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伊芙蕾雅緊緊的跟在恩索的身後,她時不時的四下張望,這裡的景色真好,她又不好意思表現出沒有見過市面的樣子,偷偷摸摸的看。
“不必偷偷摸摸,明目張膽的欣賞又沒有人笑你。”恩索發現了伊芙蕾雅的心理。
伊芙蕾雅不好意思的傻笑。
她古靈精怪,容貌秀麗,早就讨到恩索的歡心了。現在她生機勃勃蹦蹦跳跳和隻小野貓一樣。
“哇,貴族和自由民的居所真美,看起來像是純金的。”伊芙蕾雅贊歎道。她走到恩索的跟前,反着走,雙手抱着脖子,蓬松的金發散發着玫瑰色。
将要日落,城市變得極為絢麗。
伊芙蕾雅喜歡一切美的事物,包括城市,山川河流。
“但平民和奴隸的環境一點美的影子都沒有。“恩索生硬的說。
伊芙蕾雅眨眨眼睛。
“我知道那種地方,我也在那裡生活過。真可怕。”
“但你沒有長久的呆過,好吧,你這種年紀的小女孩也不需要理解,你總會明白的。人間是殘酷的獵場,美是最傲慢的存在。”恩索說。
伊芙蕾雅喜歡恩索的骨相,簡直是最完美的藝術品,就連神也得不到的美麗。恩索的美是不需要思考的,直觀,具有攻擊力,如大海漫灌,春季的太陽洗刷了白雪。
清冷的,如松木和寒冰。
“或許是,但也具有力量,對了,恩索,為什麼你要辦成乞丐。”伊芙蕾雅大大咧咧的問。
恩索掃了一眼眼前鬧騰的貓咪。
“很簡單,因為乞丐和國王一樣,受到萬人供養。”他推開伊芙蕾雅。
伊芙蕾雅伸伸懶腰。
“等等我。”她說。
恩索健步如飛的,走得很快。
“你要見的是國王,記住一個高傲的人,和你一樣,有着相似的刻薄。”恩索說。
伊芙蕾雅吐吐舌頭。
“我才和國王不一樣。”
她拉住恩索的衣帶,“我母親今晚将我交給你,所以我要更緊你。”
“最好不要靠近我,我不喜歡你這種金燦燦的小東西。”
“可你喜歡玫瑰,我看你院子裡面滿是花朵,我和鮮花一樣迷人。”伊芙蕾雅嬉皮笑臉。
“最好也可以讨到他的喜歡。”
伊芙蕾雅做個鬼臉,活潑的朝山上走。
她看見了階梯。
巍峨的宮殿立在面前。
伊芙蕾雅一步步走,高高的台階讓人精疲力竭,真不明白為什麼要修着玩意,是顯示權威。
“我還沒有上去先累個半死。”
終于爬到了。伊芙蕾雅回頭。
日落,晚霞是金紅色的。她被光芒吸引,海天一色,大海從碧藍必成了紫紅,泛着波光,白色的帆船飄動着。鱗次栉比的房屋,錯落有緻。
遠遠看去,這些金燦燦的房屋倒像是雨後的蘑菇,從郁郁蔥蔥的樹林間冒出來。
“還看,快進去吧。”恩索拍了一下伊芙蕾雅的腦袋,“有的是時間看。”
伊芙蕾雅哼唧了幾句。
宮中的侍衛對恩索很是客氣,侍女和男仆也都畢恭畢敬,國王養着的占星師和戰士們見了恩索低頭行禮,伊芙蕾雅也跟着沾光。
她慢悠悠的走在,步态優雅,這位短發的少年人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走到正殿,繞過議會廳,伊芙蕾雅仰頭看着高聳的柱子,這裡的屋頂恨不得要飄着白雲。
光線透過小窗子照射進來,壁畫仿佛浮空。這裡既夢幻又詭谲神秘,威嚴華麗。伊芙蕾雅不知道該看哪裡。
不小心撞到了一尊石像。
是位俊朗的神明,定睛一看和澤克西斯有點相似。伊芙蕾雅看着雕像的裝飾,肩頭落着烏鴉,頭上戴着骷髅頭盔,渾身穿着龍鱗铠甲,是死亡和生命之神。也是她的澤克西斯的主人。
很多神明的屬下會取用主神在人間的名号。這是一種尊敬,也是一種表态,對外證明身份。
伊芙蕾雅聽見恩索在呼喚她。
跌跌撞撞的朝前走。
“等着,不要亂跑。”恩索領着伊芙蕾雅到了一個奢華的房間前,伊芙蕾雅嗅到了濃郁的香水味。她很聽話,沒有因為好奇做出出格的舉動,最多拿眼睛嫖着周圍,觀察,然後思考這裡的主人是何種個性。
顯然,伊芙蕾雅隻喜歡一部分。美麗,奢華的那部分。
在腓尼基國主的房門前。伊芙蕾雅站在身材高大的巨人侍衛身前,背着手,等待着舅父的傳喚。
過了好一會。
一位身穿深藍色絲綢長裙的侍女通報。
伊芙蕾雅跟在漂亮的侍女身後,走了進去。
房間裡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和華美。
她跟着俏麗的侍女穿過一道道簾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