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祈不敢推開身前的這扇門。
她轉頭看向身側的左丘都,問道:“绮夢是...绮夢是因為什麼事被關進這裡的?”
左丘都搖頭:“我并不知曉,應該是你和她的私事。”
“那她被關多久了?”
左丘都像是陷入了回憶:“很久了,”目光明明落在祝祈身上,卻又好像在透過她看向另外的人:“久到你都忘記有绮夢這個人。”
祝祈:......
“既然是私事,”祝祈将手搭在門上:“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犯罪事件,是不是可以将人放出?”
“當然。”
“在這裡你說了算。”
祝祈有一種當上了土匪頭子的錯覺。
左丘都拿出鑰匙,厚重的牢門随即被打開。被隔了一層的女聲被掀開那層霧紗,徑直闖進祝祈耳裡。
“左丘都,你真是陰魂不散......”
吼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绮夢瞪大雙眼望向祝祈。
“你是誰?”
“好你個左丘都,竟敢拉着外人來看我的笑話!”枷鎖上的鐵鍊被扯得铮铮作響。
“你們都給老娘滾出去!”
祝祈一句話沒來得及說,便被吼出牢房。她求助的望向左丘都,發覺此人臉上的笑意更甚,狹長的雙眼彎彎眯起,像隻偷腥成功的狐狸。
“主人不必理會她。”他努力壓下上揚的嘴角,赤色的瞳孔在黑夜裡亮的驚人,紅寶石一般:“可能她關地牢關太久被關傻了。”
聽到這話後的绮夢瞬間暴怒:“左丘都你是狗嗎?”
绮夢的視線在他與祝祈兩人之間掃視,臉上十分不屑。
“怎麼見誰都喊主人。”
“不對,罵你狗都是擡舉你,狗好歹知道什麼叫忠心,隻會朝主人搖尾巴。你是見人就搖尾乞憐,這副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绮夢說着還假裝嘔吐了一下,學的惟妙惟俏。
左丘都統統當做沒聽見,理也不理绮夢,隻看着祝祈。
“這裡真是聒噪。不若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祝祈點點頭。
他率先踏上階梯:“這裡陰暗潮濕,”說着還假裝掩面捂住口鼻,臨走前故意道:“主人您要小心台階。”
衣袖下的遮住的是他心思得逞後的得意。
绮夢,和我鬥你還太嫩了點。
敖放走出山林
經脈内的堆積多年的郁結竟被疏通開,他頓時驚喜不已。下次再遇見這姑娘定要好好感激對方。
他的鍛體有望更進一步。
為了慶祝自己解決了多年了難題,敖放決定大吃一頓,他并未辟谷,吃飯對他來說是一件享受的事,他不懂為何有那麼多人想要舍棄。
擡步走近一家生意很好的酒樓。環視一周,座無虛席
“小二,你家有啥招牌菜?”
福順酒樓的店小二笑臉相迎:“我們家的醉仙鴨,松鼠鳜魚,燒鹿筋,羅漢齋,翡翠白玉湯,八寶飯......”
沒等店小二說完,敖放便在食客中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飯桌前,低着頭看手中的靈簡。
“大師兄!”
君如珩擡起眼來,朝敖放點點頭:“好巧,敖放師弟。”他随即朝站在一旁的小二道:“再上兩道招牌菜。”
“原來二位客官認識。”
敖放大步朝君如珩走來,大馬金刀地往他對面一坐。
“大師兄!”體修的腦子裡隻有修煉:“什麼時候有空陪我鍛體?我經脈的堵塞已被疏通,隻覺提升不少。這次定能與你多對上幾招。”
君如珩舀了一勺翡翠白玉湯到碗裡,輕啜一口。
“飯後陪你對練。”他拿起小二新端來的碗筷,也為敖放盛了一碗:“這湯不錯,試試看。”
敖放狀如牛飲,仰頭便一口氣将湯喝了個精光。
“不錯不錯。”敖放要了一碗米飯:“大師兄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他想到了出發前司空師兄說的話。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大師兄哪裡像紅鸾星動的模樣。孤零零的一個人,根本沒瞧見他的紅鸾星。
敖放埋頭幹飯時,一道婉轉動聽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聽起來有幾分熟悉。
“小二,打包一份醉仙鴨。”
敖放猛地回頭,一臉驚喜:“姑娘好巧!”他忙沖小二開口:“這位姑娘的賬算我頭上。”
敖放沒想到下次來得這麼快。
“大師兄,”敖放一臉興奮:“就是多虧了這姑娘,我體内的郁結才被理順,她可是個高人。”
君如珩這才看向敖放師弟口中的高人姑娘。
一個剛踏上修行之路的新人。
看着隻比普通人強上一點。
但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就能替人梳理郁氣,看來是天賦異禀。
穆芊芊是偷溜出來的,合歡宗裡的人大多都辟谷,剩下沒辟谷的一小部分人天天喝什麼百花露天仙釀之類的花茶果酒,幾乎不食葷腥。
穆芊芊不行,她愛吃肉。
加入宗門的短短半個月,她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偷溜出來一飽口腹之欲。沒想到今天在這遇到了熟人。
敖放正将叫花雞的雞腿手撕下來,烤得酥脆的外皮連着緊緻的雞肉一同被扯下,香氣瞬間外溢。
穆芊芊咽了咽口水。
趁着小二還沒走,她趕忙道:“小二,把我的醉仙鴨換成這個雞肉,太香了!”
“姑娘不如坐下一起吃,我們這還有位置。”
聞着香味的穆芊芊邁不動步伐,順勢坐下。
吸飽醬汁的雞肉送入口中,鮮嫩多汁,輕輕一抿,骨頭便輕易脫出。
“真好吃!”穆芊芊幸福的想要落淚:“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宗門裡吃果子喝花茶,今天終于吃上了一口肉。”
想到這她又大咬一口,讓嘴裡塞滿肉。
兩人風卷殘雲。一桌飯菜很快被解決掉。
吃飽後的敖放摸着肚子,一臉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