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上的那些存在,或者說讀者,似乎很喜歡将自己和陳安安放在同一立場上。
或許這就是文字的力量吧。
陳奕舟是陳安安的哥哥,她們便也歡歡喜喜地喊陳奕舟為哥哥。
【嗚嗚我們哥哥真的是太寵安安了,進來後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安安的情緒不對勁了。】
【那當然,哥哥可是和安安最親近的人,他們可是同一個子宮,同一時刻孕育出的生命奇迹。】
【可是哥哥真的付出好大啊,為了安安的幸福,他不得不去勾引沈若,做自己曾經最看不起的那種人。】
【我要說一萬次!陳奕舟我老公!】
【哥哥也是沒辦法,安安太在乎沈若,以緻自己面對陸飛揚寸步難行。哥哥寵了安安二十年,自然不想看到安安一直這樣痛苦下去。可沈若又有心髒病,他不敢太過于刺激她,隻能想盡辦法,讓沈若先放棄陸飛揚。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哥哥,太太後面寫了是……】
【嘻嘻,我不劇透了,大家自己往後看就行,反正哥哥肯定不會犧牲太多的。】
沈若看着那一行行彈幕,酸澀的雙眼裡,終于忍不住滾落出淚珠。
勾引她,陳奕舟還真是看得起她。
她偏過頭,将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任憑淚水打濕那塊布料。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沈若想不明白。
她的男友背叛她,明明在和她交往,卻把心思放到了别的女孩身上。
她的閨蜜欺騙她,以閨蜜的身份靠近她,肆無忌憚地行使着對她的男友的暗戀權。
如今,就連相識八年,她喊了八年哥哥的青梅竹馬,竟也隻把她的愛情,當作一個好用的工具。
如果她移情别戀了,是不是他們就能肆無忌憚地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她了呢?
憑什麼呢?憑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承受這個世界的惡意。
沈若抓着被子的手越來越用力,白皙的指尖甚至因此而失去血色。
半晌,她突然睜開眼,看向自己眼前的窗戶。誰是獵手,誰是獵物還未可知不是嗎?
連番的背叛下,沈若心底最後一絲柔軟,終于在這一刻,如一縷輕煙一般,随風消逝。
……
沈若的身體并無太大的問題,因此在醫院裡住了三天後,她便讓爸爸給自己辦理了出院,并重新回到了學校。
海城大學要求大一的學生必須住宿,因此沈若回學校找輔導員銷過假後,便直接返回了自己的宿舍。
海城大學條件不錯,宿舍都是四人一間的。沈若和陳安安當初報考大學時,報考的都是哲學系,當初分宿舍時恰好分到了同一間。
陳安安當時還曾感慨她和沈若就是命中注定要做朋友。沈若當時深以為然,但現在……
她偏頭看了一樣緊挨着自己床鋪的,那張屬于陳安安的床鋪。眼底浮現出一抹淺淺的嘲諷之意。
沈若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别人都欺負到自己面前了,還要說着原諒對方的話。
她可以原諒陳安安喜歡陸飛揚,畢竟感情這事,有時候确實不是人類自己可以控制的。
但她無法原諒陳安安在這樣對情況下還在欺騙自己,她明明無法控制自己對陸飛揚的愛,卻又不肯對沈若坦白。
她借着自己對她的信任,一次又一次,越過她,奔向陸飛揚。
她原諒不了陸飛揚明明在這個過程裡喜歡上了陳安安,卻仍要與她保持戀人的關系,将她當作傻子愚弄。
她也原諒不了陳奕舟,隻為了陳安安可以順理成章與陸飛揚在一起,他便妄圖以玩弄她感情的手段,使她在這段感情裡屬于下風。
沈若眨了眨眼,壓下自己内心蓬勃的怨恨,開始收拾起自己的床鋪。
等她将新床單鋪好,将所有東西歸類好,下方的宿舍門正好被人從外面推開。
兩個女孩從宿舍外走進來,一個留着黑色短發,另一個頭發則稍微長一點,還染了漂亮的淺咖色。
短發女孩方才回來時看到自己宿舍門是開的,還吓了一跳以為自己宿舍是進賊了。
進門看到沈若後,她先是一愣,而後立馬高興道:“沈若,你回來了!”
沈若抓着床鋪旁邊的鐵欄杆,向下探出頭去,笑了笑解釋道:“我剛到不久。”
短發女孩名叫王心怡,長發女孩名叫劉娜。她們與沈若都是一個班級裡的學生。
一般來說,大學舍友之間的關系都會比較親近一點。但沈若之前和陳安安是閨蜜,就算上了大學,她也比較習慣和陳安安待在一起。
理所當然的,這個小小的四人宿舍,在開學後不久,便分成了兩個小團體。
不過沈若和王心怡還有劉娜的關系也不算差,她一向待人友善,之前與兩人的關系,也隻是比起陳安安差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