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地,衣着鮮豔的單靈根天才沈彥宇便成了衆人議論的新焦點。
為了不耽誤大會進程,沈彥宇就拉着紫衣青年,在人群中尋了賀晨風的存在走了過去。
沈彥宇給自己的紗布打了個蝴蝶結,看起來就像袖口領口莫名其妙多了幾個裝飾,有種别樣的萌感。再加上小夥這回又裝了個大的,他便頂着自己這張稚氣未脫卻不失清秀的少年臉,洋洋得意地在衆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賀晨風見他走來,雖面上仍似平時一般冷淡,但不等他恭賀,沈彥宇便先“開口”道:恭喜(賀兄)!我說不了話,(但)我很(為你)高興。
賀晨風嘴角剛上揚的弧度又凝固在那裡。
沈彥宇立即手忙腳亂地比劃道:别擔心,會好的。
他又比劃了一下:我厲害吧!
這回賀晨風的嘴角終于沒持續凝固下去:“恭祝沈兄,祝前途似錦。”
随後賀晨風的目光轉移到沈彥宇身邊的紫衣青年身上,紫衣青年是個爽快人,立即就報上了自己名号:“雷霆門内門弟子,尚清。”
沈彥宇笑着回過身來,比劃道:多謝(尚兄)幫我,你真是個好人。
尚清不好意思地搓搓鼻子:“小兄弟客氣了,是我差點誤了吉時。”
沈彥宇拽拽尚清衣角:(這身)衣服,(也)謝謝你,很好看。
尚清一拍沈彥宇肩膀:“這有什麼!左不過我年少時留下的陳舊東西,能在你身上有用處便送你好了。”他一掏懷中,摸出個紅繩穿的銀鈴手镯來,往沈彥宇面前一遞,“對了,這個也送你,等你以後築基了,便能以靈力催動此鈴,千裡之内有我雷霆門中人聽見自會前來相助。”
聞言,沈彥宇不禁睜大眼睛,但又不知道“貴重”一詞如何比劃,隻好連連擺手推拒。
“沈兄擔心此物過于貴重。”忽然,沈彥宇就聽自己身後傳來個冷冷的聲音,那自是賀晨風了。
“不會不會,”尚清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此物僅築基期合用,是我門中人專為修為較弱的弟子制作的。若日後修為突破築基,此物隻能是個由靈力奏響的普通鈴铛手鍊而已。”
經尚清這般解釋一番,沈彥宇才放下心來。尚清自告奮勇給沈彥宇系上手鍊,笨手笨腳地失敗了三次後終于成功,沈彥宇對這個高大青年的親近感也多了幾分。
而大會雖已結束,三人周圍卻還是有很多人試圖與他們攀談。賀晨風定是不喜這種場面的,沈彥宇便不動聲色地将人盡量攏到自己這邊來,自個又是這般比劃交談,那些人說多了也不好意思,便漸漸散去了。
沈彥宇朝尚清和賀晨風二人遞去一個問詢的眼神:吃飯?
“吃!”尚清拍了拍自己早已癟下去的腹部,“去哪,我請你們。”
不等賀晨風說話,沈彥宇便神秘兮兮地扯了扯尚清和賀晨風的衣袖:跟我走。
這下不僅尚清感覺迷茫,賀晨風也顯得有些茫然。沈彥宇對他們的衣袖一拉即放,賀晨風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感覺衣袖一輕,沈彥宇已經走到前頭帶路去了。
兩人跟着沈彥宇出了門,然後在第三個路口拐了個不能再直的直角彎,鑽進胡同裡後又在第二個巷口左轉,這就聞到了一股烤串的香味。
沈彥宇站在那店鋪門口,轉過身來朝他們咧嘴一笑:來!
小二在店門口招呼道:“咱是幾位客官?”
沈彥宇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好嘞!”小二将汗巾往肩膀上一搭,朝内裡喊道,“客官三位——您裡邊兒請——”
尚清與賀晨風對視一眼,走上前去。
為表歉意,尚清先意思意思點了三十肉串,又叫了十串烤菜,也算堅持了一個葷素搭配原則。
尚清對這家烤串味道贊不絕口,吃得豪邁。一串肉不夠吃,幹脆三五串一起撸下來,在嘴裡爽嚼一通再美美下肚。身旁沈彥宇瞧他吃得開心,也覺得食欲大振,挽起袖子撸起串來。
對面的賀晨風在闆凳上坐得端端正正,正一絲不苟地一塊塊嚼肉。
“說起來,”尚清嚼了嚼口中的肉塊咽下去,看向沈彥宇正色道,“還沒來得及跟沈小兄弟解釋此次意外的緣由。”
原來尚清本是劉家客卿,借劉家後院一處僻靜之地修煉雷雨幻陣。平日為防外人誤入被陣法傷害,尚清都會在外圍布下禁制,阻擋所有路過之人。隻是這次不知為何,禁制沒起效果,便把不知情的沈彥宇放了進來,這下可真是鬧了個大烏龍,害得沈彥宇差點丢了小命不說,尚清自個也被師父訓斥了好一通。
沈彥宇毫不介意地寬慰道:沒事,我好着呢。
尚清知道沈彥宇是個爽利人,便跟沈彥宇碰了個水碗,打着哈哈攬過沈彥宇脖子,繼續大快朵頤。
尚清胃口大,眨眼間就吃了個差不多,便喊小二又加了十串,竹簽子在他面前堆成了密密一小摞。而沈彥宇自昨晚就沒吃過東西,也正也想多吃幾串,伸出的手卻被一人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