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立馬戲瘾大發，坐起身子不停摸胡子：“奧黛爾……快幫我把我的水杯拿過來…”

奧黛爾看了眼小櫃子，上面分明隻有一小杯藥劑。她笑了一下把那杯藥劑遞過去。

“哎呀，我的乖孫女…來爺爺摸摸頭。”

她又順從地把頭湊了過去，喬治用手揉了好幾下說。“來，爺爺親親……”

“嘿！”奧黛爾笑着推了一下他。

“不願意嗎，爺爺好傷心……”他裝作一副受傷的樣子，捂住胸口垂下頭。

“好吧。”奧黛爾親了一口他的臉。“喬治爺爺。”

“噢，他都這樣了你也親的下去？”弗雷德在一旁吹着胡子說。

奧黛爾轉過頭去看他，他的樣子和喬治沒什麼差别，隻是姿勢更像個年邁的老大爺。

“她愛我——”喬治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都愛我。是吧，甜心？”

奧黛爾低頭笑了一下，把藏在口袋裡的那瓶藥劑握在手裡。擡頭時，喬治仍是一副得意的模樣。

“那你呢？”她問，“我變成什麼樣你也都愛我嗎？”

“當然———”話還沒說完，奧黛爾就喝下了手中那半杯藥劑，她的臉龐立刻變得和他們一樣布滿皺紋，隻有那雙藍眼睛依舊澄澈。

“我就不該和你們搭話的。”弗雷德默默拉上了簾子隔絕視線。

“這樣還愛嗎？”奧黛爾眯起眼笑，“即使我變成這樣，你也喜歡我嗎？”

“更愛了。”喬治把她鬓邊花白的頭發别到耳後。“你什麼時候拿的增齡劑?”

“早上帶的，我怕你不夠用....”奧黛爾說着，揉了下眼睛。“噢……這可真不好受，感覺我有些看不清了。”

“我看看……”喬治湊近盯着那雙瞳孔，“還是一樣好看。”

奧黛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得清嗎你？”

“為什麼看不清？我又不用帶眼鏡。”

“你的視力沒變嗎？”

“沒有。”喬治眯起眼，把了一個圈圈的型狀放到眼前。“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看來你隻是外貌變老了而已。”奧黛爾也伸出手看上面的細紋，“那看來隻有我全都變老了…”

“那我下次再偷偷喝給你看不就好了？”喬治說，“就我們倆。”

她正準備答應，就被一道憤怒的女聲打斷了。

“還想有下次？！”龐弗雷女士叉着腰對着喬治吼。

“奧黛爾！我說過什麼來着？！”

病床前的女孩被吓的一激靈，不敢轉身去看龐弗雷女士，但她還是乖乖回答了那句話。

“不能……随便喝藥劑……”

“那你剛剛做了什麼？”她仍舊叉着腰，怒視有些佝偻的背影。

“喝了半杯增齡劑……”奧黛爾弱弱地說。

“你現在該做什麼？”

她這才轉過身去，對着龐弗雷女士扯出一個笑：“該去給自己配解藥……”

“真不敢相信！”她說完，把手裡的藥劑塞進她手裡邊嘟囔。“那個男孩跑過來的時候和我說我還說不可能呢…”

“哪個男孩呀？”奧黛爾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她好奇地問。

龐弗雷女士看了一眼床上的喬治，沒說什麼就走了。

奧黛爾坐回了剛剛的位置，看向喬治：“我再陪你一會？”

“不用，你還沒吃早餐吧？”喬治從口袋裡拿出幾顆糖放在她手心裡，“先回去吃早餐。”

“好吧，那我等會再來給你帶點吃的。”奧黛爾拆開一顆放進他嘴裡。“餡餅三明治還是松餅？”

“餡餅。”喬治說。

隔壁的簾子傳來弗雷德的聲音：“我要兩個，謝謝，如果還能有一杯果汁那就更棒了！”

“你當我是什麼，貓頭鷹嗎？”奧黛爾拉開了簾子看他。

弗雷德把手撐在下巴上，笑嘻嘻地回答：“謝謝，偉大的O.D.L.奧黛鷹。”

她立刻把那個簾子拉上了，不想再聽弗雷德說一句話。

“我走啦？”

她眨了眨眼，看見喬治笑着點頭，轉過身時，手腕又被拉住。

“我很抱歉今天不能送你。”

圓珠被他的指尖逗弄得在手腕轉動起來，奧黛爾低低地笑了一聲。

“沒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