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招娣臉上閃過幾分驚恐，“你敢打我？”

換來的又是幾巴掌，“你再多說一句！”

臉上覆着層層巴掌印的女人，色厲内荏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

“啪啪啪”又是幾個巴掌。

大壯沖進屋來拉他爹：“爹！别動手！”

洛建兵手臂一甩，推開兒子。一手搡開林招娣，擡腿朝她肚子上踹了一腳：“這陣子顧成哄得老子舒服，我他媽給你好臉子了，讓你都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了？我告訴你，今天這種話，下次你再敢說，我就敢再給大壯找個後娘！”

“爹！”大壯捏着拳頭，正要說話，洛建兵道：“給老子閉嘴！你姐訂婚，你娘連面都沒露，兩個村最大的官，一個來保媒的，一個是顧成大伯。家裡女主人面都沒露，你知道這事讓你姐多丢人嗎？”

“你娘跟那個賠錢貨，吃着你姐的點心，炖着你姐的魚，還想搗亂你姐的婚事，你但凡有點良心，想想今天你哥給你買的新衣服，就給我滾回你屋去！”

這話都是冠冕堂皇壓兒子的，洛建兵其實隻想毫無壓力的打老婆，隻要兒子不在，看不見，他怎麼打這娘們兒都不過分。

林招娣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老了欠揍，揍一頓厲害的能老實一個多月。

可大壯沒動。

他低頭，他知道誰是誰非，他知道大姐對他好，大哥也對他好。

可娘是親娘，就算他從小不是跟着林招娣長大的，但是天然的母子情分斬不斷，“您不能打我娘。她就算有錯，您也不能打她。”

洛建兵龇牙笑了一下，“行，我不打她，你給我滾回去睡覺。”

大壯看他娘，一面是良心，一面是母親，他艱難開口“要是有事，你就喊我，弄點動靜出來也行，我聽得見。”

等他出了門，洛建兵一腳把門踹上。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洛建兵才看向林招娣。

他坐在床上，指着林招娣道：“今天阿寒跟顧成去百貨商店，你女兒當着顧成的面說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洛建兵道：“女不教，母之過。我不跟你掰扯别的，你說我是找你女兒算賬，還是找你算賬？”

林招娣原本想說洛寒還說要舉報紅秀的事，但是現在洛寒正是最值錢的，她就算說出實情，洛建兵也不會放過紅秀。

所以便咬緊了牙關：“捉奸捉雙，捉人拿贓，空口無憑，她說是就是？”

洛建兵冷笑：“我不跟你講道理。我就隻有一句話，要麼你跪下，替你女兒跪到天亮，要麼我把林紅秀打一頓，給她個教訓。”

“洛建兵！我嫁給你十五年，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林招娣哽咽着哭，洛建兵擡腳把她踹到地上，“再把大壯引來，信不信我打死你！”

“還有，那死丫頭不是我的種，否則她能搶阿寒的男人？”

洛建兵覺得自己不算個好人，但是也不至于太壞。如果沒有林紅秀對洛寒的惡言，他大概率是不會理會林招娣的，最多也就是幾巴掌，她老實了就行。

但是林紅秀是個定時炸彈，而且她鬼點子太多了，他幹脆就把林招娣揍怕了，讓她來制住林紅秀。

雖然大壯偶爾不聽話，但是孝順不是壞毛病。隻是顧成給的好處，不能讓這小子的孝順給壞了。所以在洛寒出門子之前，林紅秀必須得老實點，至少在顧成面前要老實點。

林招娣抹着眼淚跪下來，洛建兵冷哼一聲，上炕睡覺。

女人，你不能太慣着，太慣着她就容易蹬鼻子上臉，拿鞋扔他，那是他爹的待遇！

大壯一宿沒好好睡，支着耳朵迷瞪了半宿，後半夜偷摸到爹娘屋門口仔細聽了一會，聽着裡面如雷的鼾聲，才悄悄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顧成又來了，帶着一堆瓶瓶罐罐，摩托車後座帶着一袋面粉，兩袋小米。

洛寒還給他做了飯，“早上吃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