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感覺他們總在床榻上相處不大好,要多陪伴阿桢,讓他能日久生情于自己,最好是白天的時候也陪着他,不讓他有孤獨的時候。
往日早上她都起得比阿桢晚,這天她天未亮,在阿桢起來時就早早醒過來,趴在床邊等着。
阿桢的生意遍布大晉各州城,蘇州城這邊也有他家的産業,平日他早早起來離開,就是要去處理在蘇州的生意,還要悄悄緊密留意他那兩個狼子野心的叔伯的動向。
她已經想好了等阿桢醒來,要如何同他說,誰知他睡醒看見她眼睛睜得大大地看他,竟一把将她拉進自己懷裡,“昨夜才一回你就說困要睡了,怎麼,現在想要補回來嗎?”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越來越不要臉。
吻着吻着又大有要發展至不節制的方向,蘇蘇趕緊推開他喊停。
“阿桢...”她有些氣息不穩,“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男人眼眸還紅着,意猶未盡,便聽見她道:“阿桢,我今日想一直跟你。”
他眉頭輕皺,依舊用溫柔的話語哄她:“今日我有事,不可胡鬧。再說了...”
“白日宣`淫,終究不好。”
蘇蘇一怔。
“阿桢現在...變得越來越壞了。”她嗔怪道。
“才不是跟你說這些呢,是你自己想還冤枉人,哪有這樣的?”
“今日秦媽媽準備帶我去赴幾個宴,我推脫不了,你帶我出去好不好?你要做正事的時候我在旁邊,絕不打擾。”
阿桢眉頭緊皺,表現得很為難。
“我有要事做,帶你不方便,要不然我去跟秦媽媽說,不讓她帶你去?”
“你每日都睡覺了才來,就算她帶我赴宴去了,你也不知道。”蘇蘇垂頭。
“那...好吧,可是商行規矩多,你要緊跟着我,不許亂走。”他猶豫了好久,最終答應。
“行,謝謝你阿桢,你最好了!”蘇蘇捧着他臉親了一口。
蘇蘇到秦媽媽處領了紅倌人出局的單條,便高高興興随阿桢出去了。
來到阿桢租住的三進大院子時,蘇蘇看得愣住了。
“這院子...好大啊,阿桢,你以前在蘇家都住這樣好嗎?”
李隆祯從答應帶她出來,一路看她雀躍,再到現在看她一副沒見識的模樣,一直都是冷眼以待的。
“不過是前朝一四品官員的舊居,你若到京城去,那邊大把比這要大要奢華的院子。我把它賃下來暫時住着,往後我回蕲州時再看看知不知道把這處宅子盤下,目前住着也隻是因為這裡往來方便,那前朝官員是抄家被封的,沒有什麼漲值的空間。”
第一次聽他提及做生意的事情,蘇蘇也趁機多了解他,讓他知道自己被她關心着。
“阿桢做生意的眼光這麼厲害,賺下的私産一定頗豐!”
蘇蘇是單純想誇贊,可在李隆祯聽起來卻變了味。
他用幽冷的目光注視着她踏入院子的背影,果然青樓女子都是差不多的,當年皇兄死在了青樓女手中,就是因為那青樓女不止多情,還貪财,最終出賣他,這個蘇蘇也是。
蘇蘇跟着他來到了書房坐着,阿桢在書案那邊料理生意上的賬目,她則抱着一張琴坐在窗前,不時地撩弄幾個音,試圖打動他的心。
用午膳的時候,二人都是分開用的,蘇蘇自己坐在圓桌這邊,阿桢的就由他的下人端到他面前,吃幾口又翻賬本看。
蘇蘇覺得怎麼也得制造一些交集,才能算得上陪伴,起身端上剛切好的水果過去,卻被他揚手阻攔了,
“放那兒就行,我弄好會吃。”
簡單交代一句,甚至連眼皮都沒掀。
蘇蘇隻好端去放下,又恹恹地走回去坐好。
他口口聲聲說讓她不靠近害他分心,實際也不知道要防着她看些什麼賬目。
賬目?
是了,那天來找她的那人也說讓她偷一本賬本,事成後他可以助她解了月霜姐姐的蠱。
說來,昨日她去看了月霜姐姐,她身上大片的傷痕久久不能愈合,有的都已經嵌膿了,她躺在床上起不來,嘴裡卻仍舊嚷嚷着要李爺。
昨日李爺沒來了,聽說早上起得太猛撞了頭昏過去了,躺在家裡呢。
都說起猛了磕着頭,蘇蘇覺得指不定是他家裡人覺得與其讓他繼續這麼折耗下去,還不如弄暈他。
可他們卻不知道,中天殺蠱的兩人,被施蠱者不去找施蠱者歡`好的話,也是會遭來反噬的,而施蠱者不歡`愛的反噬較少,可卻慘遭身體上的難受,也會帶來不少傷害。
總的來說,這二人歡`好與否,都不影響最終慘死的程度,這是相當惡毒的蠱。
蘇蘇不知道阿桢為何要下這樣的蠱,或許那李爺真的同他被加害的事有關,他為了複仇牽連了無辜的月霜姐姐,她怨他,卻沒有别的方法讓他收手,隻能見一步走一步。
午後的時光讓人昏昏欲睡,蘇蘇垂頭坐在窗邊,眼睫顫着顫着,便完全閉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