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前開始,魔族就在隻在自己的領域生活,不主動出來,同樣也不允許他人闖入。加上行蹤不定,時間一久,大部分都不知曉魔域的方位。
自從上一任魔尊湮滅後,魔族勢力大大減弱。魔尊曾經的部下誰也不服誰,舊部開始各自為政,互相殘殺。
魔域内分崩離析,亂作一團。究竟是誰坐上了下一任魔尊之位,至今仍是一個謎團。
至此魔族開始不與外界來往,因此大多數人和妖都不知曉有魔族的存在。
例如眼前這位妖修,他就不知曉。
君如珩追着他來到靠近魔域的地界,眼瞧着妖修還一個勁兒往前跑,他不得不出聲阻止。
“前面可是魔族的領地,你不想活了!”
“哈哈哈,魔?”隻見那妖修嗤笑一聲,“本妖修煉多年,從未見過魔族。你别想诓騙我。”
嘴上回着話,腳步依舊不停,矯健的身影在黑夜裡穿梭。
妖修手中還擄着一個孩子,君如珩時刻注意着孩子的狀況,眼見就要踏入魔族領地,他隻好先将妖修逼停。
腳下的長劍化成一道流光,隻朝妖修腦門刺去。
妖修見躲不過,一把抓過手中的女孩,擋在自己身前。
小女孩吓得渾身顫栗,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眶滾落下來,卻緊緊咬住雙唇,不叫自己哭出聲,生怕發出的聲響會影響君如珩。
長虹劍倏的停下。
君如珩單手掐訣,陪伴多年的佩劍自然知曉主人的心意,劍随心轉,一人一劍配合的十分默契。
刹那間,這名妖修的面前懸着密密麻麻的長劍,嚴陣以待,蓄勢待發。
妖修氣急敗壞的吼道:“莫要壞我好事!”
“将孩子放了,饒你一條生路。”
“被你關進鎖妖塔就是你說的生路?”赤雲峰有座鎖妖塔,專門關押犯了事的妖物。
長劍就懸在頭頂,分辨不出哪一把才是真的,妖修徹底沒了退路,陰險狡詐的雙眼盯着手裡的孩童。
嘴角勾勒起陰狠的笑。
他找準時機,猛地将孩子推向跟前的劍鋒,而後自己轉頭就跑。
“站住!”
妖修身後可是魔域地界,君如珩想要阻止妖修踏入。
“嗚嗚嗚,救救我。”
哭聲将君如珩阻攔妖修的動作打斷,眼見着孩子就要撞上劍鋒,情急之下他趕忙将長劍收回,接住孩子安穩落地。
“噗”
短刀劃破素白的布料,握刀的主人用了十足力,将它狠狠刺進對方血肉裡,君如珩一聲悶哼,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又是“噗”的一聲,全部沒入血肉的刀身被硬生生拔出,鮮血噴湧而出,君如珩捂着傷口,低頭看向不及他腰間的孩童。
捅了君如珩一刀的孩童還想再給他來一刀,君如珩劍指一揮,幻化成孩童模樣的人偶便現出原形。
長虹劍從空中直直墜下,快到根本看不清,一道劍影閃過,拿着刀的人偶便碎得不成樣子。
而這一切不過隻發生在彈指間。妖修見人偶并未攔住他,逃跑的腳步不由變得更快。妖修啐了一口:“那可是我壓箱底的寶物!你就這麼給我毀了!”
顧不上心疼寶物,妖修顯然更心疼自己的小命,頭也不回的往前奔去。
“站住!前面是魔域,你不想活了!”
“我隻知道站在原地被你抓住才是不想活了!”自信的妖修逃跑時還不忘放狠話:“下次遇見,可就不止捅你一刀了。”
道路的前方出現一尊界碑,一心顧着逃跑的修妖自然顧不得看上面刻着的文字,堂而皇之的踏上界碑後的地界。
話音還未落下,妖修頃刻間沒了身形。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君如珩沒能攔住他。
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适才還大放厥詞的修妖徹底消散的一幹二淨,隻有掉落在地的血塊和原地餘留的血腥味才證明妖修的存在。
裹着砂石的烈風将濃厚的血腥味吹得更遠。分不清是妖修的還是君如珩的,亦或是兩者都有。
君如珩捂住腹部的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流出,蒼白的手掌染上殷紅的鮮血,愈發顯得他清冷自持,恰如一朵純淨的雪蓮,被迫沾染上污垢。
隻會讓人想幫他細細擦拭幹淨。
君如珩沒時間擦拭,隻匆匆止住了血,身上的血漬也來不及處理,當務之急是找到女童的蹤迹。
孩子的父母眼含熱淚,臉上殷殷期望的模樣還深深印在君如珩腦海。他們還在家中等着他将孩子帶回。
又是一陣寒風刮過,
“好像聞到了一股腥味。”
祝祈用力聞了聞,越往前走似乎越明顯了些。祝祈立刻原地掉頭,往血腥味重的相反方向走,遠離危險地帶。
“像走到了菜市場的家禽區,腥味這麼重。”祝祈捂住鼻子,荒無人煙的地方突然聞到這麼大的腥味,百分百沒好事發生。
“嗚嗚嗚”
空無一人的野外響起了小孩的哭聲,聲音不大,不仔細聽的話容易被風聲掩蓋。
祝祈聽到了,但她裝沒聽到。
寂靜的荒野不時響起風聲,祝祈強迫自己忽視掉耳旁異常的哭聲,搓搓手臂泛起的雞皮疙瘩,朝夜色深處走去。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