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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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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雲飛本意隻想裝一裝暈,誰知一暈就是十天。

病情猝然惡化,整個人昏死過去,七竅緩緩流出黑血,阿之哭着去捂,衆人皆歎氣,清楚她是“不中用”了。

阿之趴在她榻邊偷偷抹淚,刹林長老端着藥把人推搡一邊,戳着阿之腦門,道:“哭哭哭,哭就有用,哭哭殿下就好了?!這麼沒出息就嫁人去。”

随後擰了帕子為争雲飛擦虛汗,絮絮叨叨地說“北線最近大捷”啊,“阿洛商好像又負了重傷”啊,“王上看來勢必要為庭前柳報仇有點不理智”啊,“既不是病也不是毒,再查不出病因巫醫全都陪葬”啊……

丹輝守在殿外,拳頭攥緊,青筋畢露,沒有入内探望。

玉達粼越絮叨越生氣,終于,在她的盛怒之下,一位小巫醫顫顫巍巍舉手,小聲道:“刹林将軍,殿下似乎是……中了蠱……”

玉達粼曾聽聞召朝南疆的蠱術了得,找到頭緒,她放下一口也沒喂進去的藥,毫不猶豫着甲披挂,欲率軍南下。阿之窩窩囊囊地抱住她娘的腿:“作戰兵力皆在北線,北線戰事激烈,此刻攻打召朝,豈不兒戲?阿娘你才不理智!”

玉達粼犟起來:“好好的姑娘說不中用就不中用了,要是死在刹林部的手裡,我還有什麼顔面見先王後?豈不是成了整個草原的笑話?這孩子的蠱毒必是召朝那老皇帝下的,帶我帥兵南去,逼他交出破開蠱毒的術法!”

争雲飛似乎是被玉達粼的大嗓門喊醒的,她發不出聲,用盡全力一歪上半身倒下床,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又長又累的夢:夢中光怪陸離,先是母親開膛破肚,滴落的血珠變成庭前柳的頭挂在城前,那頭在城牆上晃着晃着就變成溫頌玉的,眨眼間一切被火油點燃,阿洛商半身被燒焦,躺在火海裡說嗓子疼。

而争雲飛在夢裡沉沉浮浮,呼吸暫停,大腦嗡鳴,清楚自己是在做夢,四肢卻重若千鈞不得動彈。

玉達粼忙放下頭盔将争雲飛在落地前撈回床榻,湊近了聽見她神志不清隻會說疼,喃喃着要娘。玉達粼紅了眼睛将她摟在懷裡,酸着鼻子唱着童謠小調哄道:

“噓、噓,

“娘在這,

“災厄苦難都走開;

“白鹿白鹿入夢來,

“保佑我兒無病無災笑顔開……”

獨屬于母親的溫暖籠罩下來,争雲飛第一次被一位母親這般摟着,她似乎真的不疼了,呼吸稍稍平穩,捏着玉達粼灰白卷曲的發梢不松開。

四下侍女跪倒一片,說時遲那時快,通傳的号角聲層層傳入大殿,淩亂地腳步聲踏來,隻聽一人揪起丹輝将軍的領子:“怎麼成這樣了!”

丹輝一言不發别開臉,八哥急死了,辯白:“主人第一時間就向極北傳了消息,怕途中出意外,每過半個時辰就加派一隊人馬……”

那人注視着丹輝賭氣離開的背影,雖知與丹輝無關,但還是滿心忿恚,拎着一個氣喘籲籲的小孩狠狠一撩簾子大步走進!

“大将軍息怒……”侍女們從未見過左賢王殿下如此疾言厲色,生怕吃瓜落承受無妄之災,隻好俯跪得更深,恭敬至極。

阿洛商将不眠不休連騎了三天快馬、累得直翻白眼吐白沫的桑諾丢在一邊,從玉達粼懷裡輕輕接過争雲飛。由于身着重甲,阿洛商根本不敢使勁碰她。

“阿洛商……”争雲飛眼皮酸沉睜不開,聞出阿洛商身上多了烽火的氣息,像是沸騰後燒幹了的殘陽。她指尖纏着阿洛商送給她的狼牙,雙臂軟軟挂在阿洛商肩頸,疼得渾身抽搐不止,額頭的溫度燒得阿洛商心弦寸斷。

聽聞微弱的哭腔,阿洛商前胸的傷口不知何時崩裂,血迹從铠甲的縫隙中滲出,他毫不在意,緩緩撫摸争雲飛汗濕的鬓發,輕吻她頭頂:“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阿洛商沒說返回王庭途中的艱辛和跑死的千裡馬,也沒說“歸心似箭”。除了桑諾,沒人知道阿洛商接到王庭急報的那一刻,嘔吐不止,憂心忡忡,剛剛止血的傷口滲出鮮血,恨不得從極北叩長頭至娘娘樹,向長生天祈求,以餘年換争雲飛性命。

他此刻萬分後悔 ,當初就該将争雲飛打暈偷到極北前線,藏在他的軍帳裡,時時刻刻盯在眼皮子底下,蠱毒也不至于拖成如今的局面。

見阿洛商由于失血過多嘴唇蒼白面色死寂,桑諾恨鐵不成鋼:“冷靜!别抱那麼緊,激動什麼?那一刀都快把你捅對穿了你當是兒戲嗎!要是傷口崩裂血盡而亡我怎麼向王上和大祭司交待!”

桑諾喘着粗氣從腰間藥箱中翻翻找找,顫抖地捏着大祭司用血畫的符咒,口中念着薩滿咒語,點火、燒灰,抹在争雲飛眉心。

蠱蟲被暫時壓制下來,争雲飛逐漸安靜,昏睡過去。

“行了,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就想辦法退燒吧——蠱毒導緻的高燒尋常藥物皆無作用,别把她燒傻了。”

桑諾大松一口氣,溜下床沿癱坐在地。雖然符咒是他娘畫的、咒語是他娘半個音半個音教的,但桑諾還是感覺自己已經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氣氛稍稍緩和,阿洛商黑着臉将争雲飛放平,握着她冰涼的手,道:“帶進來。”

侍女們流水般進進出出,為阿洛商卸甲。滿是黑血的繃帶露出,桑諾皺着眉為他重新包紮,近衛壓着一十幾歲的奴隸走進,那奴隸眉眼平平,不似勒燕人眉目高深。阿洛商開門見山道:“交出解藥。”

北方風沙吹得奴隸骨瘦嶙峋,依稀能看出曾經嬌生慣養的影子。他梗着脖子,道:“什麼解藥?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啊……”

阿洛商失望地吐納平複情緒,強壓下暴怒:“我不想讓她積攢殺業。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解藥。”

桑諾唱起白臉:“老實交出來,既往不咎,饒你一命!”

奴隸讪笑:“小人真的聽不懂主人在說什麼……”

話音未盡,阿洛商悍然拔刀!

隻見寒光一閃,刀落的瞬間奴隸被劈成兩半!奴隸面露驚恐,嘴裡還在狡辯,愣愣看了一眼被分成兩半的下肢,登時沒了音響。

桑諾駭得一縮脖子:“這奴隸是召朝的細作吧?把他殺了,以後還能弄來解藥嗎?”

阿洛商甩掉刀尖血,收刀入鞘:“你覺得,我帶你回來是幹什麼的。”

桑諾頓時不敢說話。他最清楚阿洛商的脾氣,後悔沒好好跟庭前柳學習藥理——阿洛商不如大吵大鬧把他打一頓,如此平靜的質問簡直比一頓毒打還要可怕——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沒能分辨出解藥的成分,争雲飛死了,那自己是不是就能陪葬?想到這桑諾稀裡糊塗地傻笑起來。

近衛極有眼色,立刻在屍體上搜尋,果然找到一玲珑小巧的瓶子,交給桑諾檢查。

桑諾曾跟着庭前柳系統地學過召朝儒醫法術,雖然成果如何有待商榷,但如今也不得不獨當一面了。他努力分辨解藥成分,道:“是解藥。不過根據經驗和召朝的心眼子,這藥應該隻能暫時緩解,無法根除。。”

說罷桑諾示意侍女端來白水化開,玉達粼卻上前制止:“慢着!這藥味道……像是有一味麝香!其味異常,似是變種。”

“是我疏忽。”桑諾一怔細細檢查,道:“應該是冰麝。與普通麝香活血化瘀的功效不同,其性極寒,這劑量一旦服用,血肉養冰,寒之五感、肺腑,後及四肢百骸。耗氣傷血,會導緻月事不調,體弱者會不孕。況且召朝殺麝取香的方式與勒燕不同,沒有巫觋念渡,怨念極重,會增加業障,消耗精魂。”

阿洛商默然接過藥碗:“不重要,先退燒。”随後示意桑諾來念。

桑諾對手指小聲道:“現在念經晚了八百年,就是我阿娘——勒燕的大祭司來念也不行呀……”

阿洛商“哦”了一聲:“所以說召朝的冤魂在草原無法作祟。”

桑諾大驚:“強詞奪理!”

玉達粼跪下,殿内的刹林部齊齊俯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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