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加重了幾分,因為這力道,她不得不被迫仰起頭,露出更多細長雪白的頸線,随之,對方的唇沿着她的頸線遊移,緩慢地描摹那個新鮮的齒痕,又安撫性地舔了舔。王元妦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全靠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支撐。
“和我想的一樣,果然是甜的。”江焠突然擡起頭,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偏偏少年郎的氣息灼熱,又帶着懶意。
王元妦胸口劇烈起伏,方才那一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直教她耳根發燙,她咬着唇瓣,眼波裡漾着羞惱的漣漪:“江焠,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這般三番五次戲弄我。”
“說什麼戲弄,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這難道不是夫妻間的情趣?”江焠挑了挑眉,語氣沾染了懶散:“既然娘子這般在意,不如說說,今夜你我到底該如何度過?嗯?”
“你、你要做什麼?”
“别怕,我們就閑話家常,比如聊聊……”他帶着笑意,“你也知道你那繼母李氏不安好心,可明知如此,為何還願意嫁我?”
王元妦呼吸微滞。眼前人方才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此刻眼底卻透着銳利的光,像是要剖開她所有僞裝。
她别過臉去,實在不想多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就嫁了。”
“可我分明聽說娘子前幾次靠着裝瘋賣傻拒了數次親事,怎麼偏偏應了我這門?是瞧上為夫這張臉了?”
王元妦:“……”
這人怎能把這般羞人的話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她一時無語,抿了抿唇,強自鎮定地瞪他一眼:“你、你又胡說八道什麼?”
可是話音剛落,她分明看見對方眼底的笑意,像是徐徐的春風綻放,這人,竟然是故意在逗她。
着實可惡!
她氣惱地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拉住手腕,他的笑意終于褪成月色般的涼。
江焠看着她,眼睛裡此刻隻有她:“别急。我娶了你,便也給你個交代,無父無母是真,來曆不明也不假。但三拜九叩過了,前頭是刀山火海,總有人護着你。”
王元妦心頭蓦地一顫。這人話說得誠懇,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分明藏着幾分莫測:“既然如此,便按規矩來,各守各的,夜深了便睡。”
“娘子這般說,倒像是在邀為夫共寝?”江焠笑着看她。
“你!”王元妦頓時羞惱交加,霍然起身:“那你睡榻上,我睡地上,總行了吧?”
話音未落,手腕便被一股力道輕輕一帶。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床沿,正對上江焠慵懶含笑的眸子,他神色懶怠地看着她:“新婚夜讓娘子睡地上,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江某不懂憐香惜玉?”
他慢條斯理地搖頭:“不如你睡榻上,我打地鋪。”
真有這麼好心?
她心頭微動,卻見他眼底戲谑之色未減,當即冷下臉來:“不必了,我睡榻尾,你睡榻頭,咱們各不相幹。”
聞言,江焠唇勾了勾,轉而在榻頭躺下,雙手枕在腦後:“娘子既這般安排,為夫自然順從。隻是這床榻實在不算寬敞,若我夜裡翻身不慎碰到娘子,可莫要怪我唐突。”
夜色漸深,屋外風聲漸起,她輕輕地吹滅了油燈,背對着他躺在榻尾,然後拉過薄被蓋住身子,可是閉上那雙眼,卻毫無睡意,心裡亂糟糟的,她又不敢翻身,把吵醒那主,又聽一些胡言亂語。
就在她僵着身子不敢動彈時,指尖忽然觸到褥單下一處異樣的隆起。隐約發現下面有個凸出來的輪廓,遲疑片刻,借着月光悄悄地掀開一角,瞳孔瞬間瞪大,竟然是……秘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