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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谷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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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

谷星低聲驚呼,眉頭緊蹙,“為何是太後?”

她仔細回想,似乎早在長雲寺時,便已與太後照過面……

小桃聳聳肩,一邊嘀咕,一邊嗅了嗅那顆布洛芬,“這我怎知?不過是偶爾聽宮中婢女私下閑談時聽來的。”

她頓了頓,不急不緩又開口道:“太後似乎極不喜蕭楓凜,卻格外疼愛當今聖上。”

谷星陷入沉思。

孩子不止一個,偏心本也尋常,可小桃所言……卻不像是尋常的偏愛,而是刻意的打壓。

蕭楓凜的存在,若太後真厭之如仇,怕是早該被除去,為何竟能活到今日?這本身便是個謎。

“原因何在?”谷星凝聲追問。

小桃搖了搖頭,語調低緩:“這倒不知,隻聽聞太後忽如一夜性情大變。”

“原本尚能母慈子孝相處一段時日,卻不知為何,她忽然反悔,自那日起,态度驟降。”

谷星聞言,心頭泛起一絲古怪的不适感。

這未免太離奇了……

宮闱之中,向來無情,太後作為一國之母,對皇子厚此薄彼本也并不稀奇,可如此詭異的情緒反複,豈能全然歸于偏愛?

她又忍不住道:“可蕭楓凜竟無半點異心?”

“他既為皇子,奪權之路理應也是可行之策。若登基稱帝,往昔欺辱于他之人,盡可一一清算。”

如此他如今的困境,或許早已不複存在。

為何偏偏選擇臣服?

小桃聞言,幽幽歎了口氣,“我上哪知道去?”

她見谷星仍是意猶未盡,便索性打住:“這事充其量不過宮中八卦,知道得太多,對你毫無益處,反倒會惹禍上身。”

她忽然話鋒一轉:“我也不怕和你直說,蕭楓凜自出宮之後,便找上我解毒,但那毒隻能壓制,無藥可解。”

“我覺得頗為有趣,便每年留在蕭府幾月,為他續命。”

“為免太後察覺,我一直以丫鬟身份自持。”

小桃說完,便站了起來,她見谷星兩眼發光,心思異動。

于是她歎了口氣,“你還是老實待在這裡罷,事已至此,外頭并不安全。”

谷星似乎聽進去了,半垂眼睑,安安分分地坐下。

然後三兩下,将小桃端來的飯菜吃了個幹淨。

不管如何,保存體力才是上策。

一眨眼,谷星被困蕭府幾日,可她連蕭楓凜的影子都沒見着,她雖未受過苛待,行動亦未完全受限,然唯有不得出蕭府這一點,叫她心生不安。

他到底想幹什麼?

隻因她看到了他那“寶貝皇帝弟弟”?

可若是如此,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更讓她擔憂的,是她聽聞封丘地震損毀嚴重,房屋盡毀,餘震不斷。

若封丘真是雲羌的故土,那麼這幾日,雲羌定然是焦心如焚。

可她被困于此,動彈不得。

而李豹子,按理已回宅,若知她失蹤,必定會設法聯絡她,可時至今日,竟連一絲訊息都未傳來。

除此之外,地下那些流民的生死更是未知。

她原想着讓小桃帶些消息,卻未料這人又裝模作樣,半點不肯吐露。

外界風雨翻湧,然而她獨自困于這蕭府小院,恍若隔世。

……

直到第五日的夜晚,她終于坐不住。

趁着丫鬟送來洗漱用品時,她悄然出手,将其迷暈,迅速扒下她的外衣,随後照着那人的臉改頭換面,低着頭,混出了小院。

然而出了小院,她卻發現外面的守衛竟比往常更為森嚴。

表面上仍是丫鬟家丁各司其職,可系統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帶來了暗處各自有幾人在盯着的消息。

谷星頓時心底發涼。

蕭楓凜有這股手段,若說無二心隻為自保,她是萬萬不信的。

她長歎一聲,心知此刻定然不能再貿然行事。

她索性再派系統出去逛一圈,讓它沒找到出去的路之前就不要回來。

系統一走,谷星摸進了後廚的藏酒間。

濃郁的酒香勾人魂魄,她忍不住偷偷嘗了一口,又眼睛一亮。

好酒!

她咂了咂嘴,覺得蕭楓凜實在不厚道,這麼好的東西竟藏着掖着,索性又嘗了幾款。酒意上湧,她半眯着眼,正要再舀一碗,卻突然看到蕭楓凜,憑空出現。

她眨了眨眼,發現這不是醉酒産生的幻覺,而是真人……

心裡頓時罵了一聲。

這人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尴尬自心底浮起。

可事已至此,她索性裝醉,晃了晃酒碗,懶洋洋地朝他勾了勾手指:“雲羌,你怎會在這?來嘗嘗?”

她原是客氣,想借坡下驢,卻沒料到蕭楓凜竟得寸進尺。隻見他微微低眸,整理了下衣袖,蹲下身來,毫無預警地叼住她破鐵碗的邊緣,一口飲盡。

谷星:“……”

她大受震撼,如遭雷劈,嘴巴微微張開,話到嘴邊,憋了半天,終于蹦出一句:“雲羌,你——”

話未說完,便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捂住了嘴。

溫熱的掌心貼着她的皮膚,力道大得隐約藏着幾分不悅。

蕭楓凜半眯着眼,嗓音低啞,帶着酒意:“你怎麼喝醉後,話都這麼多?”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責備,又帶着幾分無奈與縱容。

谷星皺眉,覺得這家夥的行為實在詭異。可更詭異的,還在後頭——

她定睛看他,蕭楓凜嘴角忽然微微彎起,眼底浮起淡淡笑意。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替她拂去沾上的灰塵。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怎麼跑出來偷酒喝,還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他的指尖微涼,溫柔得不合常理。

谷星大腦“嗡”的一下,徹底宕機。

這誰?這是蕭楓凜?

她猛地搖搖頭,覺得自己是喝多了,見鬼了。若系統在場,她一定要讓它電一電自己,讓她清醒一點。

她懶得管蕭楓凜,轉身就要舀最後一口酒。這次一别,下次再喝上這麼好酒,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可下一秒,她的破鐵碗被人奪走。

然後,“噗通”一聲,被砸進酒缸裡。

谷星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力量攬住了腰,蕭楓凜的額頭埋進她的肩窩,呼吸緩緩地灑在她的鎖骨處。

四周陷入死寂。

空氣中酒香濃烈,隐約帶着淡淡的冷梅熏香味。

谷星整個人如遭雷劈,僵硬得像塊鐵柱,連呼吸都亂了幾分。

“你——”她聲音都帶着點顫,氣得心口發悶,又怕蕭楓凜看出自己沒醉,憋着一肚子髒話,最後出口時已經變得異常文明:“雲羌,我們都是女子,姐妹對食是沒有好下場的……”

蕭楓凜似笑非笑地低聲道:“你若是知道,便最好。”

說罷,他反倒将手收得更緊了一些。

啊啊啊啊啊啊!!!!

系統!!!!

谷星的大腦徹底罷工。

她怔怔地側過臉,看着蕭楓凜微垂的發絲,兩人彼此交纏的影子,鼻端隐約萦繞着他身上獨有的熏香氣息……

這不是幻覺。

她心跳如擂,往昔與蕭楓凜相處的點滴在腦海中驟然翻湧,她從這些細微的碎片中,逐漸拼湊出一個荒謬至極的答案。

她輕輕推了推他,沒推動。

她眉心微挑,心思一動,忽而反手攬住蕭楓凜的脖頸,微微低頭,瞄準他毫無防備的頸側,輕輕落下一吻。

蕭楓凜身形驟然一僵,緩緩擡眸,神色微變。

四目相對。

刹那間,谷星便看懂了。

蕭楓凜眉頭微皺,薄唇緊抿,臉色蒼白如紙,額角冷汗涔涔,氣息微亂,竟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麼。

她眨眨眼,壞水頓起,忽而收緊手臂,攬住蕭楓凜的肩膀,聲音低低地呢喃:“雲羌……雲羌,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便與你暗許——”

她刻意放緩語調,幾乎是咬着每個字音。

蕭楓凜目光一沉,語聲冷淡而不悅:“谷星,你沒醉吧。”

谷星心裡一驚,面上卻不顯,反倒嘟嘟囔囔地胡謅起來:“沒醉……當然沒醉,我清醒得很。”

故意拉長調子,随口跑火車:“我回了老家,就讓爹娘給咱們證婚,再收養個小孩——”

她叽裡咕噜地編着,感受着身旁人的氣息越發冷沉,心裡得意十足,繼續一本正經地胡扯:“等我們回到現實——”

然而話未說完,眼前驟然一黑。

她被系統強行斷線了。

再一睜眼,已是七日後。

谷星怔怔地望着四周熟悉的床鋪,随即猛地回神——

她竟又回到了蕭府的小院?!

她偏頭,心中暗罵自己的大意。

“你醒啦?”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語氣中帶着幾分心虛與緊張,“我掃描到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就自動把你切下線了。”

谷星眉頭一跳,渾身乏力,一點精氣神都提不起來,“我到底睡了幾天?怎麼這麼累?”

系統幹笑了一聲,語氣有些發虛:“七天……”

“……什麼?!”

谷星差點氣得從床上彈起,她睡了整整七天?!

她擡手,想一拳砸向系統,卻發現自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系統繼續低聲提醒:“你每次暴露任務,懲罰都會加倍。第一次是半日,這次七日,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是多少。”

谷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我一個健康無病無痛的人,被你們丢進小說裡,随時面臨生命危險,你們穿越局不是害人組織還能是什麼?!”

“你到底有什麼功能?我不信,你快去問問。”

系統被罵得心虛,心知此刻最好不要招惹她,便先将蕭府的逃脫地圖傳給谷星,随後弱弱道:“那……那我回總局查探一下,大概需要半個月……你可别再亂說話亂做事了!”

它回頭看了谷星好幾眼,見她别開臉面對床榻,沉默不語,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最終在空中晃了晃,消失不見。

系統方才離開,房門便被人推開。

谷星循聲望去,竟是小桃。

小桃腳步微頓,見谷星醒來,明顯一驚,旋即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永遠睡下去了。”

她走至床前,嗓音微微帶了些無奈,“明明身子骨各項無恙,可無論如何都叫不醒。”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裝睡,紮了你百針,都沒将你紮醒,想來也應該不是。”

她悻悻笑笑,可把某人給急死,連着最近幾天府裡都不太平。

谷星破天荒地沒接小桃的話茬。

她神色凝重,緩緩撐起身子,待力氣一點點回歸,方才沉聲道:“我要離開這裡,你幫我。”

一眨眼,竟已過去這麼久。

為何李豹子和雲羌皆未曾前來尋她?

她心中隐隐生出一絲不安,如今才幡然醒悟。

小桃當日勸她盡早離京,她本以為隻是戲言,如今看來,分明是警告。

可惜她悟得太遲,已然晚了。

細究其中緣由,已毫無意義,唯有那結果,讓她不知所措。

她心緒翻湧,指尖無意間觸及枕旁,竟摸到那枚熟悉的山水玉牌。

閑無憂曾言此物會招來生死之憂,可如今看來,她所招惹的,已然比生死更為棘手。

她曾因蕭楓凜的毒心生愧疚,覺得自己誤剪了他的姻緣線,未曾料想,那線的另一端,竟連着她自己。

這才是最荒唐的地方。

她能與李豹子、雲羌及衆人以兄弟相稱、朋友相待,卻絕不會涉足情愛。

畢竟,若她有朝一日完成任務回到現實,又如何對那人負責?

她微微搖頭,語氣笃定:“我讨厭蕭楓凜,見他那副面具,便心生厭惡。”

小桃怔了片刻,半晌無言。

她低頭看着手中的藥湯,許是被谷星這番話震住,竟連手中的碗也險些沒端穩。

半晌,她才輕歎一聲,将藥湯遞至谷星手邊,“……先把藥喝了,補補精氣神,明日再給你送些下火的。”

谷星聞言,二話不說,一口氣将藥喝盡,然而手腕微松,瓷碗應聲而裂,摔碎于地。

她連忙蹲下摸上那些碎瓷片。

小桃搖搖頭,将谷星的話語全堵在嘴邊,也低着頭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她與谷星告别,一踏出門檻,卻在小院門口,迎上了蕭楓凜。

不知他站在那已有多久。

夜色幽幽,燈火微弱,他立于門前,眉眼低垂,神色竟透着一抹罕見的落寞。

小桃心頭微顫,已不知有多久未曾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神色。

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她一路沉思,一路走出了小院。

谷星對此渾然不知。

她在屋内翻了幾個跟鬥,感受着氣血漸漸恢複,方才将系統留下的逃跑路線仔細盤算。

待一切理清,她索性裹緊被褥,再度補眠。

……

夜深人靜,守衛困頓之時,谷星悄然起身,溜至偏房雜務間。

她輕輕推開門窗,探頭細細聆聽,确認無人之後,迅速翻身而出。

烏雲蔽月,萬籁俱寂。

她步履輕盈,一路沿着系統繪制的地圖,悄無聲息地摸至後院草地。

她掏出先前藏起的幾片碎瓷,一點一點将那被水浸蝕、鐵鏽密布的舊鎖磨開。

所幸系統這次難得靠譜,不過兩刻鐘,那鎖便“咔哒”一聲斷裂。

谷星深深吐出一口氣,四下張望,确認無人後,便毫不猶豫地揭開下水道口,身形一溜煙鑽了進去。

她心髒狂跳,将京城地下水道的地圖展開,馬不停蹄地往她大本營的方向跑去。

途經禦街地宮時,她步伐微頓。

她探頭一望,見衆人仍在熟睡,方才松了口氣,正欲離開,卻忽然撞上兩人。

其中一人肩上,竟扛着一個纏滿麻布的身影。

谷星心神一震,見那人左手缺了兩指,她内心狂跳,剛要擡眼确認,身旁的另一人就先一步開口,“姑娘,你怎麼在這?”

随後待看清谷星的臉,又是一驚,”谷老大,你怎麼——?”

谷星呼吸一滞,發現來人正是包範和福旺,她難以言喻當下的心情。

一股暖流自胸口悄然湧向四肢百骸。

她自己也不知,究竟是因有人認出了真正的她,還是因自己和衆人的努力,終于挽回了一條性命。

鼻頭微酸,她不曾言語,隻是猛地擡腳,轉身疾行。

她一路狂奔,穿過沉睡的流民群落,徑直朝宅子的方向跑去。

待站在宅子門前時,才發現屋内漆黑,未燃燭火。

雲羌和李豹子都不在。

更令她不安的是,屋内竟無半點異樣,亦無任何紙條書信留下。

她心髒怦怦直跳,耳邊警鈴大作,隐約察覺到有事正悄然發生。

她失神地走出宅子,腦海一片混亂,正想朝破廟方向趕去,卻未曾料到,剛出大門,便迎面撞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那巡檢司的巡卒,陳三皮。

他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陳三皮顯然未認出谷星,見她從宅中出來,便不由分說地攔下她,語氣急促得幾乎帶着焦灼:“你們的谷主編呢?她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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