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是還在商量怎麼除掉我嗎?”
少女整個人往椅子後背上一靠,神态肆意。
“剛好我在這,你們繼續商量,我聽聽看能不能除掉我。”
“您...您說笑了,給我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呐。”
少女嫌幹坐着太無趣,側過身子開始玩弄起左丘都垂落置腰間的長發。墨黑的青絲在她指尖纏繞,她臉上的笑這才真情實意了點。
發絲絞纏在五指間,手掌微微合攏,她倏地一拉。站着的左丘都頓時一個趔趄,朝她的方向撲去。
少女将人抱了個滿懷。
好在椅子夠大,她幹脆就這樣抱着人繼續梳理着他的長發。
她嗤笑一聲:“呵,不敢?我看你們什麼都敢做。”
少女向來沒有耐心,不願再與他們虛與委蛇,直接道:“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歸順于我,還有...”
“還有一個是什麼?”
“死。”
魔族人都是俊傑,每一個都識時務。全員選擇歸順。
少女很滿意:“我就喜歡你們這種認得清局勢的人。”
她松開左丘都,輕推了他一下。左丘都立即站起身,散落的黑發遮掩住了他绯紅的耳根。
始作俑者也站起身,像隻玩累了貓咪,眯着眼伸了個懶腰。
“這裡交給你,我去绮夢那看看。”
“嗯...好...”
左丘都不知從何處找來一件披風,在少女臨走之前給她披上。
“披上可以擋風。”
左丘都垂下頭耐心為她系好脖子處的細帶。
“這樣會不會緊?”他在她耳畔低聲詢問,仿佛戀人間的呢喃。
說話時呼吸的氣息吹得少女耳朵有點癢,她歪了歪脖子,用肩膀蹭了蹭。雙手從披風中伸出,一下将身前的左丘都給推開。
“靠太近了。”
左丘都隻好與她拉開距離,眼神卻依舊黏膩,一刻也不離她。
她低頭看了眼披風系帶,确認系好後才跨步離開。
左丘都面上的恭敬随着少女的離去而漸褪。一個眼神都不願分給底下的魔族,視線一直追随着少女的背影。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們都知道。”
左丘都說話時眼皮都沒擡。
“若是有魔生出異心,我的手段你們清楚。”
“是是是...”
縮成一團的魔族連連應答,生怕開口得晚了惹得這尊煞神不高興。
“沒什麼事你們就滾吧。”
衆魔頓時作鳥獸散。
日複一日,時間很快來到宗門大比那一天。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祝祈接了一些零碎的任務,賺了不少靈石。而宴風這個長達一個月的任務今天也要完成,她身心舒暢,神色怡然。
祝祈這些天來盡職的監督和誇贊,讓宴風信心倍增。雖然他的劍術還是停步不前,但他不再像一個月前那般焦慮。
這天一大早,祝祈找到了他,将他拉至角落。
見祝祈左右張望,探頭探腦,宴風忍不住問。
“怎麼了?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祝祈從包裡掏出一粒藥丸,鄭重地放入他手心。
“這是什麼?”
“這可是寶貝!”祝祈笑得一臉燦爛,“能讓你赢得寶貝。”
原以為宴風會欣然接下,哪知他卻莊重了神色,義正言辭的拒絕:“你...你哪弄來的禁藥?我死都不用!”
他第一次露出失望的眼神:“我沒想到你時這種人!真是錯看你了!”
祝祈隻是不想别人看到她有合歡宗的秘藥,不知道宴風誤會了什麼,恨鐵不成鋼的盯着自己。
天知道她隻是為了完成雇主的任務,讓他在宗門大比裡大放異彩。
見他堅決不肯用,她趕緊找來了的穆芊芊。
“藥還給你,有沒有相同效果的術法?”
穆芊芊點了點頭。
宴風不明白眼前兩人在打什麼啞謎,狐疑的視線在她們身上流轉。
穆芊芊施法時,宴風雙臂抱劍,站在一旁,隻看不語。
祝祈見他一臉沉默,提前透露:“不是作弊,但保管你能在宗門大比上一鳴驚人!你就相信我吧。”
祝祈一定要讓她的雇主願望成真。
宴風:“這段時間來,你每日督促我練劍,我已經很是感激!”
“但沒達到你想要大放異彩的效果。”
“現在,”祝祈指着穆芊芊說,“你的異彩來了。”
吓得宴風抱着劍後退兩步,不知道祝祈要搞是什麼鬼。
祝祈隻好上前一步,靠近宴風耳邊悄聲訴說。
宴風聽後,驚訝地長大了嘴巴:“還能這樣!”
“當然!”晨曦下的祝祈笑得恣意張揚,“我想到的這個法子是不是很巧妙?”她滿臉寫着快誇我!
“的...的确很巧妙。”至少宴風在宗門這麼久,從未見人使用過。
祝祈拍了拍他肩膀:“你就等着大放異彩吧。”
宴風看了眼自信滿滿的祝祈,突然覺得自己在宗門大比上也不是非要大放異彩,第一次覺得平平淡淡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