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圈子裡長大，或者能踏進這個圈子的女孩兒，最會講場面話。
就算有些人看不上王姿然，或者妒忌她的，在王姿然面前，也一個比一個友善溫和。
賀陽當衆介紹完王姿然之後，她們就争着圍了上去。
你一眼我一語的，特意捧着王姿然，誇她的長相，誇她的皮膚，誇她的裙子，誇她的鞋子，從頭發絲兒一直誇到了腳指頭。
不過她們說的最多的，還是賀陽對她的偏愛。
“賀少之前可沒對誰這樣寵愛過，姿然你可真有福氣！”
“對呀，之前還聽說賀少的女朋友因為多任性了一下，結果被賀少當場分手了呢。”
“賀少脾氣大，都是被人捧着多，經常走着走着就把女朋友甩身後了。”
“剛剛你們看見沒，賀少剛剛進門，摟着姿然那個緊喲，生怕姿然跑了吧。”
“哈哈哈姿然長這麼好看，身材又這麼好，我要是賀少我也摟的緊。”
精心裝扮的女孩子們一句接一句地捧場，話說得一句比一句悅耳，但是王姿然站在圈子中央，神情始終都是淡淡的。
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那個圈子。
從洗手間出來後，她就獨自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拿了一杯冰涼的鮮榨果汁，慢慢喝着。
這時，又有人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了。
“那個，王小姐，你好。”清純鴨鴨試探着說道。
沒辦法，她是這裡地位最低的一個，剛剛的圈子她實在擠不進去。
現在看到王姿然落單了，明顯是想自己休息一下，她也是硬着頭皮來打擾的。
王姿然看了她一眼：“坐吧。”
“沒想到你竟然搭理我！”清純鴨鴨聽到王姿然這樣說，立刻坐到另一邊，情緒上還有些激動。
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王姿然，偷偷小聲道：“我看你剛剛都不想搭理那些人。”
“我還以為你也不想搭理我呢。”
“她們都不是真心誇我的，我為什麼要搭理。”王姿然淡淡說道。
“對！對！我才是真心誇你的！我發自内心佩服你！”清純鴨鴨激動道。
“對了，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哈～我叫于清雅，是個跳舞的小網紅。本來想叫清雅雅的，但是公司非讓我叫清純鴨鴨。沒辦法，為了錢隻能妥協了。”
“不過我覺得你不一樣，你比我境界高多了！”
“是嗎？”王姿然看向了年輕的女孩兒。
“是啊！你一看就是那種從骨子裡就高不可攀的人。怎麼可能像我一樣為點兒錢就折腰呢。你跟賀少一定是真愛！”
“我也是為了錢。”王姿然實話實說。
于清雅下一秒迅速切換。
“哇，那你找賀氏太子爺可找對了。賀家老有錢了！”
“而且你一定會得到很多錢的。”
“因為賀氏太子爺真的很喜歡你！”
王姿然這倒有點好奇了。“你從哪裡看出來他喜歡我的？”
“他這還不算喜歡你啊？”
“你知道嗎，我原來是王承豪的女朋友。那天賀少把王家那倆叫去喝酒，結果把他倆，一個掐着脖子，一個言語威脅，全喝吐了！當時我也在場，王家那倆老慘了，就差把屎吐出來了。”
“後來賀少把你從林夢娜的生日會上帶走，我才知道你竟然被他們一直欺負。”
“現在看來，賀少就是為了給你出氣，才把王家那倆給灌成孫子的。”
“還有，賀少也叫人把林夢娜給扔出去了。摔了個狗啃泥，老狼狽了哈哈哈。”
“林夢娜還想着勾搭賀少呢，結果呢？不僅被罵自作多情，還跟王家那倆一樣待遇，一起被扔出門兒了呢！”
“要說賀少不是特意為你出氣，我真不信。”
王姿然那段時間密切監控林夢娜和王大王二，自然知道這些，但是從于清雅嘴裡再說一遍的時候，她竟然有種看爽文的感覺。
可能是于清雅的遣詞造句，确實太有畫面感，也太跌宕起伏。跟助理那一五一十的無情打工人報告形成了強烈反差。
“怎麼不跟她們一起玩兒？”
突然，賀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王姿然轉頭，賀陽已經走到了她沙發後面。手臂搭着沙發，俯下身，靠得很近，高大的身軀籠罩着她，像是一個把她護在身前的姿态。
他撇過頭看着王姿然，一張攻擊性很強的臉上，眼神卻溫柔。
王姿然聲音一如既往平淡：“很無聊。”
“不過，跟于清雅一起聊天還不錯。”王姿然轉頭看向于清雅，實話實說。
賀陽順着看過去，于清雅下意識被他強大的氣勢鎮了一下子，反應過來後連忙手忙腳亂站了起來。
“賀少好，我是于清雅，我是楊辰的女朋友。”她最近故意犯了個小錯，王承豪果然膩了她，跟她分手了，她這幾天剛攀上了這個叫楊辰的富二代。
“哦，楊辰啊。”賀陽點了點頭。“那你們先聊。”
說完，直起身，離開了。
于清雅在賀陽那高大健碩的背影和王姿然那青澀平靜的小臉之間來回掃視，忍不住露出了“磕到了”的幸福表情。
她忍不住對着王姿然眨眨眼：“你看賀少多愛你。”
王姿然看着她滿臉興奮，對此很不理解。
“為什麼這麼說。”
看着王姿然還一臉不開竅的樣子，于清雅急得直拍大腿，一臉恨鐵不成鋼。
“賀少那裡那麼多人聊的好好的，為什麼他要突然過來啊？”
“一看就是不放心你呗！”
“看你突然孤零零地坐在這裡，肯定以為你受了委屈。”
“所以特地來問問呐！”
這傻姑娘，怎麼腦子還沒開竅呢？于清雅着急。
不過，她又一想：萬一賀氏的太子爺，喜歡的就是王姿然這種不開竅呢？
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還是别瞎摻和了。
對于王姿然和賀陽之間的感情，于清雅很羨慕，但是也有自知之明，她這種為了錢的，需要現實清醒一點，就不要想着什麼情情愛愛了。
不論是王承豪，還是楊辰，看上的就隻有她這張臉，和她能捧着他們，給他們提供的情緒價值。
不過這并不妨礙她看到王姿然和賀少的這種小說裡才有的故事情節，覺得内心都充滿了激動。
豪門裡竟然還有這麼純粹的愛情故事，這簡直是言情小說照進現實啊！
好磕，好磕，太好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