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修拉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濺上臉的血，神經自從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一直高度警繃，她在知曉絲特琳發生的一切後更覺得尤拉有問題：小姑娘和她姐姐再次相聚後抱頭痛哭，為了不耽誤時間和她姐姐回家去了，諾拉·庫裡肖夫說是要去萊茵生命請外援，于是現在能上場的居然隻有奏、萊辛和她自己。

……甚至連博士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愛斯梅拉達一開門就看見她妹妹緊皺着眉頭，即使外面已經亂得一團糟，她還有心情和厄修拉開玩笑：“妹妹啊——”

“你先把希羅多德的具體作用告訴我。”

“厄修拉，希羅多德隻是一個沒有源石技術的普通人，他的作用不就是和哥倫比亞那群政客扯皮，以至于現在我們才能輕松的享受貴賓服務。”

“那他的議員生涯接下來要迎接腥風血雨了。”厄修拉冷冷地說，“尤裡西斯不僅和尋路者那群人扯上了關系，現在還在為林泊做事——”

“不是吧，有人能讓他心甘情願地賣力？！還有你是怎麼知道的？”愛斯梅拉達選擇坐在沙發上聽，露出了一個微妙的笑容。

“大概是……雙生子之間的心靈感應吧。我看見他會又一次擋在我們面前，隻為了——”

她還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尤裡西斯有很多秘密都讓人摸不着頭腦，而此刻她看向精英幹員，目光很堅定：“我們沒必要成為敵人。”

“……希望如此吧。你要處理傷口嗎？我親愛的妹妹？”

“不用了。對了，還有件事——博士失聯了。”

言下之意如果你不想和煌在艦橋上相遇，那就牢記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不要因為私人原因而影響到自己的工作。

愛斯梅拉達又笑起來。

“我聽你的。”

72

易琅生說我僞善，當然沒問題，我和那群仁慈心總是爆表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哥哥姐姐們從一始就不一樣，我承認我和諾亞一樣都是一樣的爛人，能力出衆性格高傲，永遠喜歡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不過那又不怎樣？我看不見自己的未來，我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嗎。

說好的隻是npc呢？

你有沒有試過無窮盡的死亡，哈哈，我試過，所以我耗盡了我所有的耐心等待一場沒有盡頭的夢，我非常清晰地認識到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礦石病和劇情殺可以讓我擁有真正的永恒，其他的死亡隻會化作輪回将所有人牢牢困住。

我們的命運從此被鎖在方寸之間。

81次輪回，80次死亡，拉特蘭賜予我的美妙回憶我真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啊…下一步是？

我要賦予你們關于天空最偉大的預言的災難的回聲。

……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博士說，“但是我總是看見你們選擇最激進的這條路，特别是你，尤裡西斯，我感謝你讓我知道這些事情，但是羅德島的理念——”

“不好意思，但我能說嗎？”我擡手打斷他，“博士，這片大地不是所有人能在乎什麼羅德島的理念，更多的人也隻是選擇依靠你們活下去，僅此而已。更何況，博士，你是一個被迫失憶的人，我知道你其實還沒弄懂這片大地的現狀：你經曆了什麼都是被迫與羅德島同行的，無論是切爾諾貝利還是倫蒂尼姆。”

“你就像一個被攪和進這一堆破事的無奈的人……博士，你什麼時候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不再說話了。

「圖書館」的燈突然熄滅了，隻有那些還在運轉的機器發着藍光，我把手搭上去，隻有森森的冷意，虹螢笑着跳了下來：“有人來啦——”

她舉起那把铳，博士明白我們至少不會拿着他出去頂槍，非常自覺地躲在後面。我聽見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然後打開門。

我門故意沒關好，這不派上用場了。

進來的是凱瑟琳，毫不意外我确定她會過來的，她回去翻翻就能翻到地址，我吹了個口哨，又從口袋裡掏出來個卡祖笛，勉強能用的上。博士剛好躲在我旁邊，我示意他躲進來，我出去。

他點頭。我跳出來把位置讓給他，凱瑟琳和我們一樣都隻能看見大緻輪廓，恰好虹螢此薩科塔不會發光，她的光環僅起個裝飾作用，剛好她的位置把握得恰到好處，黎博利女士被吓得一激靈。

“抱歉——但是我是來找我的丈夫諾亞的，你們有看見他嗎？”

“被我殺了。”我輕描淡寫的說，“如果沒事請回吧，以防萬一你也不認成我的共犯。”

她被我傳送走了，她還不能來。

我想起什麼，把卡祖笛丢給博士玩，至少關鍵時刻它還能拟态成木倉防身，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靠近這裡，如果不是哥倫比亞軍方就是建造者，我能看見大量的人影正源源不斷地湧向「圖書館」。想幹嘛，這不讓我做兩手準備。

我的施術單元重新變回小提琴，重新拿在手裡的感覺真是美妙，蓄勢待發。拉得不好聽也請見諒，我不會改的。

“那麼，在終焉來臨之前——”琴弓搭上琴弦，我笑起來，“請讓我為你演奏我的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