過———”

“——你不生氣嗎？比如，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一起這樣。”

“一點也不。這很有趣，不是嗎？”喬治笑着安慰她，“想想吧，在所有人都覺得我隻能苦苦單戀的時候，你卻悄悄牽起了我的手。”

喬治吻上了她的指節，“你能喜歡我，我就已經滿足了。”

…………奧黛爾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迷暈了。

“你從哪裡學的這些話？她臉紅紅的，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看着他。“也是弗雷德教你的？像上次那朵花一樣———用來，哄女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