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21歲的景榷當了多年黃寶,終于遇上一個令他心動到願意将口嗨落實到行動上的人,看在對方比自己小,又過着苦日子的份上,景榷欺負不下去,反而教對方欺負自己。
哪裡想到,這貨技術差得猶如兇手!
原來這麼痛嗎?可小電影上不是這樣的!
景榷快要痛死了,可身為年長者,他實在不肯在小葉面前露怯,強撐到小葉從床上滾下去。
他連夜換了間房,把小葉的祖宗問候了十萬八千遍,知道小葉在門外等着他,他一聲不吭,等到天亮小葉不得不去工地,才悄悄打開門。
太好了,兇手滾蛋了。
景榷一點沒猶豫,退房、去機場一氣呵成。正在他的辦公室坐着他的小沙發吃着他的零食的汪秘書看見他急赤白臉地回來,甜甜圈掉在了整潔的襯衣上。
“景,景總,您怎麼又回來了?”
景榷決不能讓人知道自己被睡成重傷,隻得擺着一張清冷禁欲的臉說,覃洲那邊的拍攝已經上正軌了,他回來管其他藝人的工作。
汪秘書不大相信,你昨天心急火燎走時不是這麼說的。
看着汪秘書鏡片上閃爍的睿智之光,景榷一陣心累,他這個秘書很能幹,就是太八卦了點。過去他要預約醫院做個檢查,都是汪秘書操辦,剛才他差一點就讓汪秘書來預約了。
好險!要是讓汪秘書知道了,全公司的哈士奇就都知道了。
将汪秘書趕出辦公室,景榷費勁地浏覽各種男科介紹,最後約了個評分最高的,大熱天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鬼鬼祟祟去就診。
頭發沒剩幾根的中年醫生人機似的檢查完,在景榷“是不是裂開了”、“是不是壞掉了”一連串提問中,淡定地讓他去樓下窗口拿藥,塗抹兩天,飲食清淡,注意頻率,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景榷太熟悉了,汪秘書就經常這樣看他!
“什,什麼叫注意頻率?”他紅着臉,在頒獎儀式上發表獲獎感言都不結巴,這時卻結巴了。
“年輕人,要學會控制自己。”人機醫生隐晦得不能再隐晦。
景榷憤怒地在内心咆哮:不會控制自己的是我嗎?我是受害者啊你這個地中海!
見他怒發沖冠,有苦難言,醫生還是決定再寬慰他兩句:“年輕人有激情是好的,你們這麼激烈了,你也沒有受傷。”
景榷不信,“我怎麼沒受傷?痛死我了!”
醫生嘴角抽了抽,半天才擠出一句:“……那就是他技術太差了。多試試就好了。”
試個屁!沒有下一次了!
景榷狠狠将一口袋藥砸在副駕上,開車回家。
手機不斷震響,汪秘書積極彙報工作掙表現;覃洲拍完上午的戲發現他回了朔原市,問他怎麼了;苗助理發來一張照片,左邊是炖得金黃的蟲草雞湯,右邊是蟲草枸杞水,并配文:
景總您怎麼一聲不吭就溜了?小葉今天又送蟲草湯來了,您不在,隻有我幫您吃了。哎呀一口蟲草湯,一口蟲草水,大補呀!
景榷看得眼皮直跳,對着手機唾罵:“補死你!”
罵完才發現苗助理提到了小葉,這孫子還好意思送湯?要不是昨晚他靠毅力撐着沒死,現在這湯前面就要插三柱香了吧!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景榷哆嗦了一下,又開始痛了。他愣是沒想明白,小葉看着竹竿一樣楚楚可憐,哪來那麼大的牛勁兒?自己要是個牛車,小葉一個人就能把雪雲鎮所有的田給犁了。
“嘶——”越想越痛,脖子也痛,腰也痛,景榷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索性不想了。
苗助理是給景榷幹活的,景榷都回朔原市了,他多待了一天,也回來了,一見景榷就問:“景總,您是不是生小葉的氣了?”
景榷現在就不樂意聽到這個名字,馬上垮起臉,“我跟他很熟?”
苗助理不信,“您都喝他那麼多湯了!”
這話提醒了景榷,“算算一共多少錢,按覃洲請廚師的規格付給他。”
苗助理說:“他不肯收!”
“強制給!”
苗助理的眼睛眨得快抽風,噢喲,你們這些有錢人,強制都玩上了!
苗助理忙了會兒,又說:“景總,我覺得小葉挺可憐的。”
景榷快冒煙了,誰可憐?
“他昨天為了找您,工地都沒去,我看他好像很着急。”苗助理說:“萬一他今天又炖了湯,我走了,都沒人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