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婆子一走,衆人就都議論開了。
“這天下竟有如此厚顔無恥之徒,自己□□竟還想要渾家給拉皮條,他渾家若從了就真成了活王八了。”
“誰說不是呢,忒不是個東西,他渾家不從竟慘遭毆打,也不知道下手輕重。”
一衆婦女叽叽喳喳讨論的熱火朝天。也有一些市井潑皮不以為意。
“俺瞅着那小娘子八成是偷人了,不然他男人為啥打她。”一個流裡流氣的閑漢開口道。
“劉潑皮,俺瞅着你也該打,你過來看俺扇你不?”一個孔武的大嬸出言諷刺道。
那閑漢見狀不敢多言,灰溜溜的走掉了。
樓上的朱淑真和朱淑慧目睹樓下的一切都未開口說話,朱淑真望着張婆子遠去的背影紅了眼眶。
她能想到張婆子這一去不知會被多少好事之人打聽情況,她也能想到張婆子一遍一遍不經意的對衆人透露事情的真相,從而為她博取同情好讓她更容易和離。
她知道這都是章簡書的授意,她感歎于章簡書一個外人對她的用心,她們雖認識時間不長,但她知道她懂她。
“世人就是這樣,縱使你無錯,也會有人對你産生無端的揣測,你若和離今後必定艱難。”朱淑慧見朱淑真紅了眼眶,以為她被樓下那潑皮的話傷到了。
“外人的言語不能傷我分毫,内心的苦楚讓我寝食難安。”朱淑真不為所動。
今日她雖身體遭受了暴力,但她的内心卻得以釋放。她想明白了也付諸了實踐,今後不再困頓于牢籠之中。
驚鴻閣内,章簡書一回來張婆子便來向章簡書回話,墨寶也放下手中工作回到了章簡書身邊。
“都辦妥了嗎?”章簡書問。
“回掌事,都辦妥當了,明日郭敬的名聲便會在汴京城傳播開來。”
章簡書此舉不僅是要搞臭郭敬的名聲,還要絕了他進京某官之路,當今文人注重臉面,料想明日無人赴宴與他同飲。
若真讓他小人得志今後免不得還要扒着朱淑真吸血,索性将他遠遠的打發了。
還有今後章簡書會與京中貴女往來日益頻繁,這件事後,也讓那些今後想要通過家中女眷來攀關系請歌姬的斷了念想。
“另外,果如掌事所想,那王員外家的當真沒有報官,不過那王家太太找來讨要說法了。”張婆子又說到。
“哦,那王家太太現在何處?來時是何陣仗?”
張婆子一番耳語,章簡書頓時來了興趣。
“将那王家太太請來這裡吧。”章簡書對着張婆子吩咐道。
不多時,一道蠻橫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天殺的,哪個挨千刀的将我夫君傷成這樣,我要跟你們拼了。”一邊說着,一邊推搡着帶路的婆子,虎虎生威的邁步到廳堂之中,身後還跟着幾個狐假虎威的家丁。
“你就是那主事的是嗎,就是你讓人傷了我夫君的嗎?”王家太太厲聲喝問道。
“正是。”章簡書端坐堂前不卑不亢的回道。
“俺要與你拼了!”話沒說完,王家太太便張牙舞爪的向章簡書沖來。
“啊!”一聲痛呼,章簡書上前一步使出擒拿手,将王家太太反剪雙手按倒在地。
事情發生在一霎之間,王家太太與章簡書的反應均在衆人意料之外。
待一衆王家家丁想要上前營救,而墨寶正要上前保護章簡書,卻聽到王太太的呼痛聲。
“哎呦、哎呦,速速回去搬救兵來。”
衆家丁聽令做鳥獸散,紛紛掉頭回去了。
待衆家丁一走,章簡書便放手将王家太太扶起。
“王太太請坐,墨寶看茶。”
突如其來的變故将墨寶整懵了,好在她不懂但足夠聽話。
“章娘子果然聰明。”撫摸着吃痛的肩膀,王太太誇贊道。
“王家太太也是一個妙人。”章簡書接過墨寶手中的茶水,雙手奉上。
“我娘家姓孫。”孫娘子孫薇接過章簡書手中的茶水,算是揭過了剛剛被冒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