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安桐勝差不多長胖了将近三十斤,原本瘦弱的身材也變得多了幾分圓潤,甚至從視覺上身高似乎高了幾厘米。與此同時大增的還有他的廚藝。
他每天換着花樣做早餐,不僅好吃還量大管飽。魏遠聰起先還讓他不用做了,底下有食堂。但他還是勤勤懇懇,日日都做好了端上樓,一起共進早餐。
今日的早餐是海鮮粥,濃稠飄香。魏遠聰嘴上雖不說,但勺子舀起的速度逐漸加快,以及那肉眼可見舒展的臉色,勺子在碗邊頓下:“明天你跟我出去一趟,談個生意。”
安桐勝不明所以,“是那種需要穿西裝的生意嗎?”
魏遠聰點點頭。沒一會他就讓人送來一套嶄新的西裝,安桐勝一上身果然合适。
談生意的地點在層酒店的包廂内,裡面的人各個穿着精緻的西裝和繁華的禮服,兩側是走動的服務員,最為惹眼的就是大廳中擺放的由高腳杯一圈圈疊到天花闆的裝飾物,在明黃的燈光下不斷從杯内折射出各種顔色,好不惹眼。
放眼過去餐桌還放有點心和飲料,供來賓們自行拿取。
“害怕嗎?”魏遠聰看着安桐勝的手不斷緊了又松,一副緊張的模樣,想他是不是害怕這樣的場景。
安桐勝搖搖頭,“有點興奮。”魏遠聰不理解他所說的興奮從何而來,“一想到這裡的好多人會成為我們公司的客戶,那得多掙錢啊。”他繼續道。
魏遠聰笑而不語。
“遠聰來了啊!”迎面而來的是一位長相大氣,五官端正的女人,她穿的是米白色的女式西裝,在一衆穿着禮服的女性裡顯得格外特别。“怎麼還不去跟太公打聲招呼?他可是一直念叨你呢。”
魏遠聰喊了聲“二姑媽”,接着又聽到這位二姑媽說:“你那保镖公司還開得下去嗎?缺錢就跟二姑媽說啊,别不好意思。”她說着就見身側的安桐勝,“這也是你們公司招的保镖?”這話中蘊含着些許的質疑。
魏遠聰搖頭,沒跟她多說,“我先去跟太公說一聲。”
這下安桐勝是徹底的明白了,談生意,談的是哪門子的生意啊?!這哪裡是普通的商業聚會,而是家庭聚會。正愣神,魏遠聰在他眼前晃了晃,視線被聚攏,“你随意走走吧。我去辦點事。”
他沉默地點點頭,魏遠聰看了眼他,他眼底的興奮好似化作融雪逐漸消失。負擔的壓力會不會更大了?
“其實這裡不是家庭聚會,還有很多是商業夥伴,你需要把我們公司介紹出去,多拉幾個客戶。”魏遠聰不知為何,一臉沉重的看着他,似乎是在将一項艱巨的任務交給他。
讓他拉客戶?開什麼玩笑,他隻是說說而已,他隻是個兩千五包養的小情人,憑什麼要他幹個七千的活?!
“噢,好的。”安桐勝強壓嘴角的憤憤不平,冷靜回道。
等魏遠聰一走,安桐勝立即拿上盤子夾了好幾塊點心,放在嘴裡狠狠咀嚼,點心味道不錯,甜中帶滑,是一種清脆的口感。等待喝飽吃足後,他才開始行動。
先是移步到交談的人群外面,細心聽着裡面的聲音,談話的内容無非就是誇贊對方和談論最近的趣事。
“魏家那個小子的公司開得怎麼樣?”是一位看起來年紀較老的女人說的。
“不咋樣啊,說好聽點是個公司,說難聽點就是保安啊。虧我還以為他能幹什麼大事。”
安桐勝一眼就看到對方談話的對象是那位二姑媽,她邊說着邊搖頭,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話是多麼難聽。兩人舉杯碰了碰,就見二姑媽側耳跟對方嘀咕,随後相視一笑,周圍的人也嘀咕起來,但總的内容離不開魏遠聰。
“他以前不是挺聽話的嘛,叫做什麼做什麼,現在長大了反倒是處處跟家裡對着幹。不讓開這個什麼保镖公司,非要開,随便繼承點家業就好了嘛。”
“你以為有什麼家業能給他繼承?人家二姑媽還有叔公,你以為都是不争的主?還是能直接越過他爸給他?按我說,太公就是活得太久了,熬死他長子。”
魏遠聰的爺爺就是太公的長子。
“要不然太公早點确定家産份額也好啊,不至于在這裡搞這套勾心鬥角,明裡一套暗裡一套的。”
“說到底還是魏遠聰的問題,好好哄太公就好了嘛,這樣錢不早到手?讀書好有什麼用,沒錢照樣沒用。”
聽着看着,安桐勝感覺場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怪。這裡的人好像都在看魏遠聰的笑話,嘲弄魏遠聰的舉止。
随着魏遠聰走到最前面,在他面前的大抵是他所說的太公,三三兩兩的人站在太公的身後,眼神十分平靜地看着他,言行舉止根本看不出他們之間是有親緣關系的。
這就是豪門冷淡?他不合時宜地猜想着那些人和魏遠聰的關系。
咔嚓,原本已然關上的門被人打開,“抱歉抱歉,我遲到了。”那男人從門外進來,抄過一杯酒,跟身邊人一一碰杯,嘴裡還道:“抱歉,我自罰,自罰。”
“魏合,你這可得好好喝。”碰杯的人佯做生氣狀,又讓男人陪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