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飽喝足,躺床上睡了個午覺,幾人又回了地裡挖紅薯,和上午不同的是,多了個小黑。
“小黑!”
眼看小笨狗就要跟着别的狗跑岔路了,方沅大步向前,按住小黑往後拉,“别亂跑!再亂跑就就回家把你鍊起來。”
小黑立刻趴到了地上,搖擺着尾巴低聲嗚咽,黑亮的眼睛盯着已經走得老遠的大黃狗。
“它怎麼了?”趙懷硯問。
方沅瞥了大黃狗一眼,扭頭看向趙懷硯,神秘一笑,“你覺得呢?”
“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走吧,今天把紅薯挖完,明天就不用來了。”
方沅站起身,嫌棄地拍拍摸了小黑的手,邊往前走,嘴裡邊嘬嘬嘬。
小黑搖晃着尾巴,嘴張得老大,吐着舌頭跟在幾人身後。
方沅朝趙懷硯挑眉,得意一笑。
沒有一隻土狗可以抵抗嘬嘬嘬的威力。
挖了大半個月紅薯,種下的紅薯挖得也差不多了,四個人挖完這一下午确實就能挖完所有紅薯。
方沅本來想他來挖,趙懷硯跟在後面撿就行了,但趙懷硯手裡拿着唯二的兩把釘耙,一把給了方爺爺,還有一把還沒有歸屬。
“讓我來吧……我說真的。”他扯了扯嘴角,試探着打商量道。
趙懷硯揚了揚眉,緩緩擡起握着釘耙的手。
看到他的動作,方沅心一喜,沒想到趙懷硯今天這麼好說話,畢竟之前他軟磨硬泡都沒讓趙懷硯放棄挖紅薯。
他伸出手準備接過釘耙,卻接了……接了個空?!
就在他伸手那一刻,趙懷硯握着釘耙的右手落回身側,轉而伸出左手捏了捏方沅的臉。
“趙懷硯!”方沅又氣又惱,怒容沖沖地拍開捏住他臉的手。
趙懷硯眼眸一彎,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你這麼大聲,方爺爺方奶奶可都看過來了。”
方沅被他一噎,下意識的降低了音量,“你幹嘛啊!你不給我就算了,你還戲弄我!”
“我不是小脆皮,你用不着處處為我着想,這都最後一下午了,我想替你分擔更多。”趙懷硯捏了捏他的後勁,語氣溫和地給人順毛。
方沅抿抿唇,勉勉強強被這個理由順好了毛。
冬季的太陽透過雲層刺在身上,不像夏季的太陽那麼灼熱,但幹活的人身上也起了一陣薄汗。
方沅直起腰,視線落到前方正在埋頭苦幹的趙懷硯身上。
随着他高舉起釘耙,臂膀的肌肉鼓起,而當釘耙紮進地裡時,他背部的脊椎微微突起,就像遠處的那條山脈,充滿了力量。
他不禁看得有些入迷,全然沒注意到逐漸靠近的“哒哒”聲和急促的喘息聲。
“小心!”
趙懷硯轉過頭來,就看見方沅眼神空洞,不知道神遊到哪去了,剛想出聲問他在想什麼,卻在看見什麼時,瞳孔一縮,原先到嘴的話也改了口。
方沅隻感覺到什麼東西猛然撞到了他的小腿上,巨大的沖撞力讓他的身體瞬間失衡,他揮了揮手想穩住身體,卻無濟于事的往旁邊倒去。
“砰——”
混着泥土的水花四濺,落在他的臉上和身上,方沅黑着臉看着已經跑遠了的罪魁禍首,怒吼一聲,“小黑!”
趙懷硯火急火燎地跑過去,将人從水坑裡拉起來,蹲下身按了按方沅的腿,“怎麼樣,疼不疼?”
方沅搖搖頭,他便往上摸。
一邊摸一邊問疼不疼,摸到大腿的時候,方沅都還很淡定,直到趙懷硯的手繼續往上,摸到了他的臀.部。
方沅的臉色一僵,縮着身子避開,“那個……,我沒事,手腳都還健全。”說完,他煞有其事地伸伸胳膊伸伸腿,确保自己說的是實話。
趙懷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避開的手,一字一頓問:“确定嗎?”
“确定确定,我真沒事,但是小黑還是該揍。”方沅忙不疊點頭,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嗯,該揍。”趙懷硯将方沅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附和了一聲,雙手撐在上面的田埂上,腳踩在斜坡上,用力一撐便爬上了田埂。
他朝方沅伸出手,“上來。”
尾椎處隐隐傳來的痛意讓方沅毫不猶豫地拉住了面前沾了點泥土,卻仍舊漂亮得像畫一樣的手。
“小黑!你給我過來。”
方沅剛站起身,就看到小黑用猛沖着從它身邊跑過,顧不得有點痛的屁股,他健步如飛追了上去。