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感卻掙紮着越飛越遠,竟然讓他在羞恥之餘,還感受到了幾分……如願以償的欣喜。
不、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鐘景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确認了一下監控錄像中拍到的内容,想從中找出視頻是僞造的的證據。
他沒想到的是,他才剛調了一下進度條,視頻的内容就整個發生了變化。
新的監控視頻顯示,他一進到地下室,就突然發了瘋,四肢着地開始陰暗爬行。光在地面上爬,他還覺得不夠,竟試圖像蜘蛛俠一樣,往牆壁上爬。
他掌心并沒有蜘蛛絲,自然不可能讓他黏在牆上。可他并不願意放棄,嘗試了一次、兩次、三次……
第七次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他的後腦重重磕在了地上,總算結束了這場離譜的鬧劇。
鐘景:……
這下,他總算能确定了。監控視頻被人動了手腳,修改了原本的内容。
他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誰做出了這種事?
栀子被他關在地下室的事,是個秘密,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不該有任何一個外人知曉,更不可能有人侵入監控系統,修改拍到的視頻畫面了。
難道是栀子?
不、不會是她。她要是有那麼多時間,直接逃走就是了,沒必要大費周章,就為了跟他開一個惡劣的玩笑。
那麼,究竟會是誰?
鐘景想得入神,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鼠标,無意識地又将視頻調到了最開頭。
全新的監控視頻顯示,他一進到地下室,就直沖栀子而去,正想抓着她、把她從床上拎起來時,他身後出現了一隻懸空的手。那隻手的力氣奇大無比,竟拎起了椅子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腦袋。他就這麼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鐘景黑着臉關掉了視頻。
顯然,也這是一段僞造的視頻。與其将時間浪費在看這種毫無意義的視頻上,不如想想如何才能找到幕後之人。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大字——
鐘老闆,您真覺得,這監控隻為您一人服務嗎?夫人的美貌,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一句話,就讓向來将妻子視作私人所有物的鐘景被輕易挑起了怒火。可偏偏,局面對他來說極為不利。
他囚禁了妻子一事,是絕對不能為外人得知的秘密。換言之,他不能委托其他人調查,隻能自己想辦法。
那幕後之人都将三段僞造的視頻甩他電腦上了,足以證明其能力遠在他之上,他就算想要報複回去,都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鐘景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監控視頻的網絡鍊接斷開,然後沖到地下室去,直接将所有的攝像頭全部拔出,避免有變态借着他的手偷窺他的妻子。
栀子聽到腳步聲時,已經将該藏的東西都藏好了。尤其是用來入侵鐘景電腦的幾樣工具,都被她塞到了床底最深處。門被推開的前一刻,她在床上躺好,用被子遮住了消失的左手,閉上眼睛遮掩消失的左眼。
鐘景滿腦子都是攝像頭,完全沒覺察到栀子的異常。後者便趁這點時間,讓自己恢複了原狀。
将所有的攝像頭拆除幹淨後,他才往床的方向投去一瞥——
妻子和往常一樣,沒有缺少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件,隻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
于是他也像往常一樣,湊上前去,溫柔地叮囑妻子晚上要好好休息、蓋好被子千萬别着涼,才帶着一筐子的監控攝像頭安心離去。
工具已經一個不剩,他就不信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家夥還能偷窺到他妻子的美貌和溫柔!
危機解除,鐘景整個人的狀态都放松了不少,腦袋一沾枕頭,沒多久就睡熟了。
但才睡到淩晨兩三點,卧室忽然變得悶熱至極,他熱出了一身的汗,翻來覆去大半天,還是熱醒了。
鐘景睜開惺忪睡眼,掙紮着用手去摸原本放在床頭櫃上的空調遙控器。或許是因為人還不清醒,他摸了幾次,都沒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他清楚地聽到了一聲“嘀”在耳邊響起,随後,空調吹出的涼風便撲到了他的身上,有效帶走了那股燥熱不安。
鐘景舒服了不少,感歎一句智能家電的貼心,換了個姿勢正準備繼續睡回去,卻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卧室裡就隻有他一個人,那這個空調……是誰幫他打開的?
他猛地睜開眼,結果便看到,一隻左手将遙控器放回床頭櫃上後,又朝着他所處的方向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