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這副虛僞的模樣,李隆祯直想笑:“對對對,孤就是見不得你穿她一樣的衣裳,這樣顯得你俗透了!”
“那你放過我吧,殿下...”
蘇蘇突然平靜地,“小的不敢高攀太子殿下了,隻想過些安穩平淡的日子,小的求求殿下不要把小的拉進殿下的生活裡。”
李隆祯看着她的臉,咬牙:“如果孤——”
“非要呢?”話音落,他幫她束的亵`衣帶子往上一提,緊得她隻能也跟着兩肩一聳。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比她還長,骨節分明,包含力量,十分漂亮。
當這樣好看的手指在她身上遊走的時候,蘇蘇心裡在想的是,從前她也有一雙好看的手,彈琴的時候也很吸引人,隻不過現在缺少一隻,到底是不完整了。
但她好像也沒有多後悔,畢竟她人都活膩了,會在意一隻手指嗎...
她現在隻想玩,隻想随心所欲地玩。
“殿下非要,那...”她可憐兮兮地放軟了身子,也不再掙紮了,雙目放空,“那就隻能悉随尊便了,小的身份卑微,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果不其然,她這麼往後一退步,李隆祯就覺得很不是滋味,他眼睛裡都是懊惱,又無力改變二人的關系,隻能惱火着迅速幫她穿好外裳,然後将她扶起。
“孤不可能放你走的,你既已經與孤簽過婚書,即便是撕掉那也不能改變現實,你最好有所領悟。另外...”
他離去前又頓了頓,“不要和程甯姝走得太近。”
太子殿下風風火火地來,又走得悄無聲息的。
樓下的那些人如今都或多或少猜到了這個酒樓是太子殿下在罩着,而且好像還...丞相的獨女好像也與這家店的女掌櫃有關系。
大家就都不敢再在明月樓放肆了。
蕭佑川好不容易處理完衙門的事務趕到明月樓,發現明月樓關着門,他預感不好,趕緊推門進去。
進去就看見一幫夥計在打掃着一地的狼藉。
“蘇姑娘呢?”
李璞正為他指了指樓上的方向,他立馬提起官袍上樓。
蘇蘇正坐在雅間裡怡然地喝着茶,穿着一身海棠紅的長裙,綿延到地上,朝門口望過來的時候嫣然一笑,瞬間門口的光線都明亮了起來。
“蕭先生來了。”
見她沒事,好好地坐着喝茶,蕭佑川也放心下來。
“樓下是怎麼回事?”他拉開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
“被對家整了。”
“哪個對家?京城乃天子腳下,到處都得講法理,是誰這麼不講道理,我帶你報官去,實在不行,我讓衙門的人幫忙,不可放任他亂欺負人。”
蕭佑川一副就要拉着她報官的架勢,蘇蘇連忙安撫他:“欸,先别激動,報不得官的,這事報官也沒用。”
“你那對家背後有人在撐?”蕭佑川轉身。
蘇蘇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剛進京城沒多久,他們連翠紅樓裡挂着的我的畫像都弄出來了,那些人前腳來砸場,太子殿下後腳就過來了,未免太湊巧了些。”
“他在警告威脅,要你順從他?”蕭佑川道。
“我若給得太輕易,他也不夠盡興,姑且陪他玩着吧,”蘇蘇歎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人家得權。”
蕭佑川不語。
·
隔日,蘇蘇精心準備了許多徽州明月樓馳名的菜肴,還做了上回程甯姝最喜歡的水晶棗泥栗子糕,登門送禮。
門房的人看見是一位穿着杏色衣裙罩面紗的姑娘時,多看了幾眼,那目光有些古怪。
蘇蘇以為是明月光開張鬧場的事傳開了,連這丞相府門房的人都知道了她。
不過她也沒有表現得膽怯或是卑微,反倒大方地笑了笑:“我是感謝程姑娘的仗義解圍,特地來送一些程姑娘愛吃的東西,煩請你幫我轉送一下。”
門房伸手接過蘇蘇的東西,眼睛依舊在盯着她看。
她佯裝一無所知的樣子,笑笑就要離開。
“姑娘請留步!”那門房立馬将她喊住道。
她回頭一笑,有禮道:“先生還有事嗎?”
“姑娘可以進來稍作等候嗎?我...這就去把我家姑娘喚出來。”他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身上,蘇蘇感到很是不适。
“不用了,我還有事,煩請先生替我告知程姑娘,下回我再來看她,請先生幫我把東西轉送。”說着蘇蘇就想走。
門房趕緊又道:“姑娘先别急着!我們主子有令,讓我們做小的有客人拜訪時定要先知會過主人的,不然我們是要受罰的,煩請姑娘再等一小會,我知會完姑娘再走,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