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來得及驚呼,他已經抱着她下了溫泉,溫熱的池水已漫上王元妦的身子。江焠的手臂箍在她腰間,中衣被水浸透,緊貼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她下意識抓住他衣襟,卻陷入一片滾燙的肌膚。
“你!”話音被突然貼近的鼻息打斷。江焠垂眸看她時,睫毛上凝着細碎水珠,他忽然低頭,高挺的鼻梁擦過她耳廓:“怕了?”
“你想做什麼?”她往後縮了縮,卻被蒸騰的熱氣熏得眼尾發紅。
“明知故問。”江焠低笑一聲,水波随着他的動作輕輕蕩開。他擡手,卻隻是從水面上撈起一支滑落的玉簪,“頭發散了。”
他的手臂已經收緊,将她整個人鎖進懷裡。灼熱的鼻息噴薄在她耳後,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濕漉漉的發絲,挑起一縷纏繞在指間,然後細緻的幫她簪好。
鼻間萦繞的是硫磺氣息,也有他的氣息。
呼吸突然變得困難。
太近了。
她艱難的轉過身子,想拉開些距離,可是水波蕩漾間,那件淺碧紗衣浮沉,露出她肩胛下一處胎記,那一個朱紅色的胎記,小小的,在雪白肌膚上如同雪地裡落了一瓣梅。
江焠的眼神随之觸及上去。
片刻。
氤氲水霧中,他緩緩開口。
“娘子可聽說過一個有趣的傳說。”唇邊是慵懶笑意,“相傳人臨死前最痛的那處傷,來世便會化作胎記”
“前世?”王元妦一愣,擡頭對上他那雙眸子,清晰地看見他漆黑瞳仁裡自己晃動的倒影,她自嘲道,“若真如此,我上輩子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才配得上今生這些磋磨。”
“水過無痕,與其追究前世。”他卻收回了目光,意有所指道,“不如想想今生這傷該讓誰來治。”
但是沒想到話音剛落,江焠忽然靠近,那灼熱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她的肌膚。鼻尖輕輕蹭過她的額角,随後一個吻輕輕地印上她的眉心。
這吻太溫柔。
他素來愛撩撥她,
可從未像此刻這般,
珍而重之。
随後,他的吻再次落下,卻沒有落在她的唇上,避開了暧昧的期待,而是落在了那處朱紅胎記上,他的鼻尖幾乎要陷入她柔軟的曲線,卻固執地停留在那處肌膚。
“癢……”她聲音發顫,卻被他更用力地箍進懷中。
溫泉水珠順着他的下颌滑落,舌尖輕輕描摹胎記邊緣時,水霧中,分不清是她在他的禁锢中顫抖,還是他在她的戰栗裡失控?
王元妦在抖,不知道是不是溫泉泡的太久,眩暈感襲來,仿佛一腳踏空懸崖。失重,戰栗,卻又隐秘地貪戀這種墜落。
想說夠了,可是最終化作一聲輕微的喘息。理智在說逃開,身體卻背叛般向他靠近,這微妙的動搖比擁抱更直白。
他用順着胎記的方向,吻上了她的頸窩,她忍不住躲閃,他又放緩節奏,改用鼻尖緩緩畫圈,這種近乎折磨的溫柔,比直接的索取更讓人腿軟。
“娘子,你抖的好厲害。”他低低地開口。
她仰着臉望他,眸中是一片委屈無措的水光,像隻被逼到角落的小兔子,唯有微張的唇瓣洩露了幾分難耐的喘息。
江焠忽然将人打橫抱起,溫泉水嘩啦一聲從兩人緊貼的身上傾瀉而下。蒸騰的熱氣中,他睫毛上還挂着水珠,
聲音裡是未散的慵懶,手臂卻将人箍得更緊:“去休息吧,溫泉泡久了傷身。”
月上中天,侍女們輕手輕腳地替她烘幹了長發,又換上素絹寝衣。王元妦剛在錦衾間躺下,床榻便微微一沉,原來江焠溫熱的身軀已經覆了上來。
隔着輕薄的寝衣,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細微的顫動。他的手順着弧度緩緩遊移,卻在腰窩處忽然停駐,那裡一根衣帶不知何時已然松散。隻需稍稍用力,那件素絹寝衣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