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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又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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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雲飛猛地站起,頭頭一驚一乍地跳開,躲在阿洛商身後。

“不是他……”

争雲飛咬着指甲尖,來回踱步。

“昨日,假勒燕王莫名提起教我拳腳的彌屠戶。

“彌屠戶大概是平瑞十一年流浪至守陵人的村落,被我師父救下,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做起了米肉生意。

“他說他跌落懸崖,記憶全無……”

争雲飛定在阿洛商面前,帶着哀求的意味:“不可能吧。你們怎麼會認不出那木仁是假的?”

阿洛商開始收拾物什,道:“那木仁性格孤僻,秉性殘暴,每次我父王找他談心,兩人都要鬥個你死我活,恨不得砍死對方。沒有人敢關注他。”

那他們為什麼會長得一樣?除非,那木仁一開始就不是那木仁……

恰似驚雷劈中,争雲飛瞳孔細微顫動:“難道,你們從狼群裡帶回來的那個小孩,根本就不是那木仁。”

阿洛商沉默一息,忽然用勒燕語說道:“有可能。失足狼群,被狼養大的狼孩在草原上有千千萬。如果當年的狼孩本就是雙胞胎,我們隻救回了一個,另一個被别的部落救下,長大後,發現他的兄弟成了勒燕親王……很有可能想要取而代之。”

話畢他靜靜觀察争雲飛的神情,隻見她若有所思地咬上指甲。阿洛商攢眉蹙額,發現争雲飛聽得懂勒燕語,但是自己好像并不知曉這件事。

他心中了然,道:“……還有一件事,我未告訴你。”

争雲飛擡起眼皮。

“我父王授予我的,正是陰陽掌。”

争雲飛:“……”

陰陽八卦掌在二十年前分兩家,阿洛商的父王和那木仁分别被傳授陰陽掌和八卦掌。

而彌屠戶會八卦掌。

争雲飛笑得苦澀,胃中酸水翻湧,她的視線突然模糊,拼命眨眼才勉強恢複清明。

若彌屠戶是真的那木仁,那我豈不是……認賊作師父。

“等下。”阿洛商從懷中摸出一小塊羊的頭蓋骨,抽出小刀在上面刻下争雲飛不認識的勒燕文字——與其說是文字,不如說是孩童的塗鴉。

争雲飛好奇探頭,湊近:“幹什麼?”

“請個神。”阿洛商手不停,刻完最後一筆吹亮火折子,使羊骨受火炙烤:“和召朝不同,勒燕人事鬼神,信長生天。遇事前會在獸骨上刻下事宜,詢問長生天的意見。”

說着,羊骨逐漸變得焦黑,散出奇異的氣味。

阿洛商閉上眼睛,火光在他高聳無肉的鼻梁上跳動出神秘悚然的舞姿。他嘴中用勒燕語念念有詞,争雲飛費力分辨出最後一句的意思:“日月盈祥,八荒未央,敬問天意——請!神!來!”

話音才落,阿洛商将撤去火折子,将烈酒盡數潑在羊骨上!

受高溫炙烤的羊骨遇冷瞬間收縮,表面出現無數紋路!

争雲飛屏住呼吸,問道:“如何?”問完才想起來根本不知道阿洛商問了什麼問題。看着阿洛商聚精會神,猶豫要不要開口。

阿洛商細細數過縱橫條數後,答道:“九橫三縱——允。哈,允!頭頭,信筒叼過來。”他系好馬褡裢,撕下一塊布帛,在滅了的火堆裡挑出一個碳化柴火,寫好給伽西耶的回信,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争雲飛眸色一斂。

“回長安。”

·

于是兩人喬裝做江湖夫妻。

阿洛商為掩飾勒燕人的身份,扮作全身重度燙傷的俠客,從頭到腳都捂了個嚴嚴實實,連綠眼珠子都被劉海擋住。

一路上,争雲飛不斷典當僅剩的首飾。

好不容易到了長安城,官兵檢查更加嚴格,很快發現二人貓膩,邊扣下反複盤查。

還好争雲飛将長安城所有的狗洞都倒背如流。

“這個太窄了。武将怎麼都練得這麼寬,睡覺能側躺嗎……還是八卦掌好,練得都是筋骨,不會有偾張的肌肉。你鑽不進去,我們換一個。”

阿洛商抿着唇,拍拍上臂肌肉有點無措:“還好吧,你不喜歡?”

争雲飛哈哈一笑:“當然不喜歡,身強力壯的,一巴掌能把我扇死,跑都跑不掉。”

“……”

阿洛商有點不開心。

他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威門大院,跟着争雲飛溜進侯府,小聲道:“真的可以,這樣嗎。”盡管勒燕民風剽悍,不講仁義禮智信,阿洛商卻是在輝夜這位來自召朝的大長公主“明明德”的叨叨下長大的,多少還要點面皮。

争雲飛擺擺手,特别豪邁:“溫頌玉說了,他的就是我的。我來拿點我的東西,有問題嗎?沒問題!”

說着,抓了一大把溫頌玉藏在床底下的金瓜子兒啊小金魚兒啊,放進貼身布袋裡。

“唔,還是有點少。”

阿洛商緊張地放哨,面色有一絲不可察覺的不爽。

争雲飛挑三揀四,又抓了一把紅寶石,嘟嘟囔囔:“後悔了,不該丢頭面。鳳冠上一顆珠子就價值連城了……”

偷完珠寶争雲飛還不住手,晃到書桌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油燈尚溫,書沒看完,墨迹未幹。”

她得出一個不太好的結論。

“急匆匆的。不應該啊……什麼事,這麼晚還出去——來一口?真不喝?這可是專貢大内的龍湫茶。”

阿洛商臉色不太好,沒動,他還不太能清晰意識到“吃醋”這一情感。

語調毫無起伏:“你很了解他。”

“溫頌玉算我兄長。”

阿洛商耳尖一動,這才接過争雲飛手中的涼茶品一口。

“他母親是死皇帝的親妹妹,曾救過皇帝的命,封号扶桑君。不過溫頌玉是媵妾所出,生母難産而亡,被扶桑君養大,視若己出。”

……表的,還沒血緣。

阿洛商剛愉悅一點的心情頓時不美妙了。怕瘟似的下兔毫盞,滿臉寫着“不好喝”:“……扶桑君自己沒有孩子嗎?”

“都死了。長子溫頌宴,從小跟他父帥争戰沙場,鎮守西南。

“十五歲吧,就革馬裹屍。比他爹好點,他父帥溫大将軍連屍體都沒見着,扶衣冠回京,陪葬皇陵。溫頌宴因為是夭折,不能進祖墳不會有牌位,隻能埋在祖墳外邊。

“幼女溫頌秧,是個死嬰。”

“逝者安息。”阿洛商嗫嚅了一下,不再言語,卻聽到院外腳步嘈雜,嚷着:“侯爺!侯爺冷靜,去不得呀!”

他警惕地掐起争雲飛大臂,随時準備撤退,争雲飛示意無事,伸着脖子從窗戶縫張望。

“……那可是影部領下的刺殺令,我怎能不管她!母親病重,剛剛還念着早夭的小妹……不必驚擾,我去去就回。”

扶桑君病重?

争雲飛隻捕捉到後半句,心中訝異,卻見阿洛商也是滿面凝重。來不及猶豫,兩人默契對視,麻溜離開。

·

回到皇陵旁廢棄的廟宇,阿洛商坐在院子中央,将現買的雙手劍磨得雪亮鋒利,擦拭仔細。

他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緒,雙手劍一送歸鞘,道:“等回到王庭,我會給你一把最趁手的。”

争雲飛答非所問:“不用這麼鋒利。劍太利了死起來不痛苦,便宜他了。”她抽出雙手劍,旋身起勢,這兩步走得虎虎生風。

她的劍法雜糅多家,柔韌連綿,劍氣波動,觸手成春。

八棱海棠若雪落,滿地絢爛。

劍舞畢,争雲飛轉身,随意挽了一個劍花。

“你不喜歡溫頌玉。”她深不見底的眼望向阿洛商,笑得意味深長:“他是個好人,也挺可憐的。”

四周寂靜無聲,朗月疏白,連飛鳥都不忍打破沉寂。

阿洛商忘記呼吸,出神良久,像是跌入一段迷蒙幻夢。

特别是當她舞完一劍後,一歪,靠在百年古柳時。

好若春水桃花,倚風自笑。

阿洛商撥開歲月的帏幔,好像又聽到多年前從泥水中爬出,争雲飛跌倒時腰間組玉佩碰撞的聲音。沒人知道,就連他自已也不知道,那年碎玉的聲音和現在的劍鳴混在一起,産生了名叫“心動”的聲響。

争雲飛的劍法和她打出的八卦掌一樣,流暢俊爽,舉重若輕,以柔破剛。

她卻歎道:“一想到這身功夫是那個人教的,真是惡心……當時怎麼就沒有懷疑過呢?”

她背後就是殘破的菩薩像。

一盞燈火跳動晦暗,菩薩明眸善睐,慈悲和藹,飽含愛意地注視着院内兩人。

阿洛商像是感應到什麼,倏地回頭,眼睛一晃,法相莊嚴的菩薩眼角似有淚花。

不可能。

石菩薩怎麼可能……

争雲飛順着阿洛商的目光望去,道:“這就是我小時候常常參拜的菩薩,赤霞元君。”

赤霞元君?

據說,召朝的赤霞元君神像是照着輝夜大長公主的容貌塑造的。

可能是因為太熟悉,阿洛商并不覺得這菩薩像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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