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珩?”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重複了一遍。巫離是在确定罪魁禍首的名字,而祝祈則是意外君如珩為何動手。
左丘都伸手捂住已經愈合的傷口,低垂的紅眸深處還透露出幾分留戀。
但祝祈顧不得探究他的舉動,而是忙着追問道:“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他瘋了。”
祝祈卻是不相信。
聽見左丘都繼續說道:“他非說我冒充你的家人,質問我有什麼目的。”
說話時左丘都時不時瞥一眼巫離,故意在她跟前裝可憐。
“我不理他,他揚起劍就朝我揮來”
聽完左丘都的話,祝祈噤聲,仿佛在聽競争對手惡意抹黑對方。還好她夠了解君如珩,至于左丘都剛才的話,反正她一個字也不信。
不過還是有人吃他這一套,比如巫離。
巫離聽後,則是一臉怒氣,恨不得現在就去為他手刃對方。當下便道,“我去給你報仇。”
“等等,”祝祈立馬将人攔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祝祈這話雖然是對着巫離說,但眼睛一直盯着左丘都,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左丘都看穿。
左丘都偷瞥一眼祝祈後,順勢張嘴:“好像是有一點誤會。”
話已開了頭,左丘都一鼓作氣地說了下去:“他似乎誤會我和旁人串通,将...将你擄走。”
“所以一見面就打了起來,我一着不慎,臉才被他劃傷。”
祝祈問:“君如珩還不知道我們的關系,要不要我直接坦白...”
“千萬别。”
“收起你的念頭。”
巫離和左丘都同時出聲阻止了他。
巫離神色認真,“我們魔族是其他門派的眼中釘肉中刺,且不說你坦白後如何自處,單是被人知道你與魔族來往密切,你就會被人視作魔族同夥。”
祝祈立馬偃旗息鼓,打消了這個念頭。
左丘都:“君如珩正在四處找你,怕是不久後就會尋到這個地方。”
“那我...”
巫離知道祝祈不會一直待在魔域内,提議道:“我出去攔住君如珩,到時候你趁機逃走。”
祝祈點頭,這的确是個好辦法。
她活動了一下脖子,為接下來的逃走作準備。
巫離:“那我們...”
她話還沒說完,祝祈突然想到什麼,直接拉起她的手。
巫離不解:“怎麼了?”
祝祈将手腕處的南紅瑪瑙圓镯摘下,轉戴到巫離的手上。
“不行,”巫離反應過來,連忙按住祝祈的手,“我不能收下。”
“這原本就是你的手镯,”祝祈一個勁兒往她手腕上套,“我這叫物歸原主。”
“裡面可是蘊含了不少魔氣。”巫離親眼看着她将自己魔氣灌入其中,有多少她心底無比清楚,“你快自己收好。”
“朋友間送點東西也不行嗎?”祝祈不以為意,“再說,我就愛給朋友送東西。”
“朋友?”
她從未有過朋友。
聽到這詞,巫離推脫的力度輕了幾分,祝祈趁熱打鐵将手镯套上了她的手腕。
南紅瑪瑙圓镯内圈還帶着祝祈身上炙熱的溫度,巫離冒着寒氣的皮膚被它焐熱。
祝祈面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誇贊道:“你皮膚白,戴這種顔色的镯子好看。襯得你膚如凝脂。”
巫離聞言将手腕擡高至眼前,她微轉手腕。燭火下,赤紅的手镯在她皓白的皮膚的對比下顯得愈發鮮妍。
她如實道:“我喜歡這個顔色。”
“你喜歡就行。”
祝祈見她終于肯收下,心底松了一口氣。她正要準備當“人質”時,就看到巫離又伸手在虛空中抓了一下。
一串纏着金絲的七寶璎珞出現在她手中。
不給祝祈反應的時間,巫離直接便将華貴的璎珞戴上了祝祈的脖子。
“這是七寶璎珞,有逢兇化吉,平安順遂之意。”
祝祈隻覺脖子一沉,低頭看去,細如發絲的金絲纏繞成圓環,上面鑲嵌着金、銀、琉璃、珊瑚、砗磲、赤珠、瑪瑙七種寶石。
最中央垂落的那顆紅色寶石,被雕刻成平安鎖的樣式。光是這一顆寶石就得價值連城。
祝祈僵着脖子,不敢亂動。怕一個不小心就劃傷了這寶物。
祝祈苦着臉,同巫離商量:“你還是收回去吧,這太珍貴了。”
巫離現學現用,用剛剛祝祈說的話來堵她:“我們是朋友,朋友間送禮物很正常。”她一個勁兒勸祝祈收下。
“與你贈予我的魔氣對比,這串璎珞對我來說微乎其微。”
她看了一眼摸着璎珞而喜笑盈腮的祝祈,“你喜歡就是它最大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